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空气还凝着刚才的紧绷，陈燕林把蓝晶长剑靠在墙角，没再追问，只是闷哼一声回了房间；陈月林收拾着茶几上的盘子，脚步放得很轻，路过陈飞炎时，只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门关上的瞬间，屋里突然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陈飞林捡起地上的喷壶，指尖还在发颤。她转身想往阳台走，手腕却被陈飞炎轻轻攥住了。他的掌心带着薄茧，温度却很烫，像有火苗顺着皮肤往上窜。
“飞林。”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陈飞林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晨光从窗帘缝隙钻进来，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他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露出紧抿的唇。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味，混着一点阳光晒过的味道，干净得让人心头发软。
“哥，你……”她的话没说完，就被他轻轻打断了。
“我有话想跟你说。”陈飞炎的指尖微微用力，把她拉近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得极近，他的呼吸拂在她的额头上，带着温热的气息，“在监狱里隔着玻璃吻你的时候，我以为那是我这辈子能给你的最后一个吻。”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喉结轻轻滚动：“我一直想，要是能真的吻你一次就好了。”
陈飞林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紫眸里满是错愕。她下意识想后退，却被他攥得更紧了。他的眼神很亮，像藏着星星，里面有愧疚，有感激，还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带着怯懦的温柔。
“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他的声音更轻了，带着几分自我厌弃，“我是你哥，我还伤害过你，我没资格……”
他的话没说完，就突然低下头，唇轻轻覆在了她的唇上。
那是一个很轻很软的吻，像羽毛拂过水面，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他的唇有些凉，却带着滚烫的温度，顺着唇瓣蔓延到她的心脏，让她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陈飞林的身体僵得像块石头，紫眸瞪得圆圆的，连呼吸都忘了。她能感受到他唇上的颤抖，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能感受到他吻里的克制与眷恋。那些复杂的情绪像潮水一样涌来，让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个吻持续了只有短短一瞬，陈飞炎就猛地后退了一步，脸色白得像纸，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声音里满是慌乱：“对不起，飞林，我……我太冲动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他的话还没说完，陈飞林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领，踮起脚尖，主动吻了上去。
这一次，她的吻带着蓝晶的温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的指尖抚过他的脸颊，紫眸里没有丝毫厌恶，只有一片温柔的光。她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能感受到他瞬间屏住的呼吸，能感受到他从震惊到狂喜的情绪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缓缓分开，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织在一起。陈飞林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紫眸里闪着细碎的光：“哥，我知道。”
“知道什么？”陈飞炎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指尖轻轻抚着她的唇，带着不敢置信的小心翼翼。
“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不只是兄妹。”陈飞林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从你在巷口举刀却下不去手，从你在监狱隔着玻璃吻我，从你出来后看我的眼神，我都知道。”她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那里的蓝晶印记正轻轻发烫，“我也一样。”
窗外的雾渐渐散了，阳光洒满客厅，蓝晶盆栽的叶子上挂着露珠，折射出七彩的光。陈飞炎看着她眼里的坚定，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她的手背上，温热的。
“飞林……”他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紧紧抱住她，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陈飞林靠在他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蓝晶的光芒温柔地包裹住两人。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从这一刻起，彻底改变了。那些跨越了生死、罪孽与救赎的情感，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最真实的归宿。
而房间里，陈燕林握着门把手的手僵住了，他看着客厅里紧紧相拥的两人，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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