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不好,我一个姑娘家如何时常过来?”
樊振东啧了一声不耐地说:“倒忘了这个,算了,等我的府邸定下来就方便多了。不过…你还没告诉我...父亲说的到底什么意思?我们的婚事真的不作数了吗?你真的定亲了?”
“婚事?你跑了自然就没有婚事了。况且这个年纪的姑娘早都定好了,哪像我还在相看人家呢。若是顺利,自然就要定亲成婚了。”
三年前樊家来府上说及樊振东离家一事后,两家人自当把这桩婚事一起掩了下来。两家明面上不如从前那般亲密,着实是冷淡了许久才渐渐重新开始走动。父亲母亲自然还是心疼自家姑娘,樊振东一去生死不知归期不知,怎么可能还等着他回来。父亲原本催促着母亲尽早给我安排相看,早日把我的婚事定下要紧。后来流言尘嚣直上,一下子倒不好再相看人家。父亲无奈只好先将此事放一放,让母亲专心操办哥哥的婚事。倒是给我缓了好大一口气,那时年纪小,尚且可以拖着。
过了一两年,关于我婚事的流言渐弱后,母亲便带着我这家一个诗会,那家一个品茶的露面,给各家适龄娘子相看的同时也多多了解一下其他公子的品行样貌。三年过去,今年便十七岁了,偌大一个京城,哪有女子十七岁还未定婚的?就算没有成婚,至少也是订好了人家。王锦书那种情况算是例外,但他的父母也十分着急,近些日子总听她说在相看的人选。父亲母亲也不会允许我的婚事胡闹下去,本就有意鱼舅舅家的成明表哥结亲。前段日子科考放榜,表哥高中,既然我家本就动了心思,舅舅舅母自然也十分乐意结两家只好。表哥比我年长一岁,一直没有定亲。舅舅舅母知道将来孩子自当是要在京城做事,所以也就没有在家里给他相看姑娘。左右舅舅舅母又是娘家人,母亲不仅照拂得到,也能稳住亲家不让我在夫家受欺负。本是一桩除了我与表哥不喜欢彼此外两全其美的婚事,谁知道樊振东会在这时候回来呢?况且…若是这时候我家拿着原来的婚事去说,岂不是让人觉得樊振东如今飞黄腾达,我家便拿着旧事去攀附权贵?我父亲清流一生,自然是不肯担上这样的名声。
听到我在相看人家,樊振东急得要起身也不顾身上刚受了伤,大声说道:“不行!你跟我订了婚约,是要嫁给我的!”
我连忙压住不让樊振东乱动,见他脸都纠到一起,也有些不忍心。只能说到:“你走之后两天,伯父伯母便上门取消了这桩婚事。外头都说,咱们自小以兄妹相称,断没有议婚一说。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你让我们两家人还怎么好说议亲的事。而且...而且我表哥已经考取了功名。我母亲很高兴,本来就想让我与表哥...算了,樊振东,是你回来的太迟了。”
樊振东呆呆地叹气:“我的亲爹亲娘…就是这么坑我的啊!什么表哥?哪个?成明?”
“好了,我要走了。否则…母亲该骂我了。”我把药塞到他手中:“你记得让南溪给你换药。”
“阿漓,你可别误会我啊。”
樊振东扯着我的衣袖,认真说到:“南溪只是我的下属,我在西风关救过她一命,她会些医术又无依无靠的,将军才让她留在军营。今日我本只想让陈虎跟着来,她是跟着陈虎来的,与我可没关系。我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胡思乱想。还有,到底是哪个表哥?我记得你外祖家好几个表哥!”
没想到樊振东居然能想到这里,我有些诧异。随即起身拍开他的手:“胡说什么,我不理你了。走了,你自己保重。”
“沈初漓你可不许嫁给别人!你离成明远一点!”
樊振东在背后大声喊,羞得我赶紧开门出去。一出门便与樊晨,南溪还有那位军爷打了个照面。他们三个人守在门口把我吓了一跳,连忙收敛心神,嘱咐樊晨好生照顾里头那位,便赶紧朝花厅走去。樊家我打小就熟,甚至不需要下人带路,自顾自的就到了花厅。
外头那位军爷碰了碰樊晨,对着消失在拐角的姑娘问道:“哎樊晨,这位就是阿漓姑娘么?”
“哟,虎爷还知道我们姑娘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