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

“是啊，对了，适才你家三弟不是遣人来拿酒么？好像...”

王锦书皱了皱眉头像是想到了什么，我忽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王锦书怕是喝多上头，为了怼陈清婉的话，自己说话也不管不顾了吧？总觉得她下一句话很有风险，连忙去扯她的袖子，王锦书却接着说道：

“好像你家三弟年纪与我相当，况且有你这个好姐姐在，身世也正好配得上我了。不如这样，我与清婉做一辈子姐妹如何？”

四周静悄悄的，顾忌陈家的名气，各家小姐都不敢说话。陈清婉的脸色沉了下去，一双眉目盯着笑兮兮的王锦书，眼中怒火似乎要喷薄而出。金沙酒仅存的那点酒气已经被大胆的王锦书吓没了，就连一旁的古悦瑜也忍不住咳了咳，她这风寒怕是又要卷土重来了。场面一时间静悄悄的，似乎都在等谁先憋不住话。但还是有忍不住看笑话的人，比如这位与陈家家世相当又喜欢看热闹的林乐薇林小姐就开口说话了。

“锦书与你家三弟，左右都是适龄年纪，这陈王两家若是能结亲，倒是京中一桩美事呢。”

陈清婉瞪了一眼林乐薇，像在恼她多嘴，才讥讽的笑了笑对着王锦书说到：“你一个女子，在这里议论自己的婚事，知不知道廉耻？”

王锦书一点不觑，迎着陈清婉的目光平静开口：：“比不上陈二小姐记挂同昌伯爵府的小公子身体，还如此关心锦书的婚事了。”

“好了好了，今日大家饮酒作乐，在这寒日里本是极好的美事，切莫伤了和气。”古悦瑜拉着王锦书坐下，又和声向陈清婉说到：“清婉，今日多谢你盛情款待，着实高兴。想多待一会多玩一会儿，可我风寒刚好，实在有些疲乏，等我身子再好些定要设宴请大家来。这下去又是除夕元宵，想来大家家里有的是事情忙。等开了春，我请大家来府上赏花。今日着实尽兴，但我也该回去了。”

有了古悦瑜的台阶，陈清婉也回过神主持着自己的宴会。众位小姐三两告别后，我与王锦书一同离开，古悦瑜说着要回去却也留到了最后，陪着陈清婉送走了所有的贵女小姐。她们家世相当，本就是闺阁密友，否则也不会风寒刚好都来参加这场宴会了。

“你今日说话也太过了些。”

我把沾了水拧干的帕子递给王锦书，她面色潮红，酒气上头，好在刚刚去方便的时候拧了一把帕子，这会让还湿润着。王锦书将帕子覆在脸上，声音瓮声瓮气。

“谁让她要惹我？我偏不让她下台。”

“她姐姐是当朝皇后，你不怕惹她，也该敬着皇后娘娘。”

王锦书将帕子摘下，无聊的折叠着，漫不经心说到：“那你还把我拉到你的马车里，不怕她记恨？”

“不怕啊，我跟她本就没有什么纠葛。她的脾气你也知道，只要哄着她，让她耍耍威风也就罢了。偏偏你每次都要跟她一较高下，弄得她呀，每次都针对你。”

陈清婉是皇后的妹妹，在外靠着这层身份，许多小姐们都自然敬她。大多时候也就不计较，也愿意捧她。但既然靠着皇家的身份，就要顾忌皇后的声誉。陈清婉其实也不敢做得太过，何况她父亲在朝中担任要职，若是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也会影响到她父亲的官声。今日是意外，没曾想那陈三公子竟会直接遣人来要酒，就像突然在后院撞到男子一般没有规矩。若是被人知道，我也要被说闲话。我看了看王锦书，没将这件事告诉她。

“反正我不让着她，与她吵也没什么不好的，你看过了年，这家聚会那家踏青赏花的，谁还敢说我的闲话？”

“你这釜底抽薪倒是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