往后三天，凌砚每天下午都在民宿教林晓和张磊练本事，房间小得转不开身，两人就挤在窗边空地上，一个练裁纸画符基础，一个练炼体运气，动静不大，却透着股认真劲。
凌砚起得早，这天刚把窗帘拉开条缝透气，门外就传来轻叩声，林晓拎着两袋豆浆油条站在门口，手里还攥着叠裁得整整齐齐的黄纸：“凌哥，早饭买来了，你看我裁的纸，这次没废一张！”
她把黄纸递过来，边缘剪得笔直，尺寸分毫不差，比上次熟练太多。凌砚点头夸了句“进步快”，接过早饭放在桌上，刚咬了口油条，张磊也到了，喘着气进门：“凌哥，我今早提前练了半小时炼体法，感觉浑身有劲，就是还是有点顺不好气。”
“急啥，练体讲究循序渐进，你力道太猛，气没跟上，自然不顺。”凌砚示意他站到空地上，“再练一遍，吸气慢，呼气沉，别往胳膊上使劲，往腰腹聚，记住‘松而不泄，沉而不僵’。”
张磊照着练，这次放缓了节奏，肩膀不再绷得僵硬，腰腹微微起伏，气息果然顺了不少，练完也没像上次那样岔气。林晓在旁边裁纸，时不时抬头瞅两眼，还会小声提醒：“张磊，呼气再慢点开，凌哥上次跟我说过的。”
两人互帮互助，倒省了凌砚不少事。练到半晌，凌砚停下手里的事，语气沉了沉：“三天后我有个活，要去城郊黑风坳观测灵气，那地方偏，阴气有点重，你们俩跟我去，帮我盯着气息动静，林晓辨阴邪，张磊帮着搬东西、守外围，敢去不？”
林晓立马点头：“敢！我辨气诀练熟了，肯定能盯好。”张磊也没犹豫：“我也去，力气大，能帮忙，还能护着林晓。”
“去可以，规矩记好，到地方别乱逛，听我指令，遇到不对劲就往我身边凑，别逞强。”凌砚叮嘱，“黑风坳灵气刚冒头，说不定有阴邪盘踞，你们俩练的本事够自保，但别惹事。”
两人都应下来，眼里透着点兴奋——这是第一次跟凌砚出正经活，既能练本事，还能挣补贴，比在家瞎练有意思多了。
下午，凌砚带着两人去市区老街买材料，那边有家卖香烛黄纸的老店，东西地道，还能买到粗盐和朱砂。老店藏在巷子里，老板是个老头，戴着老花镜，见凌砚买得多，笑着搭话：“小伙子买这么多黄纸朱砂，是懂行的？”
“懂点基础，给人看些小场面，用得上。”凌砚随口应付，没多说。林晓在旁边挑黄纸，张磊帮着拎袋子，两人都没乱说话，乖乖跟着凌砚。
买完材料往回走，林晓忍不住问：“凌哥，灵气到底是啥啊？跟阴气不一样吗？”
“不一样，阴气寒滞，伤人耗神，灵气暖顺，能养身助修行。”凌砚用通俗的话解释，“就像阳光和树荫，阳光能让人暖和，树荫凉，却过冷了伤人，灵气就是刚好的暖意，聚得多了，草木长得旺，也能让人修行进步。”
张磊似懂非懂：“那黑风坳的灵气，是不是能让人练得更快？”
“刚冒头的灵气杂，不纯，不能乱吸，吸错了容易伤灵根，我们去只是观测浓度、记动向，不碰灵气。”凌砚提醒，“你们俩没入门，更别乱试，等本事练扎实了，我再教你们怎么引灵气。”
两人赶紧点头，记在心里。回到民宿，凌砚把朱砂倒进小碗，加了点清水调开，又拿出黄纸：“今天教你们认灵气的基础观测法，不用运气，就凝神看气息流动，灵气浓的地方，空气里会飘细小白光，暖乎乎的，阴气是黑气，冷冰冰的，你们俩试试，从这叠黄纸里找出沾了灵气的那张。”
他提前从黑风坳方向捡了片带微弱灵气的叶子，蹭了张黄纸，混在其他纸里。林晓和张磊凑过来，眯着眼仔细看，林晓灵根敏锐，没一会儿就指着一张黄纸：“凌哥，这张好像有点不一样，看着亮堂堂的，摸着手也暖。”
张磊也凑过去摸：“是有点暖，比其他纸热一点。”
凌砚点头：“对，这张沾了微弱灵气，到了黑风坳，你们就这么看，看到白光密的地方就记下来，告诉我位置，再辨辨有没有黑气混着，有就及时说。”
两人练了一下午，总算能精准分辨沾了灵气的黄纸，凌砚也放心不少——有他们帮忙，观测任务能省不少事，也不用他硬耗自身阳气感知。
转眼到了任务当天，凌砚起得更早，把黄纸、朱砂、粗盐塞进背包，还带了两把桃木枝，分给林晓和张磊：“拿着，遇到弱阴邪能挡一阵，要是阴气太盛，就往桃木枝上哈口气，借点自身阳气，能顶会儿。”
两人接过桃木枝，攥在手里，跟着凌砚往公交站走。黑风坳离市区远，得坐两小时公交，再走半小时山路。公交上没多少人，凌砚靠在角落，闭目养神，积攒精神，林晓和张磊坐在旁边，小声聊着天，眼里有紧张，也有期待。
下了公交，往山里走，路越来越难走，杂草丛生，阳光被树叶遮住，阴气渐渐重了些。走了没十分钟，林晓拽了拽凌砚的袖子：“凌哥，阴气有点重，还有点灵气，在前面拐弯处。”
凌砚点头，放慢脚步，往前探路。拐过弯，眼前豁然开朗，是片开阔的山坳，草木长得格外茂盛，比周围的植物旺了不少，空气里飘着细小白光，果然是灵气聚集的地方，只是白光里掺了点淡黑，有阴邪混在这儿。
“林晓，盯紧阴气在哪，张磊，守在路口，别让人进来，也别让阴邪跑出去。”凌砚分配任务，自己则往山坳中间走，拿出手机，打开冥府给的观测仪器——是个简易的小程序，能记录灵气浓度和范围，他边走边测，把数据记下来。
山坳中间灵气最浓，白光密集，淡黑阴气也在这儿聚着，藏在一棵大树后面。凌砚走过去，看到树后蹲着只小阴兽，长得像野猫，浑身黑毛，眼里泛着绿光，正舔舐着地上的灵气，见凌砚过来，立马弓起身子，发出低吼。
是只吸食灵气成精的阴兽，实力不强，却能污染灵气，得清剿了。凌砚从兜里摸出张避邪符，指尖注入阳气，猛地扔过去，符纸贴在阴兽身上，金光亮起，阴兽嘶鸣一声，倒在地上，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了。
清完阴兽，山坳里的灵气纯净了不少，凌砚赶紧记录数据，拍了几张灵气聚集的照片，发给管理员李判，才算完成观测任务。
“凌哥，完事了？”林晓跑过来，眼里满是好奇。
“嗯，完事了，收拾下，赶紧走，别在这儿久留。”凌砚收起手机，往路口走，“灵气刚冒头，后续还会有阴邪来，下次再来观测，得更小心。”
三人往山下走，张磊拎着背包，走在最后面，时不时回头看两眼，心里觉得又刺激又踏实——跟着凌砚干活，既能练本事，还能长见识，比在家待着有意思多了。
凌砚走在前面，心里盘算着，黑风坳灵气会越来越浓，后续肯定还有任务，得让林晓和张磊赶紧练扎实本事，下次来，说不定能让他们试着对付弱阴邪，自己也能省点力。
回到市区时，天已经黑了，凌砚请两人吃了碗面，算是补贴。分开时，凌砚叮嘱：“回去接着练本事，别偷懒，下次有活还带你们去。”
林晓和张磊点头应下，开开心心往家走。凌砚回到民宿，累得瘫坐在床边，这次任务没耗多少阳气，还有徒弟帮忙，比上次清剿水祟轻松多了。他打开冥府打卡群，李判已经回复任务完成，群里还有人说黑风坳有阴兽，清剿费了不少劲，凌砚没插话，关掉手机，闭目养神。
有徒弟帮忙，果然不一样，往后得多找几个靠谱的，攒够帮手队，才能应对越来越多的任务，在这凡间，稳稳保住自己的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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