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教学楼的屋檐,罗迪就揣着颗怦怦直跳的心守在美术教室门口。昨晚无意间撞见文森特对着一张纸条冷笑,上面写着“解决玛侬”和美术教室后的废弃仓库地址,他一夜没合眼,攥着枕头下的旧棒球棍,打定主意要拦住这场灾祸。
脚步声由远及近,文森特穿着笔挺的学生会制服,手里拎着个黑色布袋,眼神沉得像积了雨的云。罗迪猛地冲出去,张开双臂挡在他面前:“文森特!你不能去!”
文森特皱眉,语气冰冷:“让开,这事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玛侬是我们的朋友!”罗迪梗着脖子,憨厚的脸上满是倔强,“你布袋里是不是藏着钢铁架子?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不会让你伤害她的!”
文森特的瞳孔骤然收缩,显然没料到自己的计划被撞破。他攥紧布袋,正要发作,却见罗迪举起棒球棍,虽然双手还在微微发抖,眼神却异常坚定:“要么你先打晕我,要么就别过去。”
僵持了半晌,文森特突然松开了手,黑色布袋掉在地上,里面的钢铁支架发出哐当的声响。他狠狠瞪了罗迪一眼,转身就走:“你最好别后悔。”
危机暂时解除,罗迪松了口气,转身跑去告诉玛侬要多加小心。几天后,他突然鼓起勇气,把文森特约到了自己家:“我有话想跟你说清楚。”
文森特推开罗迪家的门,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后退半步。地上散落着零食包装袋和脏衣服,书桌上堆满了没洗的碗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味道。他冷着脸,毫不客气地吐槽:“你他妈家里是猪窝吗?这么大的猪窝,你就是那头最能造的猪吧?”
罗迪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平时没人帮我收拾嘛。”
文森特皱着眉,没再多说,径直走进厨房拿起扫帚和抹布,动作麻利地开始打扫。罗迪愣在原地,看着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学生会会长蹲在地上擦地板,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暖意。等屋子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文森特丢下一句“下次再这么乱,看我不收拾你”,转身就走了。
没过多久,罗迪察觉到文森特又在暗中计划着什么,这次的目标依旧是玛侬。他再次抢先一步,在废弃仓库拦住了文森特。这一次,文森特动了真格,争执中,一根生锈的铁管朝玛侬砸去,罗迪想都没想就扑了过去,用后背硬生生扛下了这一击。
“罗迪!”玛侬惊呼着扶住他,看着他后背渗出的鲜血,眼眶瞬间红了。
文森特看着罗迪痛苦的表情,握着铁管的手微微颤抖,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罗迪住院的日子里,玛侬每天都会来看他,给他带水果和画册。直到第五天,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文森特拎着一个保温桶站在门口,脸上没什么表情,耳根却有些泛红。
“你怎么来了?”罗迪有些惊讶。
文森特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别扭地别过脸:“玛侬说你爱吃排骨汤,顺手做的。”
接下来的几天,文森特每天都会来,有时会帮罗迪整理床铺,有时会默默坐在旁边看文件,偶尔还会吐槽他笨手笨脚。罗迪的伤势渐渐好转,出院那天,文森特突然说:“晚上来我家,我有话想跟你说。”
罗迪心里咯噔一下,瞬间脑补了无数画面。晚上赴约时,他特意换了件干净的衣服,还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发。玛侬也在,坐在沙发上冲着他挤眉弄眼。
文森特深吸一口气,走到罗迪面前,表情严肃:“我想跟你说件事。”
罗迪脸颊发烫,连忙摆手:“哎,不要不要,迷恋哥可以,但哥只是个传说哦!”
话音刚落,文森特突然从身后掏出一个平底锅,对着他的脑门“哐”地一声砸了下去。
“我去你妈的!”文森特咬牙切齿,“谁他妈暗恋你?你天天不戴红领巾、不穿校服,能让你乖乖遵守校规,我就谢天谢地了!给我记住,以后每天必须穿好校服、戴好红领巾,再敢忘一次,我就用平底锅砸晕你!”
罗迪捂着脑门,疼得龇牙咧嘴,却突然笑了起来。玛侬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客厅里的灯光温暖明亮,那些潜藏的黑暗与恶意,仿佛都被这一平底锅砸得烟消云散,只剩下三个少年之间最纯粹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