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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症

还珠续:似曾相识燕归来

尔康奉旨来到成王府收缴万两罚银,府库的管事领着仆役们,抬出四个沉甸甸的大箱子,箱盖敞开着,白花花的银子晃得人眼晕。

  箱子被稳稳地搬上马车,尔康亲自取来粗麻绳,将箱子捆得严丝合缝,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牵着马缰,不紧不慢地朝王府大门走去。

  回廊下,十一福晋正伸长了脖子张望,身边还牵着梳着双丫髻的小郡主鑫儿。

  眼看那装满银子的马车就要驶出成王府的大门,福晋激动得眼圈泛红,一把抱起女儿,在她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声音里满是雀跃。

  十一福晋鑫儿,你阿玛的脾气总算要改了!你皇爷爷定会对他改观,咱们娘俩的好日子总算要来了!额娘总算等到这天了!

  成亲王永瑆沉着一张脸,立在大门口,听见福晋的欢呼,眉头拧得更紧,狠狠瞪了她一眼。

  福晋毫不示弱地翻了个白眼,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鄙夷。

  想当初,她带着十里红妆的丰厚嫁妆嫁入王府,原以为能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谁曾想,永瑆竟将她的嫁妆悉数没收入库,锁进了最深的库房里,平日里只许她荆钗布裙,吃的是粗茶淡饭。

  那些年,她做闺阁小姐时交往的密友,瞧见她这副模样,一个个都渐渐疏远了她。福晋不止一次在心里懊悔,当初真不如嫁个贩夫走卒,好歹能落个自在舒心。

  尔康走到永瑆跟前,冲他微微颔首,语气带着几分劝慰。

尔康王爷,虽破了些财,但总算也消了灾。您才高八斗,本就是皇上最杰出的儿子,往后他定会重用您的。

  谁知这番话听在永瑆耳里,却像是戳中了他的痛处,他猛地闭上眼,头扭到一旁,脸色愈发难看,一言不发。

  小郡主鑫儿瞧着阿玛这般模样,心里隐约知道这事要紧,便挣开额娘的手,小短腿噔噔噔跑到永瑆身边,仰着小脸拉住他的衣摆,软声软气地安慰。

鑫格格阿玛,没事的,没事的。以后鑫儿好好读书,为阿玛挣好多好多银子,比这还多,多到王府所有的屋子都装不下!

  永瑆低头看向女儿,那软糯的声音像是一股暖流,淌进了他冰凉的心底。他蹲下身,粗糙的手掌轻轻摸了摸女儿的脑袋,语气柔和了几分。

永瑆走,跟阿玛去书房,阿玛教你写字。

  鑫儿立刻眉开眼笑,脆生生地应道。

鑫格格好!阿玛,教我临摹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惠风和畅!这是额娘昨天教我的!

  小姑娘的朗诵声清甜悦耳,甜得永瑆的心都化了。他忍不住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头,一把将她扛在了肩上,眼底难得地漾起几分笑意。

  尔康看着眼前这父慈女孝的一幕,也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轻声叹道。

尔康王爷,您当初何必与南儿那丫头过不去呢?她性子直爽,其实也像小格格这般乖巧懂事啊。

  永瑆扛着闺女,回头看了尔康一眼,心里竟隐隐觉得这话有些道理。

  可就在这时,装着银子的马车轱辘碾过门槛,即将彻底驶出王府大门。

永瑆望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像是突然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猛地捂住胸口,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一股濒死般的窒息感席卷而来。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嘶哑着嗓子大喊。

永瑆快停下!不能带出去!把银子拉回来!

  他这一喊一挣,肩上的鑫儿没站稳,“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小姑娘懵了一瞬,随即看到父亲痛苦的模样,顾不得自己膝盖生疼,手脚并用地爬上前,扯着他的衣角哽咽道。

鑫格格阿玛,你怎么了?你别吓鑫儿啊!

  十一福晋鑫儿!

福晋见女儿摔在地上,心都揪紧了,连忙跑过来将她抱起,待看清永瑆的模样,更是慌了神,声音发颤。

十一福晋王爷!王爷你怎么了?你别吓妾身啊!

  永瑆艰难地抬眼看向她,眼神里满是愧疚与绝望。

永瑆对不起……你,你怕是要跟着我,吃一辈子的苦了。

  福晋的心猛地一沉,随即擦去眼角的泪水,紧紧抱着鑫儿,语气却异常坚定。

十一福晋妾身不怕。妾身有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她低头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柔声道。

十一福晋只要我们的鑫儿能平安长大,就够了。

  永瑆看着女儿摔得灰头土脸的模样,又想起自己方才的失态,愧疚地低下了头,肩膀微微颤抖。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尔康惊骇无比。他来不及细想,连忙吩咐随从。

尔康快!把箱子卸下来!

仆役们七手八脚地将银子搬回府库,尔康则牵着空马车,匆匆赶回宫去向皇帝复命。

  尔康将成亲王府的变故一五一十奏报给乾隆,御书房内静得只闻烛火噼啪声。乾隆听罢,老泪纵横,抬手拭去眼角浊泪,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乾隆看来这就是永瑆的命啊!

往日里威严的帝王,此刻佝偻着脊背,鬓边银丝在烛火下格外刺眼,沧桑得全然不像手握天下的君主,反倒像个被岁月压垮的古稀老者。

  尔康躬身道了句。

尔康圣上,请节哀。

便缓缓退步,小心翼翼地带上御书房的朱门,将满室皇家秘辛妥帖封存。

这等内情,若是外传,难免惹来朝野非议。

  谁曾想,成亲王那刻入骨髓的“抠”,竟不是品性问题,而是一种罕见的病症。

古书中早有记载,如晋代《抱朴子》曾提及“贪啬疾”,有士人患此症,家财万贯却茹素穿褐,临终前仍惦记米缸未锁,恨不能将铜钱带入黄泉,传言此症在古时便是不治之症。

  尔康怀揣着这份唏嘘,风尘仆仆赶回府中,额角还带着薄汗,连口热茶都未来得及喝,便在廊下撞见了东儿。

少年缩在柱子旁,眼神躲闪,脸上还带着几分心虚,哪有半分福家子弟该有的光明磊落?

  尔康越看越气,这儿子怎就半点不随自己?

整日里净想着暗地使绊子,手段阴私,毫无大丈夫气度。莫非这心性不正,也是一种难以根治的“绝症”?

  他几步上前,一把揪住东儿的衣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语气愤恨如雷。

尔康跟我到祖宗灵前请罪!

  南儿见状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拉住尔康的胳膊,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南儿尔康叔父,东儿哥纵然犯了错,咱们好好说便是。他年纪还小,心性未稳,别的八旗子弟这会儿还在街头斗鸡撵狗、虚度光阴呢,东儿至少还想着做点事,只是用错了法子。

  东儿闻言,忍不住狠狠瞪了南儿一眼。

这丫头真是会说话!好端端地把他和那些不学无术的败类相提并论,简直是火上浇油!

  这话果然更惹得尔康怒火中烧,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胸膛剧烈起伏。

尔康若是他的志向只在斗鸡撵狗,我倒也懒得管!可他偏要走歪门邪道,暗里算计旁人!我福家世代忠良,列祖列宗面前,岂能容他如此放肆!

  南儿放心不下,一路跟着往祠堂方向走,嘴里还不停劝着。

南儿教训孩子终究要以理服人,千万别动武力啊!真打出个好歹来,紫薇姨母也要心疼的。

  祠堂朱门紧闭,透着一股肃穆压抑的气息。尔康的脸色阴沉得如同狂风骤雨前的天空,眼底翻涌的怒意让南儿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事情大大不妥。

  尔康别跟过来!

尔康猛地回头,声音冷得像冰。

尔康你去找你紫薇姨母说话。东儿他罪有应得,犯错岂能不付出代价?若是纵容下去,岂不是要翻天!我福家断容不下这等心术不正之辈!

  南儿望着尔康决绝的背影,又看了看东儿垂头丧气、毫无辩解之力的模样,脚步顿在原地,望着祠堂紧闭的大门,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缓缓升起。

  东儿被父亲揪着衣领,浑身脱力,连顶撞的力气都没有了。

  南儿那般看他,他真是什么心力都没有了。

  东儿跪在福家祠堂的祖宗灵位前,脊背佝偻,头深深埋着,像只斗败了的丧家之犬。烛火跳跃,将他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落在斑驳的地砖上,透着几分狼狈。

  尔康立在一旁,原以为他定会百般狡辩、顶撞,此刻见他这副蔫耷耷的模样,反倒生出几分讶异,沉声喝道。

尔康孽子!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东儿闻言,缓缓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他伸手从供桌旁拿起那根油光锃亮的藤条,双手捧着递到尔康面前,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东儿东儿知罪,请父亲行家教之法,儿子绝无半句怨言。

  尔康看着那根熟悉的藤条。

往日里,这藤条只在族中子弟犯了大错时才会动用,此刻被东儿亲手捧来,他反倒有些迟疑。

难不成,这混小子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要幡然醒悟了?

  他哪里知道,东儿此刻心里早已翻江倒海。一想到自己竟撺掇永璇、永瑆二人,给南儿扣上“白莲教余孽”的罪名,他便后怕不已。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他险些就害死了南儿,害死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孩。

  他当时真是猪油蒙了心,中了降头。

  东儿再也忍不住,悲从中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哽咽道。

东儿父亲,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南儿,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疼,绝不再做半点伤害她的事。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话里藏着多少言不由衷。他对南儿的心思,哪里只是“妹妹”那般简单?

可南儿腰间那枚刻着富察图腾的玉佩,早已昭告了一切——她与傅云铮,早已情定终身。他终究是晚了一步,晚得彻底。

  看着东儿哭得撕心裂肺,肩头不住颤抖,尔康心里的火气竟慢慢散了大半。他长叹一声,接过藤条扔在一旁,沉声道。

尔康罢了,今日便饶过你这顿打。但闭门思过三个月,在祠堂里抄录家训,每日不得少于三个时辰。嘉亲王那里,我会替你告假。

  东儿谢父亲!

东儿猛地叩首,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语气里满是郑重。

  尔康转身走出祠堂,刚推开厚重的木门,便瞧见南儿正扒着门框往里张望,眼神里满是担忧。他看着这丫头,心里不禁动容,轻声道。

尔康放心吧,我没揍你东儿哥。但他犯了错,就必须受罚,不然如何长记性?

  尔康说着,眼底掠过一丝心痛。他何尝不知道,东儿这一次的糊涂,不仅险些酿成大祸,更在南儿心里,落下了一个“欺软怕硬的八旗子弟”的印象。这名声,怕是要很久才能扳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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