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君臣相得，盛世弦歌二

永盛五年，夏。

连日的阴雨终于停歇，盛京的空气里弥漫着草木的清新气息。太和殿后的文华殿内，檀香袅袅，沈微澜身着常服，正与几位核心大臣围坐议事。案上摊开的舆图墨迹未干，标注着西南诸州的水利分布，密密麻麻的朱批是她昨夜挑灯审阅的痕迹。

“陛下，据西南布政使奏报，黔州、渝州的渠堰修缮已至尾声，预计下月即可竣工。只是……”户部尚书温庭玉话锋一转，眉头微蹙，“修缮所用的青石与木料耗费远超预算，且当地匠人不足，恐影响后续春耕灌溉。”

沈微澜指尖轻点舆图上的黔州地界，目光沉静：“青石与木料超支，是因去年山洪冲毁了原有采石场与林场，需从百里外转运所致？”

“正是陛下所言。”温庭玉躬身应道，“臣已命人核算，转运费用占了超支部分的七成。而当地匠人多为老农兼职，技艺有限，修缮进度比预期慢了近一月。”

坐在温庭玉身侧的工部尚书秦岳连忙补充：“陛下，臣以为可从关中调派熟练匠人前往支援，但往返路程加之工期，恐需两月之久，确实会耽误春耕。”

殿内一时寂静，几位大臣都在思索对策。沈微澜却忽然抬眸，眼中闪过一丝亮色：“不必从关中调派。温大人，黔州、渝州周边可有闲置的窑场与木匠作坊？”

温庭玉略一沉吟，回道：“回陛下，黔州南部有一处废弃的官窑，是前朝烧制军需瓷器之地，虽已闲置多年，但窑炉尚可使用；渝州城内有三家木匠作坊，只是平日里多做家具，未曾参与过水利工程。”

“那就够了。”沈微澜断然道，“传朕旨意，即刻启用黔州废弃官窑，由工部牵头，指导当地百姓烧制青石砖——水利修缮所需的石材，未必非得天然青石，烧制的青砖耐压耐磨，且就地取材，可省去大半转运费用。至于匠人，秦大人可从工部选派十名技艺精湛的督工，前往渝州木匠作坊，教授匠人修缮渠堰的关键技艺，同时征召当地青壮，由督工带领参与施工，既解决人手不足之困，又能让百姓习得手艺，日后维护也有保障。”

秦岳眼睛一亮，起身拱手：“陛下此策甚妙！烧制青砖不仅成本更低，且制作周期短，只需半月即可批量产出；征召青壮参与施工，还可按工给钱，也能补贴百姓家用，一举多得。”

温庭玉也面露赞许：“陛下思虑周全，如此一来，超支的费用可缩减大半，工期也能提前至下月中旬完成，绝不耽误春耕。”

沈微澜微微颔首，又看向一旁的吏部尚书柳承业：“柳大人，此次西南水利修缮，需选派两名清廉干练的官员前往督查，一则确保物料不被克扣，二则监督工程质量。你可有合适人选？”

柳承业早已在心中盘算，闻言立刻回道：“回陛下，吏部主事苏廉、李默二人皆为人正直，且曾在地方任职，熟悉水利事务，可担此任。”

“苏廉？”沈微澜想起此人，当年科举时，苏廉的策论直指地方水利积弊，言辞犀利却切中要害，她亲自点了他为二甲第三名，“此人确有才干，且性子执拗，最是适合督查之事。便依柳大人所荐，命二人三日内启程，务必将西南水利之事盯紧抓实。”

“臣遵旨。”柳承业躬身领命。

议事完毕，大臣们陆续告退，唯有镇国大将军苏沫留了下来。她身着戎装，铠甲上还带着北疆的风尘，显然是刚从边境赶回。

“陛下，北疆传来捷报。”苏沫单膝跪地，双手递上捷报，“北狄左贤王率部来降，愿归入大曜版图，年年纳贡，永不犯边。”

沈微澜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接过捷报细看。北狄与大曜缠斗多年，边境百姓深受其苦，如今左贤王归降，北疆局势可稳，这无疑是天大的好事。

“好！好！”沈微澜连说两个“好”字，语气中难掩欣慰，“苏将军辛苦了。左贤王归降，你功不可没。此次你率军驻守北疆，恩威并施，既震慑了北狄主力，又善待降兵降将，才换来了今日的和平。”

苏沫起身，抱拳道：“陛下过奖。臣只是遵旨行事。北狄内部早已分裂，左贤王与大可汗不和，百姓也厌倦了战乱。臣只是抓住了时机，晓以利害，再加上陛下之前允许边境通商，让北狄百姓尝到了和平的甜头，归降才如此顺利。”

沈微澜点点头，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宫墙：“边境安稳，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左贤王归降后，你打算如何安置？”

“回陛下，左贤王愿将其子送入盛京为质，臣已安排妥当。至于其部众，臣计划将他们安置在北疆水草丰美的之地，划定牧场，允许他们继续游牧，但需遵守大曜律法。同时，臣已奏请在北疆增设三所惠民书院，教授北狄子弟识文断字，传播大曜礼仪文化，促进融合。”苏沫条理清晰地回道。

“此策甚妥。”沈微澜赞许道，“对待归降部落，不可歧视，也不可放纵。既要让他们感受到大曜的仁德，也要让他们明白律法的威严。书院之事，朕会命温大人从国库中拨款支持，务必尽快建成。”

她顿了顿，又道：“苏将军，你驻守北疆已有五年，此次回京，便多留几日，好好休整一番。你的家人也盼着你团聚。”

苏沫眼中闪过一丝暖意，随即又摇了摇头：“谢陛下关怀。但北疆刚定，尚有许多事务需要处理，臣不敢久留。家人那边，臣已派人送信，他们会理解的。”

沈微澜看着她坚毅的面容，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敬佩。苏沫与她一同在西南起兵，多年来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却从未有过丝毫怨言，始终将国家安危放在首位。这样的忠臣良将，是她治理天下最坚实的臂膀。

“既然如此，朕也不强留你。”沈微澜道，“但你务必注意身体，军中事务不必事必躬亲，要学会放权。朕已命太医院配制了些滋补的汤药，你带回去，按时服用。”

“臣谢陛下隆恩！”苏沫深深躬身。

送走苏沫后，沈微澜回到御书房，案上早已堆满了各地送来的奏折。她揉了揉眉心，却没有丝毫懈怠，拿起一本奏折仔细翻阅起来。这是江南巡抚递来的，奏请在江南推广新的纺织技术，以提高丝绸产量与质量。

奏折中详细描述了新纺织技术的原理与优势，还附上了图样。沈微澜看得十分认真，不时在奏折上批注。江南是大曜的丝绸产地，丝绸不仅是百姓的生计来源，更是对外贸易的重要商品。推广新的纺织技术，不仅能增加百姓收入，还能提升大曜丝绸在西域及南洋的竞争力，充盈国库。

“传朕旨意，准江南巡抚所奏。”沈微澜提笔写下批复，“命工部选派技艺精湛的工匠前往江南，协助推广新纺织技术；户部拨款十万两白银，用于购置新设备与培训工匠；同时，命江南布政使密切关注此事，及时上报进展，确保技术推广顺利。”

写完批复，她又拿起一本关于科举改革的奏折。这是礼部尚书递来的，奏请在科举中增设算学、格物两科，选拔实用型人才。

沈微澜对此早有考量。如今大曜推行新政，兴修水利、改良农具、发展通商，都需要懂算学、懂格物的人才。传统的科举制度多注重经史子集，选拔出的人才虽饱读诗书，却往往缺乏实际操作能力。增设算学、格物两科，既能弥补这一短板，又能鼓励更多学子钻研实用之学。

“准奏。”沈微澜毫不犹豫地批复，“命礼部尽快制定算学、格物两科的考试章程与录取标准，从下一届科举开始施行。同时，在惠民书院中增设算学、格物课程，从小培养学子的实用技能。”

处理完奏折，天色已暗。宫女进来掌灯，轻声问道：“陛下，是否传晚膳？”

沈微澜点点头，却没有放下手中的书卷。这是一本前朝的《农政全书》，她正在研究其中的作物种植方法，打算结合西域引入的良种，改良大曜的农作物，提高粮食产量。

晚膳很简单，一碟青菜，一碗杂粮粥，一盘清蒸鱼。沈微澜吃得很慢，一边吃一边思索着明日要与大臣们商议的事情。她知道，治理天下并非易事，每一项决策都关乎着百姓的生计与国家的安危，容不得半点马虎。

饭后，她来到摘星台。夜色渐浓，繁星点点，月光洒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一片银辉。远处的盛京城内，灯火阑珊，隐约能听到百姓的欢声笑语。

沈微澜望着这盛世夜景，心中充满了感慨。她想起当年在西南起兵时，心中最大的愿望便是让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如今，这个愿望正在一步步实现。大曜的疆域越来越辽阔，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富足，朝堂之上，君臣同心，各司其职，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但她也清楚，盛世之下，仍有许多挑战。地方上的贪官污吏、边境的潜在威胁、民生的细微疾苦，都需要她时刻关注，及时解决。她不能有丝毫懈怠，必须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兢兢业业地治理天下。

“陛下，夜凉了，您该回宫歇息了。”贴身宫女轻声提醒道。

沈微澜回过神，点了点头。她转身走下摘星台，身后的夜色依旧宁静，星光依旧璀璨。她知道，这盛世弦歌，需要君臣携手，共同谱写。而她，作为大曜的女帝，会带着这份责任与使命，继续前行，让大曜的荣光，照亮更多的岁月。

永盛六年，春。

惠民书院全国推广的第二年，第一届书院学子即将结业。沈微澜下旨，在国子监举行结业典礼，她要亲自到场，为优秀学子颁奖。

结业典礼当日，国子监内人声鼎沸。来自全国各地的书院学子身着统一的服饰，精神抖擞地站在庭院中。他们中有男有女，有寒门子弟，也有士族后裔，却都怀着一颗报国之心，渴望能为大曜的盛世贡献自己的力量。

沈微澜身着龙袍，在百官的簇拥下走进国子监。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学子，眼中满是欣慰。这些学子，是大曜的未来，是盛世的希望。

典礼开始，礼部尚书宣读优秀学子名单。第一位被念到名字的，是来自黔州的一位女子，名叫林晚晴。她出身贫寒，父亲是个农夫，母亲早逝。当年惠民书院在黔州开办，她有幸入学，凭借着过人的天赋与刻苦的努力，在经史、算学、格物等科目中均取得了优异的成绩。

林晚晴走上前，跪地行礼：“臣女林晚晴，叩见陛下。”她的声音清脆悦耳，眼神坚定。

沈微澜笑着抬手：“平身。林学子，朕听说你在算学与格物方面颇有造诣，曾协助当地官员改良农具，提高了粮食产量？”

“回陛下，这都是臣女应该做的。”林晚晴起身，恭敬地回道，“臣女只是将在书院学到的知识运用到实践中，能为百姓做点实事，是臣女的荣幸。”

“好一个‘为百姓做点实事’。”沈微澜赞许道，“朕观你的策论，关于黔州山地农业发展的见解十分独到。朕决定，任命你为黔州布政使司参议，协助布政使处理农业与水利事务。希望你能不忘初心，继续为黔州百姓谋福祉。”

林晚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跪地谢恩：“臣女谢陛下隆恩！臣女定不负陛下信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接下来，沈微澜又为其他优秀学子颁发了奖品，并根据他们的专长，分别授予了不同的官职。有的被派往地方，治理民生；有的被调入工部，参与工程建设；有的被选入国子监，继续深造，日后成为书院的教习。

结业典礼结束后，沈微澜留下了国子监祭酒与几位书院山长，商议书院的后续发展。

“陛下，如今惠民书院已在全国各州府设立分院，学子数量逐年增加。但臣发现，部分书院的师资力量仍显薄弱，尤其是算学、格物等新兴学科，缺乏优秀的教习。”国子监祭酒躬身说道。

沈微澜点点头：“此事朕也有所察觉。算学、格物是新兴学科，懂的人本就不多，要找到既懂学问又会教学的教习，确实不易。”

她思索片刻，道：“朕有一计。可从此次结业的优秀学子中，选拔一批在算学、格物方面成绩突出的，送入京城的太学深造，由工部、钦天监的官员亲自授课。待他们学有所成后，再派回各地书院担任教习。同时，可派人前往西域及南洋，寻访懂算学、格物的人才，许以厚禄，邀请他们来大曜任教。”

“陛下此策甚妙！”一位书院山长连忙附和，“如此一来，既能解决师资短缺的问题，又能促进中外文化交流，一举两得。”

“此外，”沈微澜又道，“书院的课程也需不断完善。除了经史、算学、格物，还应增设律法、医术等科目，培养更多复合型人才。朕希望，从惠民书院走出的学子，不仅要有才华，还要有品德，有担当，能真正为国家、为百姓效力。”

“臣等遵旨！”众人齐声应道。

离开国子监时，已是正午。阳光明媚，国子监外的街道上，百姓们三三两两，谈笑风生。沈微澜坐在马车内，掀开帘子，看着窗外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暖意。

她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君臣同心，上下协力，大曜的盛世弦歌，定会越唱越响，流传千秋万代。

永盛七年，秋。

大曜与西域诸国的通商之路正式打通。第一支通商使团从西域返回盛京，带来了西域的良种、宝石、香料等特产，也带来了西域诸国愿意与大曜长期通商的友好意愿。

沈微澜在太和殿召见了使团团长——鸿胪寺卿周彦。周彦身着出使西域时的服饰，脸上带着旅途的疲惫，却难掩兴奋之情。

“陛下，臣幸不辱命！”周彦跪地行礼，“西域诸国对我大曜的丝绸、瓷器、茶叶等特产十分喜爱，愿意与我大曜互通有无。此次归来，臣带回了西域诸国的国书，以及他们赠送的特产，恳请陛下过目。”

沈微澜命人接过国书与特产，仔细翻阅起来。西域诸国的国书言辞恭敬，表达了与大曜建立友好通商关系的愿望。而那些特产，有颗粒饱满的西域小麦，有色彩斑斓的宝石，有香气浓郁的香料，还有温顺的西域良马。

“周卿，辛苦了。”沈微澜笑着说道，“此次通商之路的打通，你功不可没。你在西域的一年多时间里，不仅促成了通商，还传播了我大曜的文化与礼仪，让西域诸国对我大曜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周彦起身，抱拳道：“陛下过奖。这都是臣分内之事。此次出使西域，臣深切感受到，西域诸国渴望和平与通商，只是之前因路途遥远、交通不便，才未能与我大曜建立正式的联系。如今通商之路打通，相信不久的将来，我大曜与西域诸国的交流定会更加密切。”

“朕也是如此认为。”沈微澜道，“通商不仅能增加国库收入，还能促进文化交流，增进彼此的了解与信任。周卿，你此次归来，可先休整几日，然后牵头制定与西域通商的详细章程，包括关税、贸易规则、使团往来等事宜。朕希望，与西域的通商能长期、稳定地进行下去。”

“臣遵旨！”周彦躬身领命。

随后，沈微澜又下旨，在盛京、洛阳、凉州等重要城市设立通商口岸，专门负责与西域诸国的贸易往来。同时，命户部、工部、鸿胪寺等部门协同合作，确保通商事宜顺利进行。

消息传出，举国欢腾。商人纷纷筹备货物，准备前往西域通商；百姓也期待着能买到西域的特产；而那些之前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边境百姓，更是看到了生活的希望，纷纷返回边境，开设店铺、客栈，为通商提供便利。

沈微澜深知，通商之路的打通，只是一个开始。要想让大曜的影响力进一步扩大，还需要不断加强与周边国家的交流与合作。她已命人起草国书，派遣使团前往南洋诸国，寻求建立通商关系；同时，也在积极筹备与北狄、高句丽等邻国的会盟，以和平方式解决边境争端，维护地区稳定。

这一日，沈微澜正在御书房与温庭玉、秦岳商议如何利用通商所得的钱财兴修水利、扩建书院，柳承业忽然急匆匆地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急切。

“陛下，不好了！”柳承业跪地行礼，“江南突发水灾，苏州、杭州、湖州等六州被淹，百姓伤亡惨重，粮食颗粒无收！”

沈微澜心中一沉，连忙问道：“情况具体如何？受灾百姓有多少？朝廷派去的赈灾官员是否已经到位？”

“回陛下，”柳承业回道，“据江南巡抚奏报，此次水灾是因连日暴雨导致江河泛滥，六州共有近百万百姓受灾，目前已有五万余人伤亡，数十万人无家可归。朝廷派去的赈灾官员已于三日前抵达，但灾区粮食短缺，药品不足，赈灾工作难以开展。”

沈微澜眉头紧锁，心中十分焦急。江南是大曜的富庶之地，也是粮食主产区，此次水灾不仅会让百姓流离失所，还可能影响全国的粮食供应，引发饥荒。

“温大人，”沈微澜看向温庭玉，“国库中尚有多少存粮？可即刻调拨多少运往江南灾区？”

温庭玉连忙回道：“回陛下，国库中现有存粮三千万石，可即刻调拨一千万石运往江南。只是江南路途遥远，且部分道路被洪水冲毁，运输难度较大，恐需十日才能抵达。”

“十日太久！”沈微澜断然道，“受灾百姓急需粮食救济，多耽误一日，就可能有更多人饿死、病死。秦大人，你可有办法加快运输速度？”

秦岳思索片刻，回道：“陛下，臣以为可采用水陆联运的方式。从京城调派漕船，沿运河将粮食运往江南，同时命江南布政使组织当地船只，在运河沿岸接应，将粮食快速运往各受灾地区。此外，可征召民间船只参与运输，给予丰厚的报酬，相信百姓定会踊跃参与。”

“好！就按秦大人所言办！”沈微澜道，“秦大人，你即刻前往漕运总督府，协调漕船运输事宜；温大人，你负责筹备粮食，确保今日之内将第一批粮食装上漕船；柳大人，你负责征召民间船只，同时选拔二十名清廉干练的官员，随粮食一同前往江南，协助赈灾官员开展工作。”

“臣等遵旨！”三人齐声应道，随即转身匆匆离去。

沈微澜独自坐在御书房内，心中牵挂着江南的受灾百姓。她起身走到舆图前，目光紧紧盯着江南的地界。她知道，此次水灾非同小可，除了调拨粮食、药品，还需要组织百姓抗洪救灾、重建家园。

她提笔写下一道圣旨，命江南巡抚全权负责抗洪救灾工作，不惜一切代价保护百姓生命财产安全；同时，命太医院选派五十名医术精湛的御医，携带大量药品前往江南，救治受伤百姓；此外，下旨减免江南六州今年的赋税，并拨款五百万两白银，用于灾后重建。

写完圣旨，她又命人将自己的私人积蓄拿出，捐赠给江南灾区。她知道，这些钱对于庞大的灾区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但她希望能以此带动朝中大臣及富商百姓捐款捐物，为灾区百姓略尽绵薄之力。

接下来的几日，沈微澜日夜操劳，时刻关注着江南的灾情。每日清晨，她都会第一时间召见负责赈灾事宜的大臣，询问粮食运输、百姓安置、疫病防治等情况；深夜，她还在御书房批阅来自江南的奏折，根据灾情变化及时调整赈灾策略。

在她的统筹安排下，朝廷的赈灾工作有序开展。第一批粮食在五日后便抵达了江南灾区，缓解了粮食短缺的危机；御医们也及时赶到，救治了大量受伤百姓；民间的捐款捐物源源不断地运往灾区，为灾后重建提供了有力的支持。

江南的灾情逐渐得到控制，受灾百姓也陆续得到了安置。沈微澜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但她并没有丝毫放松。她知道，灾后重建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任务，需要朝廷与百姓共同努力。

她下旨，命江南布政使组织百姓修复被冲毁的房屋、道路、水利设施；同时，从西域引入的良种中，挑选适合江南种植的水稻、小麦品种，免费发放给百姓，帮助他们恢复生产；此外，在江南受灾地区增设惠民书院分院，让因水灾而失学的孩童能够重新入学。

数月后，江南灾区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百姓们重建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