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撅深处,阮清砚的母亲——神界颖元君,正执苍晖玉卷批阅星律
忽有青电掠空,她座前唯一的女侍卫镜鸢踉跄闯入,银甲半碎,发间仙火犹燃
镜鸢“主上——”
镜鸢单膝跪地,声音被血沫呛得破碎
镜鸢“执法殿三十六位星戮神将已破外阙,以‘勾搭人族,妄思毁界’之罪,奉旨擒您!”
玉卷“咔嚓”一声,自颖指尖裂出冰纹
她回眸,殿外天阶尽头的云涛已被黑紫雷链染成炼狱色
颖“他们给的不是罪名,是借口”
颖低叹着,指尖在虚空一划,一缕柔光化作星纱,将偏殿的尚在睡梦中的小清砚轻轻卷来
女孩眉心一点朱砂,尚不知风雨欲来
镜鸢急声:
镜鸢“主上,若在迟疑,执法者的‘锁魂钉’便要封界!您一人可闯,可小殿下——”
元君抬手,止住了她
那一瞬,镜鸢看见主上眼底的金色神火骤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凡尘母亲才有的柔软
颖“我若抗旨,他们正好坐实叛逆;清砚留在神界,只会成为下一道罪证。”
元君俯身,吻了吻女儿的额心,将一点本命星源度入她灵台,化作最平凡的朱砂痣。
颖“从今往后,她再不是神,只是个凡人”
她抬手撕下自己一截衣袂,指尖血书八字——
“凡尘为牢,亦是归舟”
衣袂化作赤蝶,缠在清砚腕间,成了日后唯一的信物
颖“镜鸢,”
颖起身,将熟睡的孩子放在侍卫怀里,声音轻的像落雪。
颖“你送她走,走‘断天梯’。我信你,也信她——”
店门轰然中开,万雷垂落,映得她背影孤绝。
颖“——信她终有一天,踏雷而归,为我翻案。”
镜鸢含泪抱紧孩子,化作一道裂空青芒,冲向已被执法者斩断的通天云梯
身后,元君独自迎向雷海,掌心翻覆,祭出伴生神器“司律天衡”,为女儿争取最后一息逃生的时间
那一日,神界史官只记寥寥一笔:
“司律元君判,其女佚,下落不明”
而无人知晓,万丈凡尘之下,有个孩子在风里醒来,腕间赤蝶灼灼,带着神界最柔软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