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

司马懿的腹部又隐隐作痛，似乎在提醒他快去吃饭。他皱了皱眉，沉默几秒，终是站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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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黄的餐厅灯光漫过餐桌，餐盘里还剩大半份未动的奶油蘑菇意面，司马懿执叉的手突然顿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没说话，只是微微佝偻下脊背，额角迅速沁出一层薄汗，原本冷冽的眉眼拧成一团，连呼吸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周瑜正边乐呵吃着边用手机跟女朋友聊天，抬头要拿茶水时才发现司马懿的异常，连忙问：“怎么了仲达？身体不舒服？”

司马懿不想在外人面前展现脆弱的一面，但肚子疼得厉害，说的话断断续续：“胃……有点疼……”

周瑜几乎是立刻放下了刀叉，起身时带起的风掀动了桌布一角。他没多问，只伸手揽住司马懿的腰，指尖触到对方冰凉的脊背时，眉头瞬间蹙紧：“我送你去医院。”

“还有你外套太薄了吧，这都已经入秋了，天气凉了应该多穿点，你这人怎么回事还没小孩子懂事……”

周瑜又妈妈婆婆地叨叨起来，司马懿听到“医院”两字，眼神一暗，想推开他，却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咬着牙闷声哼了一句“不用”，可身体的剧痛让他的声音都发飘。

周瑜没理会他的抗拒，半扶半抱地将人带离座位，外套随意搭在司马懿肩上，脚步快而稳地往停车场去。

市中心医院的急诊大厅人满为患，嘈杂的人声混着消毒水的味道，让司马懿原本就糟糕的心情更添烦躁。他靠在走廊的长椅上，手死死按着胃部，脸色白得像纸。

他之前也因为经常不吃饭偶尔胃疼，但去药店开了药吃完就行，这次却来势汹汹。

周瑜低头看手机查挂号流程，眉头紧锁，“人太多了，排个号得半天呢。”

又看一眼司马懿，怕这人忍疼会忍出什么毛病，周瑜犹豫了几秒，点开通讯录翻到一个电话。

“喂？”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很年轻的声音，依旧是温文尔雅的调子，“是公瑾啊，怎么突然联系我了？”

周瑜简言意骇：“我朋友胃疼，这边排号要很久，你能不能帮个忙？”

“当然可以，刚好我现在没病患，直接来三楼内科诊室找我。”对方的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挂电话前还补了一句，“我等你们。”

周瑜扶着司马懿往三楼走，后者全程没说话，只是被人潮挤得微微蹙眉，周身的冷意淡了些，多了几分病弱的脆弱。

“回去吧，我不想来医院。”司马懿板着脸说。

“疼成什么样了还说，而且我都跟医生约好了。”周瑜的语气像在训斥一个不听话的小孩。

司马懿眼珠一转：“你有认识的医生？”

“嗯，之前参加聚会认识的，他人性格很好，你不用担心。”

司马懿轻嗤一声，却没说什么。

不管什么性格，他就是不喜欢医院和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