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晚祷散场,克维恩·珍达尔刚合上祭坛经书,后颈忽然掠过阵冷意,未及回头,脸颊已被锐物扫过,细血珠顺着颧骨滚下,轻微刺痛钻得皮肤发紧。转身时只见殿门晃了晃,阴影里一道残影隐没,风卷着腐气扑来,伤口处竟泛起细密麻痒,像有虫豸在皮下爬。
他抬手按向伤口,指腹沾了细碎血珠,麻痒顺着肌理漫开,指尖触到皮肤下凸起的细痕,像有细线在皮下蜷动。殿内烛火忽明忽暗,彩绘窗投下的光斑里,浮尘竟凝成人影轮廓,嘴角勾着冷意,指尖还悬着片带血的碎玻璃。
克维恩攥紧经书后退,碎玻璃在地面反光闪烁,那人影贴墙滑行,无声无息堵在殿门。他喉结滚动,伤口麻痒愈烈,血珠渗进衣领,余光瞥见圣像指尖垂落一缕黑丝,正缠向自己脚踝。
克维恩摸出藏于祭袍内的短刀,反手划断脚踝黑丝,丝线落地即蜷成灰屑。脸颊伤口仍在发烫,抬眼时黑影已近在咫尺,指尖携着腐气擦过他耳畔,冷声道:“断得掉丝,断不掉债。”
铁栏被掰出豁口,血糊住指缝也没停,他踉跄冲过荒草,身后嘶吼越来越远,终于摔在晨光里,肺里全是腥冷的风。
“克维恩:珍达尔,你的伤好了,可以出院了,但你脸上的伤会留下疤痕”
克维恩:珍达尔好,谢谢我出院了
已在医院住了一周时间,伤虽然治好但伤疤仍然存在一辈子
克维恩:珍达尔等等,我必须要去找干佈,他家应该就在附近,去这条路
此时的干佈刚从门口出来
干佈你好克维恩?你的脸...
克维恩:珍达尔没什么,只是一点搽伤
干佈你不会去医院了吧,哈这就是你为什么一周不在家了吧
克维恩:珍达尔你怎么知道?
干佈我经常去找你,我还不知道吗
克维恩:珍达尔哦嘿,之前我在晚祷中见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克维恩:珍达尔我还记得它在哪里...
干佈你说的了不得的东西,是不是潜伏那里的恶鬼?
克维恩:珍达尔是...你怎么知道
干佈我听说那里因为一场意外,那里变得非常吓人
干佈有种说不上来的阴凉
克维恩:珍达尔是的,等等,我的手机...不见了
干佈怎么会呢?
克维恩:珍达尔回忆了一遍
克维恩:珍达尔好像是掉在那里了
干佈天啊,我们去寻找吗?
克维恩:珍达尔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办法,走,现在应该是白天,白天应该没有什么事情
干佈走?
克维恩:珍达尔走吧
克维尔的伤疤突然开始轻微的疼痛
克维恩:珍达尔嘶...
干佈怎么了
克维恩:珍达尔没事,脸上的伤疤微微疼了几下
干佈好
花了几十分钟,终于到了那个地方
克维恩:珍达尔好就是这个地方,好像已经给锁住了
干佈翻墙?
克维恩:珍达尔不,我看一下,这可以侧着身过去
干佈好
干佈我们赶紧进去吧
刚踏入进教堂,就发现这里的太阳光很低
克维恩:珍达尔我手机就在前方
干佈拿到了
克维恩:珍达尔等等
此时教堂中的门突然被风吹过,关闭了
克维恩:珍达尔啊什么?别慌,我去看看
打不开了
干佈不会吧!
克维恩:珍达尔打不开了啊啊啊啊!
克维恩拍门的手突然僵住,教堂后墙根的砖缝里透出暗红的光
砖缝里的光越来越亮,隐约能看见一枚乌鸦银坠在晃——紧接着,墙根的阴影里“渗”出一团黑雾,黑雾里浮着半张腐烂的脸,正是失踪的守夜人
干佈别叫!是它……是守夜人的怨魂!它是冲那坠子来的!
怨魂听到了干佈的说话声便靠近
“会说话的东西都要死!”
干佈拿起旁边的石头往怨恨身上砸去,不仅没有用还惹急了怨魂
怨恨直接伸出腐烂的双手,伸出尖尖的指甲
干佈啊!
干佈想要逃,却脚一滑
克维恩:珍达尔别碰它!用坠子!
克维恩突然想起乌鸦银坠,从口袋里抓出坠子扔向怨魂——暗红的光撞上黑雾
克怨魂发出尖啸,腐烂的手猛地缩回
银坠撞上黑雾的瞬间,暗红的光骤然炸开——教堂后墙根的砖缝“哗啦”裂成一片,数团黑雾从裂缝里“涌”出来,每团黑雾里都浮着腐烂的面孔,是近几年失踪的信徒
克维恩:珍达尔声音发颤
克维恩:珍达尔怎么会有这么多……
最先出现的守夜人怨魂尖啸着扑向银坠,其余怨魂则转向克维恩和干佈。克维恩盯着数张腐烂的脸,心脏猛地一缩,眼前一黑栽倒在地,干佈连滚带爬地想去抓克维恩,却被一只腐烂的手攥住脚踝——数只尖甲同时刺入他的四肢,惨叫声被黑雾吞没,几秒后便没了动静,教堂的彩色玻璃彻底碎裂,暗红的光裹着黑雾,将晕倒的克维恩围在中央,乌鸦银坠落在他掌心,光越来越亮……
黑雾裹着克维恩的身体,掌心的乌鸦银坠突然融入他的皮肤——一枚暗红的乌鸦纹从他手腕爬向脖颈,有一个身上穿着神秘又黑暗的衣服遮住了脸“这具身体能扛住坠子的力量……留他,入我渡鸦鬼众”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克维恩醒来了
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并不是自己家,貌似这个地方看来是无人居住
克维恩:珍达尔这里怎么这么阴森,这里是哪儿?
自己所在的是一个房间中,其中这个房间已经破烂不堪
想站起来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大,直到门被打开了
身着一件纯黑色的连帽长袍的人进来了,无法看到脸部又带着一丝神秘感
克维恩:珍达尔你是谁?!
扎姆欢迎来到亡魂族
克维恩:珍达尔你到底让我来到这个地方做什么?
扎姆的黑袍下摆扫过地面的碎木屑,帽檐下的黑暗里传出低笑
扎姆你的银坠能收纳怨魂
扎姆亡魂族被教会追杀百年,需要你用这力量,把教堂里的活祭怨魂都带回来
扎姆你愿意帮忙吗
克维恩:珍达尔我凭什么帮!!!
扎姆抬手,门外飘进半透明的“千饰”——他的四肢还嵌着尖甲,眼神空洞地重复“救我”
扎姆帮,他能入亡魂族保魂,不帮,他的魂会被教会烧成灰
克维恩盯着千饰空洞的眼睛,攥紧的拳头里乌鸦纹烫得刺骨
克维恩:珍达尔我帮,但你得先保证他不会出事
扎姆的黑袍晃了晃,帽檐下的黑暗里传出轻响:“自然。”话音刚落,克维恩手腕的乌鸦纹突然亮起,他猛地感觉喉咙发紧——银坠里窜出一道怨魂的尖啸,直钻脑海
扎姆的声音冷下来
扎姆教会在怨魂里掺了噬魂咒,你得尽快把它们带回亡魂族净化,否则……
此时,窗外突然闪过一道十字架形状的火光,扎姆猛地转身
扎姆教会的猎魂者来了,你带着千饰从密道走,我断后
扎姆解除了克维恩无法动弹的封印
克维恩踉跄着抓住千饰的手腕,刚钻进墙角裂开的密道,就听见身后传来猎魂者的嘶吼——“亡魂族余孽,尽数焚烧!”伴随一阵玻璃炸裂声,火光舔舐着密道入口的砖石
千饰的半透明身体突然晃了晃,尖甲嵌着的皮肉里渗出血色雾气:“扎姆……他给你下的不是‘解封’,是‘魂引咒’——你的乌鸦纹会把怨魂都吸到自己身体里。”
克维恩猛地低头,手腕的乌鸦纹正顺着血管爬向心口,银坠里的尖啸越来越近。这时密道尽头透出幽蓝的光,隐约能看见一排刻着乌鸦图案的石棺,其中一口棺盖正缓缓推开
幽蓝的光裹着寒气漫进密道,石棺盖“吱呀”推开的瞬间,一股带着铁锈味的风扑在克维恩脸上——棺里躺着个和他长着同款乌鸦纹的黑袍人,只是对方的纹路已经爬满了整张脸,皮肤呈现出半透明的灰蓝色
千饰的声音抖得像碎冰:“那是……亡魂族上一任族长,他就是被魂引咒吸满怨魂,撑爆了身体。”
话音未落,克维恩心口的乌鸦纹突然爆开刺目的红光,银坠里的怨魂尖啸连成一片,顺着血管往他四肢钻。石棺里的族长尸体猛地坐起,空洞的眼窝盯着克维恩,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声音:“把……坠子……给我……”
这时密道入口的火光突然变亮,猎魂者的十字架火把已经照到了通道拐角,脚步声混着经文的吟唱越来越近
克维恩被怨魂的尖啸搅得眼前发黑,他攥紧发烫的银坠,突然想起扎姆说过“银坠能收纳怨魂”——他猛地将银坠按向心口的乌鸦纹,吼道
克维恩:珍达尔要坠子?先帮我挡猎魂者!
银坠的红光裹住族长尸体的瞬间,对方空洞的眼窝骤然亮起幽蓝磷火——他猛地窜向密道拐角,枯瘦的手指扣向猎魂者的火把,指尖寒气顺着木柄蔓延,火把“咔嚓”冻成冰柱,冰屑溅在猎魂者的白袍上,瞬间烧出焦黑的洞
猎魂者惊呼着后退,从怀里摸出一枚刻着十字架的铜铃,铃声尖细刺耳:“净化!”密道里的怨魂尖啸突然变弱,克维恩心口的乌鸦纹猛地抽搐,千饰的半透明身体差点散成雾气
族长喉咙里挤出低吼,抓着猎魂者的手腕往石棺上撞,铜铃“哐当”落地的瞬间,他扭头冲克维恩嘶吼:“走!暗门在棺底!”
克维恩拽着千饰扑向最近的石棺,指尖刚触到棺底的乌鸦刻纹,就听见密道入口传来扎姆的笑声
克维恩:珍达尔不愧是老族长,连魂体都这么能打
猎魂者趁机摸出短刀,刀身裹着金红的光刺向族长后背,族长猛地转身挡下这一击,灰蓝色的皮肤瞬间裂开,怨魂从伤口里涌出来——他盯着克维恩掀开的暗门,声音碎在风里
乌霾喉咙里的怨魂尖啸混着血沫溢出,他盯着克维恩的眼睛,灰蓝色的手指突然指向扎姆
“扎姆……他要的是‘坠子+你的魂’——亡魂族的‘渡鸦血祭’,需要纯血后裔的魂来养怨魂……”
话没说完,猎魂者的短刀再次刺进他的胸口,乌霾的身体猛地炸开一片怨魂雾,将猎魂者裹在其中,尖啸声里混着猎魂者的惨叫
扎姆的黑袍晃了晃,帽檐下的黑暗里透出冷光
扎姆老东西话太多了
他抬手对着怨魂雾一抓,几缕黑气顺着他的指尖钻进袍子里
扎姆克维恩,别信他的疯话,快进暗门
克维恩攥着千饰的手腕,看着乌霾消散的魂雾里飘出一枚乌鸦形状的骨片——骨片“叮”地落在他手心里,上面刻着和他手腕同款的纹路
暗门后的寒气越来越重,千饰的声音发颤
“那是……亡魂族的族徽,只有族长能留……”
克维恩攥着骨片的手指一紧,手腕的乌鸦纹突然和骨片上的纹路对上,一股冷意在他掌心炸开——骨片里传出乌霾的残响
“渡鸦血祭的祭坛,在暗门后的‘怨魂井’……”
扎姆的黑袍猛地绷紧,帽檐下的黑暗里透出两道红光
扎姆找死!
他抬手就抓向克维恩的手腕,指尖的黑气裹着怨魂尖啸
千饰突然扑到克维恩身前,半透明的身体撞上黑气,尖甲嵌着的皮肉瞬间烧起蓝火
“快跑!”
克维恩拽着千饰往后退,一脚踩进暗门——门后是深不见底的石梯,寒气裹着怨魂的呜咽往上涌,石梯壁上刻满了乌鸦图腾,最下方隐约能看见一口泛着绿光的枯井
扎姆的吼声从身后传来
扎姆你逃不掉的!纯血后裔的魂,只能是亡魂族的祭品!
克维恩低头看着掌心发烫的族徽,突然将它按向石梯壁的图腾——图腾“嗡”地亮起蓝光,石梯突然开始震颤,几块碎石“哗啦”砸向追来的扎姆
石梯的震颤掀落最后一块碎石,扎姆的吼声被堵在暗门外。克维恩拽着千饰跌进怨魂井底,井壁的绿光裹着密密麻麻的怨魂,正顺着石缝往他手腕的乌鸦纹里钻
千饰的身体快散成雾气,声音轻得像叹息
“亡魂族从一开始就没信任过人类……扎姆找你,只是因为你的魂能‘养怨魂’”
这时井底的枯井突然裂开,扎姆竟从裂缝里钻了出来,黑袍下的脸第一次露出——那是张爬满乌鸦纹的脸,和乌霾的灰蓝色皮肤如出一辙:“渡鸦血祭,只差最后一步。”
克维恩突然攥紧掌心的族徽,猛地将它按进枯井的裂缝
克维恩:珍达尔你们信不信我不重要,但我不会做祭品!
族徽的蓝光骤然炸开,怨魂井的绿光瞬间熄灭,所有怨魂尖啸着钻进族徽里——扎姆的身体跟着怨魂一起萎缩,最终化成了一缕黑气
千饰的魂体在蓝光里凝实了些,他看着克维恩手腕淡下去的乌鸦纹
“你毁了亡魂族的祭坛,也成了他们最恨的人类。”
克维恩转身走向暗门透进的微光
克维恩:珍达尔我本来就是人类不用他们信任
族徽的蓝光炸得怨魂井震颤不止,扎姆的黑气在光里尖叫着消散——井底的裂缝“哗啦”合拢,终于彻底隔绝了亡魂族的气息
千饰的魂体在蓝光余波里稳住,尖甲嵌着的皮肉不再渗血,半透明的身体渐渐有了温度:“我……好像不会散了?”
克维恩看着他手腕淡去的乌鸦纹,掌心的族徽已经凉透
克维恩:珍达尔族徽吸走了怨魂,扎姆的阴谋废了
两人顺着石梯往上走,暗门外的猎魂者早已散去,阳光透过密道缝隙落在他们身上。千饰飘在克维恩身侧,声音轻快了些:“亡魂族从始至终都是利用你,扎姆是他们最狠的反派,你是他们唯一觉得‘有用’的人类——但现在,他们再也没法找你麻烦了。”
克维恩将族徽塞进衣兜,抬头看向远处的教堂尖顶
克维恩:珍达尔我本来就不是他们的人,以后也不会和亡魂族有任何牵扯
风裹着暖意吹过,千饰的魂体跟着晃了晃,终于彻底脱离了尖甲的束缚——这是他们第一次,以“幸存者”的身份,站在没有阴谋与追杀的光里
怨魂井的蓝光散去半月后,克维恩和千饰在小镇的旧教堂避雨时,供桌下突然钻出一缕熟悉的黑气——是扎姆的残魂
他的黑气裹着怨毒的尖啸
扎姆我藏了一缕魂在猎魂者的铜铃里……克维恩,你毁了亡魂族,毁了我的血祭!
千饰刚要拦,扎姆的黑气突然缠上教堂的十字架,将木质纹路染成灰黑
扎姆人类都是自私的渣滓!亡魂族要的不过是活下去,你们却要赶尽杀绝!
克维恩看着他扭曲的黑气,突然将衣兜里的族徽按向十字架——族徽的蓝光再次亮起,这次的光里裹着乌霾的残响
克维恩:珍达尔扎姆,你早就忘了亡魂族的初衷,你只是想拿怨魂当武器
扎姆的黑气在光里疯狂扭曲,尖啸里全是恨意
扎姆我恨所有人类!就算魂飞魄散,也要拖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话音落时,蓝光彻底将黑气绞碎,连一丝残魂都没留下——这是扎姆最后一次“回来”,而他的恨意,成了他消散前唯一的执念
蓝光中突现暗金色符文,将扎姆残魂死死钉在十字架上。他嘶吼着“人类都该毁灭”,却被符文缠成黑茧,彻底封印在教堂地底,永世不得挣脱
然而因为扎姆被封印,导致了所有亡魂被释放出来
谁也不知道那些亡魂终究会统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