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博文(26岁)站在窗前,指尖摩挲着一份密电。窗外,黄浦江的汽笛声混着远处零星的枪响,这座城市正在窒息中挣扎。
"白牡丹同志,组织需要你接触左奇函。"戴着圆框眼镜的上级将照片推过来——照片里,左奇函(29岁)穿着日军军官制服,肩章上的樱花刺得她眼眶生疼。
"他投敌了?"杨博文声音发紧。照片背面写着"驻沪日军特务机关长"。
"三年前他父亲被军统暗杀,他带着残部投了日本人。"上级叹息,"但他在找你...最近捣毁了三个地下联络点。"
杨博文突然想起那夜破庙里的血珠。她将密电揉成一团:"我去会会他。"
夜,百乐门舞厅
水晶吊灯折射着七彩光芒,杨博文裹着猩红缎面旗袍,指尖夹着烟,坐在左奇函常包的卡座里。香水混着威士忌的气息中,她看着舞台上的歌女唱着《夜上海》,恍惚回到当年戏台。
"这位置有人。"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杨博文缓缓转身,酒杯中的冰块叮当作响。左奇函穿着笔挺军装,胸前勋章闪着冷光,眉眼比三年前更凌厉——却在她出现的瞬间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左长官。"她吐出烟圈,故意用当年戏班的腔调,"奴家这位置,自然是要留给贵人的。"
左奇函身边的副官要拔枪,被他抬手制止。他盯着她锁骨处的朱砂痣,那是杨博文小时候偷喝胭脂留下的:"杨博文。"
"左长官认错人了。"她轻笑,烟头在烟灰缸里碾出红痕,"奴家是日本人新捧的戏子,白...露。"
左奇函突然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腕间旧疤绽开血丝。他凑近她耳畔,呼吸灼热:"你右手中指第二个关节,有练剑时留下的茧。"
舞厅音乐戛然而止。
洗手间隔间
杨博文反手将匕首抵在他喉结下方:"左奇函,你疯了?"
"为什么救那个军统线人?"左奇函眼神阴鸷,"上周霞飞路接头点爆炸,死了七个同志。"
杨博文瞳孔骤缩——那是组织的备用联络点!
"你以为我想救?"她冷笑,"那是我妹妹!"
左奇函动作微滞。她趁机夺门而出,却在走廊撞见两个持枪的日本兵。
"杨小姐,请吧。"他们用中文说道,枪口对准她后腰。
杨博文反手将口红掷向警报器,尖啸声中,左奇函的枪声与日军的惨叫同时响起。
他在硝烟中拽住她手腕:"跟我走!"
"去哪?"她甩开他,"去给日本人当狗?"
左奇函扯开军装领口,露出锁骨处一道狰狞的刀疤——正是当年杨博文刺的:"我找了你三年,不是为了当汉奸!"
窗外突然传来爆炸声,火光映亮他通红的眼睛:"我父亲是被冤枉的...左家军阀勾结洋人倒卖军火,我杀了他...然后被日本人胁迫!"
杨博文匕首尖抵住他心口:"证明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