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樊振东又胡闹起来,直到再醒过来已是午后。
两人便直接传了午膳,看着一旁徐嬷嬷仍有些心虚。昨日夜里徐嬷嬷还说让樊振东节制些,这今天就闹成这样。要怪就怪陈虎昨天拖着樊振东说了太久话,这才让我没得空与樊振东说。摆烂的这般想着,樊振东夹了一块肉放在面前的碗里,摇了摇手:
“想什么呢?又不好好吃饭。”
“没呢,我只是有些累。”
“怪我怪我,你多吃点肉。”
樊振东又夹了许多菜放在我的碗里,实在让人哭笑不得。饭菜一口一口的吃着,这才发现樊振东吃得很快。记得从前樊振东吃饭并不这样,我不解的问他:“又没人跟你抢,你慢慢吃别噎着呢。”
“习惯了,我真得改改。”
我的心不由揪了一下,可口的饭菜也有些难咽。我怎么忘了,军营中哪有什么清闲时光能让樊振东像在京城一般,慢悠悠的吃饭,喝水,睡觉。这样错位的心疼总是时不时揪动着,过去三年在京城,流言如风刀,我尚且在父亲母亲的庇护下安然的躲避。可樊振东的三年,却是在西风关,在西戎族,在生死一瞬间。
“慢慢来,你不是说了吗?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呢。”
樊振东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沈初漓柔弱却坚定的声音像是一道清风。西北的夏天晒得人睁不开眼睛,冬日里风霜又如刮骨刀刺的人生疼。军中没有精细的吃食,樊振东向来不挑食的人也着实吃了一番苦头。后来在西戎,更是马背上安家,来去匆匆。每当这时候,樊振东就很想沈初漓。
“是啊,阿漓你得多吃点,身上都是骨头没一点肉怎么行。”
樊振东笑着,笑意直达眼底。吃过饭两人坐在榻上,十分安逸。人吃饱了便懒懒地不想动,我忽然想起因为新婚夜的突发情况,还没跟樊振东好好算过账。便推了推他,让徐嬷嬷把那盒装着自己私账以及银票地契的盒子拿了过来。
“咱们还没好好算算现在有多少钱呢。”
“唔…我的私房钱可全都给你了。”
樊振东嘴上说着,动作倒是没停下。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个盒子来摆到我面前,打开之后便一一与我数起来:“诺,这是之前赏赐里的地契,还有从小到大爹娘给我攒的。都在这里了,改日寻个时间,咱们去庄子里看看。那儿都是咱们家里人看着,以前我们小时候也经常去玩的。”
我拿过来瞧了瞧,樊振东的私房钱的确不多。田产铺子也都是现在樊家经营着的,大多我也知道。只是田产这些确实得找个时间去看看,也得管管庄子上的农户。
看完樊振东这薄薄的一层地契,再看看我的盒子里,庄子地契便有一叠。我随手把盒子翻出来,一张张落下的纸看得樊振东直咋舌:“阿漓,你可太有钱了啊。”
我点点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比起樊振东来说,我确实算是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