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余波在白汐一番“深明大义”的胡说八道和江渊无奈的纵容中算是平息了。两人提前离场,坐进车里,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白汐系好安全带,侧过头,看着江渊在窗外流光下显得格外清冷完美的侧脸轮廓。危机解除,某只狐狸的作妖之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想起刚才江渊弹他额头那一下,虽然很轻,但那种亲昵的、带着点无奈纵容的感觉,像羽毛一样搔刮着他的心尖。
嗯……得寸进尺,是他的座右铭。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回公寓的路上。白汐忽然轻轻“嘶”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左手手腕——就是戴着那条蓝宝石手链的手。
江渊立刻瞥了他一眼,眉头微蹙:“怎么了?”
“没什么,”白汐蹙着眉,语气带着点可怜,“可能是刚才不小心碰到哪里了,有点疼。”他故意活动了一下手腕,让那抹幽蓝在昏暗的车内闪烁。
江渊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知道白汐娇气(至少在他面前是),但也怕他是真的伤到了。
“我看看。”江渊说着,下意识就想靠边停车。
“不用不用,”白汐连忙阻止,声音却软了下来,带着点黏糊糊的依赖,“你开车呢,不安全。就是……有点疼,你帮我吹吹就好了。”
江渊:“……”
吹吹?当他三岁小孩吗?
他看着白汐那副明明在耍赖却偏要装得很认真的样子,一阵无语。但鬼使神差地,在下一个红灯路口停下时,他还是伸过了手,轻轻握住了白汐的手腕。
他的指尖微凉,触碰到皮肤时,白汐心里得意地“嗷呜”了一声,面上却依旧蹙着眉,眼巴巴地看着他。
江渊检查了一下,手腕白皙光滑,除了那条碍眼(此刻他觉得有点碍眼)的手链,连个红印都没有。他松了口气,随即明白自己又被耍了。
他抬眼,对上白汐那双在黑暗中亮得惊人的、带着狡黠笑意的桃花眼。
“好玩?”江渊语气没什么起伏,想收回手。
白汐却反手抓住了他的手指,不让他抽走。绿灯亮了,后面的车按了下喇叭,江渊只能先专注开车,任由自己的几根手指被白汐温热的手掌包裹着。
“江渊,”白汐的声音在车厢密闭的空间里响起,带着点慵懒的、刻意的拖长音调,像带着小钩子,“你今天……还挺帅的。”
江渊目视前方,喉结几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
白汐得寸进尺,指尖在他手心里轻轻挠了挠,声音又软又媚,带着明显的撒娇意味:
“江哥哥~”
江渊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紧,车身轻微地晃了一下。这称呼……太超过了!
白汐仿佛没察觉到他瞬间的僵硬,继续用那种能让人骨头酥麻的语调,一声接一声,变着花样地叫:
“江渊哥~”
“哥哥~”
一声比一声甜腻,一声比一声勾人。
江渊只觉得一股热流猛地从耳根窜起,瞬间蔓延至整个脖颈,连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都有些发烫。他极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紧绷的下颌线和微微泛红的耳廓彻底出卖了他。
“白汐!”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两个字,带着警告的意味,声音却因为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而显得毫无威慑力。
“嗯?哥哥叫我干嘛?”白汐歪着头,眼神纯洁又无辜,仿佛刚才那些撩死人不偿命的话不是他说的。他甚至还用指尖在江渊掌心又画了个圈。
江渊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快要被这只狐狸给逼疯了。他猛地踩下油门,跑车发出一声低吼,加速朝着公寓驶去。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把这个祸害弄回家,关起来!
白汐看着他家小白兔(狼?)再次被自己撩得溃不成军,连耳朵尖都红透了,却还要强装镇定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
他心满意足地靠在椅背上,不再逗他,只是依旧紧紧握着江渊的手指,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嗯,撒娇大法,果然是对付江渊的终极武器。
系统默默屏蔽了自己的听觉接收器。没眼看,真的没眼看。宿主这撩汉手段,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骚。
而当车子终于停在公寓楼下,江渊几乎是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率先下车,脚步比平时快了许多,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
白汐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略显仓促却依旧挺拔的背影,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他的江哥哥,真是……可爱到犯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