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振东轻笑一声便跨着步子走出去,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可我能怎么办?不想他,不见他。说得轻巧,他也不用脑子想想...我,我能不见他,但不想着他,是我能控制的么?他怎么就不想想为何我会想他!
回到家,我便躺倒在床上。手边是他送的那把匕首,还未开锋。柄上花里胡哨的装饰,正是我喜欢的样子。强迫自己不去想关于樊振东的事,可思绪不能自控,枕边又吐出许多白花来。懊恼的将这些花儿全都扔到花盆里,与泥土搅在一起才作罢。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不想让丫鬟看出端倪。
就这般过了一月,我吐出的白花越来越完整。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从花瓣到花骨朵再到完整的花。会不会预示着,什么时间就要到了呢?正想着此事,母亲那里便派了丫鬟叫我。不知有什么事,略略收拾一番便来到母亲院中。
“你近来待在家里,很是乖觉。只是我瞧着,怎么不太高兴呢?”
“没有的事母亲...我,我就是写字写得有些累了。”
母亲拉过我的手,将下人都屏退之后才悄声问我:“是不是此前我说了与樊家有意结亲的事,惹得你不高兴了?昨日与樊家姐姐聊天,她说阿东那孩子不知怎的。在他面前提起你,便不高兴不愿意姐姐提起。姐姐说了两家有意定亲,他却咕噜着跑出去。只说咱家小姐讨厌他,如何能定亲。我的姑娘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与阿东从小吵到大也不曾听你说过他的不是,怎的如今却说讨厌人家?”
“母亲...我,我没有...”
只是他又不曾心仪于我,我怎么甘心。可这样的话如何与母亲说?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如果能遇到自己心悦之人是好,如若不然也得听从。我很幸运,我要嫁的夫君,的确是我心悦的男子。可是,他却不是我这般想。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幼时的玩伴,世交的哥哥,总是欺负戏弄我的樊振东…就悄悄占据了我的心。我问他可否有心仪的女子时,他想都没想便说没有。樊振东虽然贪玩胡闹,可他从不在这些事上骗我。只有戏弄我时才会胡诌些话来吓我,他此番回答。自然是无心风月之事。的确是我贪得无厌,想求两情相悦。可樊振东只当我是玩伴,谈什么成婚?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何况我现在,还有莫名的花吐之症。我该如何做才好?已经与樊振东大吵一架,他甚至...甚至真的不来找我了。想到这里,我便忍不住落泪。
母亲摸着我的头,眼里满是关爱:“姑娘啊,之前阿娘与你说这事,是觉得两家关系亲厚。你与阿东又是青梅竹马,理所当然的觉得两家定亲,你们自然是欢天喜地。我瞧你当时也没有反驳,还以为你心里有他。如若你真的不想嫁给他,你可与跟阿娘说说,你是...心中有心仪之人?还是真的讨厌阿东?”
“阿娘…我想的…我是想嫁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