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同心

杨博文看着情报图上标记的日军炮兵阵地，指尖发颤："你确定？"

左奇函在煤油灯下展开地图："我以性命担保。"他解开军装，露出满身鞭痕，"他们逼我给皇军带路炸闸北电厂，我故意拖延了三天。"

杨博文突然发现他后颈有道熟悉的胎记——像戏台上虞姬剑穗的形状。

"当年...为什么要追我那么久？"她声音发哑。

左奇函接过她递来的热茶，水汽模糊了眼神："因为那夜在山坡上...你滚下来时，怀里还护着半块桂花糕。"

那是她母亲生前最后做的点心。

炮声突然轰鸣，远处四行仓库方向亮起火光。左奇函猛地站起："他们提前进攻了！"

杨博文将情报塞进旗袍夹层："我混进医院送药品，你带人炸毁日军浮桥。"

"太危险！"

"当年你追杀我时，怎么不想想危险？"她扯下颈间玉坠塞给他，"活下来...把真相告诉世人。"

左奇函攥紧玉坠——那是杨家祖传的翡翠平安扣。

尾声·1945年春

上海外滩，黄浦江的春风裹着胜利的消息。

杨博文站在码头，看着左奇函带着国军部队列队走来。他军装笔挺，左胸别着那枚平安扣，右手的无名指少了半截——那是当年在破庙为她挡子弹留下的伤。

"白牡丹。"他笑着唤她，眼里再没有当年的戾气。

杨博文将一叠泛黄的戏票递给他："下个月，我唱《霸王别姬》。"

左奇函接过戏票，指尖摩挲着票根上淡淡的胭脂印："这次...我保证不捣乱。"

江风拂过，卷起戏票上未干的墨迹——那行小楷写着："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