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雪彻底消融，冬日的暖阳总算多了几分暖意，后山的草木褪去雪衣，露出干枯的枝桠，薄荷丛的枯枝在风里轻轻晃动，透着几分萧瑟。林星野记着约定，周末一早便揣上速写本往后山赶，手里还拎着个小篮子，装着妈妈烤的红豆饼，想分给江屿当点心。
观测站小屋前，江屿已经拿了剪刀站在薄荷丛边，浅卡其色针织衫外搭了件厚外套，围巾绕在颈间，指尖捏着剪刀，正轻轻梳理着薄荷的枯枝。阳光洒在他身上，暖得驱散了冬日的凉意，枯枝被他轻轻折断，放在一旁的竹筐里，动作轻柔又利落。
“江屿哥，我来了！”林星野快步跑过去，把红豆饼递给他，“刚烤好的，还热乎着，你先垫垫肚子。”江屿接过篮子，指尖碰到温热的饼面，眼底漾起暖意，拿出一块咬了口，甜糯的红豆香漫开，眉眼都柔和下来：“很好吃，谢谢你。”
林星野放下速写本，拿起江屿递来的小剪刀，学着他的样子梳理薄荷枝桠。起初动作还有些生疏，剪得小心翼翼，江屿站在一旁耐心指点，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带着他调整角度：“枯枝要从根部剪，别碰着新生的嫩芽。”温热的指尖覆在手腕上，暖意顺着肌肤漫开，林星野耳尖泛红，跟着他的力道慢慢剪下去，很快就熟练了不少。
两人并肩蹲在薄荷丛边，一边修剪枯枝，一边闲聊。林星野说起最近画的雪景图，被老师夸了细致，眼里藏着雀跃；江屿听着，偶尔应和几句，说起来年春天薄荷发芽的模样，语气里带着期许。阳光慢慢移到两人肩头，风里带着淡淡的泥土气息，偶尔有细碎的枯枝落在肩头，彼此伸手拂去，默契悄然藏在细微的动作里。
修剪完大半，林星野起身活动手脚，瞥见阳光下江屿专注的模样——他微微俯身，发丝垂落在额前，指尖捏着剪刀，正仔细修剪着丛间的细枝，竹筐里的枯枝渐渐堆起，薄荷丛也显得清爽了许多。他忍不住拿起速写本，悄悄站在一旁勾勒，笔尖捕捉着他低头的弧度、握剪刀的手势，连阳光落在他发梢的光泽，都细细描了出来，纸页上满是温柔的暖意。
江屿剪完最后一根枯枝，直起身时刚好撞见他作画的身影，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没出声打扰，只是把竹筐里的枯枝倒进一旁的落叶堆，转身走进屋里倒了两杯温水出来。等林星野画完抬头，刚好接过递来的水杯，温热的触感驱散了指尖的凉意，他把速写本递过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偷偷画的你。”
江屿翻开速写本，纸页上的线条细腻灵动，把他修剪薄荷的模样刻画得格外传神，阳光的质感、草木的轮廓都恰到好处。他指尖拂过纸页，眼底笑意渐浓，轻声道：“画得越来越像了，比我当年初学的时候好太多。”
两人坐在屋前晒太阳，吃完剩下的红豆饼，聊着来年的计划——林星野想画遍后山四季的草木，江屿说等春天到了，带他去采刚冒芽的野菜，看山间的野花绽放。风轻轻吹过，带着冬日里难得的暖意，两人的话语漫在空气里，温柔又惬意。
临近傍晚，阳光渐渐柔和，林星野收拾好速写本，准备回家。江屿送他到山脚，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布偶——是用毛线织的薄荷苗模样，叶片翠绿，针脚略显笨拙，却格外可爱：“之前闲着织的，给你玩。”
林星野接过布偶，指尖摸着柔软的毛线，心里涌上满满的暖意，抬头看向江屿，眼底亮闪闪的：“好可爱，我很喜欢，谢谢你！”江屿笑了笑，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回去路上小心，下次过来，咱们给薄荷松松土。”
林星野用力点头，攥着布偶和速写本，挥了挥手转身往家走。走了几步回头，江屿还站在原地，暖阳落在他身上，身影温柔得不像话。他把布偶紧紧揣在怀里，脚步轻快，心里想着来年的春日，想着往后的时光，连冬日的风，都变得格外温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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