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发出去后，林栀就盯着屏幕，眼泪掉在手机壳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屏幕始终是暗的，只有“江屿，她是谁？”这句话，孤零零地躺在对话框里。
她打开浅蓝色的笔记本，里面的纸条散着甜香，却突然变得刺眼。林栀拿起钢笔，在空白页上写下：“江屿，你能听见我吗？听见我心里的声音吗？”
钢笔水刚落纸，眼泪就砸了下来，把“听见”两个字糊成了一片蓝。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林栀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新消息，来自“屿”。
不是解释，也不是道歉，只有五个字。
“……抱歉，你说什么？”
这五个字像一把冰锥，直直扎进林栀的心脏里。她盯着屏幕，眼泪掉得更凶了，连手指都在发抖。原来他不是没看见，只是不想回应；原来他的左耳，也不是只听她的声音；原来她的喜欢，只是他寂静世界里，一道模糊的背景音。
窗外的雨还在不停地下着，砸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林栀把脸埋在膝盖里，哭得肩膀都在抖——她不知道，此刻的江屿正站在她家小区的门口，手里攥着摔裂的手机，指尖被玻璃碴划开了一道浅痕。
许薇的指甲掐在他的胳膊上，声音里裹着哭腔：“江屿，你选我，还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右耳听不见？你答应过我爸妈，会好好照顾我的！”
江屿抬起头，看着林栀房间暗下去的灯，耳机里还留着昨天她念物理公式的声音——他的左耳从来没放过音乐，那只耳机只是个幌子，他把所有的听力，都用来捕捉她的声音。
可此刻，那声音像被雨泡烂的糖，甜得发苦。
他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颤抖着，最后一次，敲出了“抱歉，你说什么？”。
雨还在砸着青川中学的围墙，砸着香樟树的叶子，砸着林栀笔记本上糊掉的字。
十七岁的夏天，像被这场雨泡透了，甜的、苦的、暖的、凉的，都混在一起，埋进了纸页里，也埋进了没说出口的喜欢里。
林栀不知道，那只单只耳机里，藏着的是只想为她捕捉声音的秘密；
江屿不知道，那盒摔在泥里的巧克力包装纸里，折着张写着“我喜欢你”的纸条；
他们都不知道，这场雨落完，他们会在时光里走散十年，会把所有的遗憾，都封进那句“抱歉，你说什么？”里。
而那个被雨淋湿的傍晚，那个没送出去的巧克力，那个藏在耳机里的秘密，都成了十七岁夏天里，最锋利的遗憾——江屿会选择守护秘密，还是撞破那道隔开他们的墙？那盒摔在泥里的甜，会不会是他们青春里，最后一点温柔的痕迹？
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里亮了很久，直到自动暗下去，留下一片模糊的残影。林栀攥着手机坐在地板上，后背贴着冰冷的门板，眼泪砸在牛仔裤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连带着心脏都像是被泡在冰水里，又凉又沉。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窗外的雨渐渐停了，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林栀慢慢松开手，手机壳上还沾着她的泪痕，屏幕上那句“……抱歉，你说什么？”像一根刺，扎得她眼睛生疼。
她想起江屿左肩的湿痕，想起他递书时的指尖温度，想起他反握住她的手时的力度，想起他说“以后有不懂的，随时问我”——那些她以为的温柔，原来都只是她的错觉。那个穿白裙的女生，才是他愿意卸下耳机、露出温柔笑容的人，而她，不过是个偶然闯入他世界的陌生人，连被他认真回应的资格都没有。
林栀慢慢站起身，走到书桌前，翻开那本浅蓝色的笔记本。里面夹着的纸条散落在桌面上，有江屿写的物理解题思路，字迹工整有力；有她画的戴耳机的小猫，线条稚嫩；还有一张没来得及递出去的纸条，上面写着“江屿，生日快乐”，旁边画着一块小小的巧克力。
她把那些纸条一张张捡起来，放进笔记本的夹层里，然后合上本子，塞进书包最底层——像是要把这段刚萌芽就夭折的喜欢，一起藏起来。做完这一切，天已经蒙蒙亮了，窗外的天空泛着淡淡的鱼肚白，香樟树的影子在晨光里拉得很长。
林栀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江屿和那个女生并肩的身影，全是他那句冰冷的“抱歉，你说什么？”。她翻来覆去，直到闹钟响起，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起床，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肿，脸色苍白，连嘴角都失去了往日的弧度。
她刻意放慢了出门的速度，心里既期待能遇到江屿，又害怕看到他——她怕看到他和那个女生在一起，更怕看到他冷漠的眼神。可当她走到小区门口时，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黑伞身影，只有早起的邻居匆匆走过，空气中还残留着雨后的潮湿气息。
林栀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感到一阵失落。她背着书包走进学校，早读课上，她盯着课本上的文字，眼神却空洞无物，老师念的课文像一阵风，从她耳边飘过，什么都没留下。
“林栀，你怎么了？眼睛怎么肿了？”苏晓雨凑过来，小声问道，手里还拿着一袋热乎的包子，“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林栀转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可能是昨晚喝水太多了。”她接过苏晓雨递来的包子，却没什么胃口，咬了一口，觉得嘴里没滋没味的。
苏晓雨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却也没再多问，只是把自己的牛奶推到她面前：“喝点牛奶吧，垫垫肚子。”
上午的物理课，老师在讲台上讲解竞赛题，林栀却怎么也听不进去。她的目光忍不住往窗外飘，想起之前和江屿一起在图书馆讨论这些题目的场景，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
下课铃响后，老师宣布物理竞赛的分组结果，“林栀和江屿一组，负责力学部分的准备”——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炸得林栀瞬间僵在原地。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江屿所在的方向，他正坐在座位上，左耳戴着耳机，眼神落在课本上，像是没听到老师的话。
苏晓雨在一旁小声惊呼：“哇，你和江屿一组！太好了吧，他物理超厉害的！”
林栀却笑不出来，她只觉得浑身发冷，手指紧紧攥着课本，指节都泛了白。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江屿，不知道再次和他独处时，该说些什么。
课间操的时候，林栀故意落在后面，不想遇到江屿。可当她走到操场的角落时，却还是看到了他——他和那个穿白裙的女生站在一起，女生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递到他面前，他没有拒绝，接了过来。
林栀的脚步顿住了，她下意识地躲到香樟树后面，看着他们。女生笑得很甜，不停地说着什么，江屿偶尔点了点头，眼神却时不时往操场的方向飘，像是在寻找什么。
就在这时，江屿的目光突然落在了香樟树后面，刚好对上林栀的眼睛。林栀的心跳瞬间加速，她连忙转过身，快步往教学楼的方向跑，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跑到教学楼的走廊里，靠在墙壁上，大口地喘着气。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地跳，像是要撞破肋骨。她不知道江屿有没有看到她，不知道他看到她后是什么心情，是愧疚，还是无所谓？
中午吃饭的时候，林栀和苏晓雨一起走进食堂，刚找好座位，就看到江屿和那个女生坐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女生不停地给江屿夹菜，江屿没有拒绝，只是默默地吃着，眼神却一直往林栀的方向飘。
林栀假装没看到，低头扒着碗里的饭，却怎么也咽不下去。苏晓雨看出了她的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小声说道：“那个女生好像是江屿的青梅竹马，叫许薇，听说从小就喜欢江屿。”
林栀的手顿了一下，心里的最后一点侥幸也消失了。原来他们是青梅竹马，原来他对她的温柔，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下午的自习课，林栀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安排物理竞赛的准备工作。当她走出办公室时，却看到江屿站在门口，像是在等她。
林栀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被江屿叫住了：“林栀。”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和之前送她回家时的语气不一样，少了温柔，多了几分疲惫。林栀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冰冷：“有事吗？”
江屿沉默了几秒，然后说道：“关于物理竞赛，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准备？”
“随便，你定时间。”林栀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她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牵扯，只想快点结束这场尴尬的相遇。
“那放学后，图书馆见？”江屿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
林栀犹豫了几秒，她不想去，却又无法拒绝老师安排的任务。她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好。”说完，她就快步走进了教室，没有再回头。
自习课剩下的时间，林栀一直低着头，假装做题，心里却乱成一团麻。她不知道放学后在图书馆，该怎么面对江屿，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他。
终于，放学铃声响了。林栀收拾好书包，磨磨蹭蹭地走出教室，苏晓雨想要和她一起走，却被她拒绝了：“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
苏晓雨点了点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走了。林栀背着书包，慢慢走向图书馆，每走一步，都觉得无比沉重。
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翻书的声音和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林栀走进来，就看到江屿坐在那个熟悉的靠窗角落，左耳戴着耳机，面前放着物理竞赛的参考书。
她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在他对面的座位上坐下，把书包放在桌子上，拿出练习册，却没有翻开。两人之间一片沉默，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过了很久，江屿才率先开口：“我们先看力学部分的基础题，有不懂的地方，我们再讨论。”
林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翻开练习册，眼神却落在纸页上，什么都看不进去。她能感觉到江屿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却不敢抬头看他。
“这道题，你之前问过我，还记得解题思路吗？”江屿指着练习册上的一道题，问道。
林栀抬起头，看了一眼那道题，然后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忘了。”
江屿没有说话，只是拿起笔，在练习册上写下解题思路，字迹还是和之前一样工整。他把练习册推到林栀面前，说道：“你看看，有不懂的地方再问我。”
林栀点了点头，拿起练习册，却没有看，只是盯着上面的字迹发呆。她想起之前他给她讲题时的样子，想起他俯身靠近时的气息，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林栀，”江屿突然开口，声音低沉，“那天在学校门口，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图书馆的门口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江屿，我找你好久了，你怎么在这里？”
林栀抬起头，看到许薇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袋子，快步走到江屿身边，亲昵地拉着他的胳膊：“我妈做了你爱吃的饼干，我给你送过来了。”
江屿的身体僵了一下，想要推开许薇的手，却被许薇攥得更紧。许薇看到林栀，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容，然后对着江屿说道：“这位就是和你一组参加竞赛的同学吧？你可要好好带带人家。”
林栀看着许薇的样子，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她站起身，拿起书包，对着江屿说道：“竞赛的事，你自己准备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栀，你等一下！”江屿想要站起来，却被许薇拉住了。
林栀没有回头，快步走出了图书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却还是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走出图书馆，外面已经天黑了，月光冷冷地洒在地面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林栀走到学校门口的香樟树下，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手机震动起来，是苏晓雨发来的消息：“林栀，你在哪？我有点担心你。”
林栀擦干眼泪，回复道：“我没事，在学校门口，马上就回家了。”
她慢慢站起身，背着书包，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月光冷冷地照在她身上，像是在嘲笑她的狼狈。她想起江屿想要解释的样子，想起许薇挑衅的笑容，心里既难过又愤怒。
回到家，林栀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拿出那本浅蓝色的笔记本，翻开空白页，拿起钢笔，写下一行字：“江屿，我好像，再也不能喜欢你了。”
钢笔水落在纸页上，晕开一小片蓝，像是她心里的伤口，迟迟无法愈合。她把笔记本合上，放在书桌前，然后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而此刻的图书馆里，江屿终于挣脱了许薇的手，快步跑出图书馆，却再也看不到林栀的身影。他站在月光下，手里拿着许薇送来的饼干，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
“江屿，你别去找她了，”许薇跟在他身后，声音带着哭腔，“你答应过我爸妈，会好好照顾我的，你不能喜欢她！”
江屿转过身，看着许薇，眼神里满是疲惫和无奈：“许薇，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我喜欢的人是林栀。你不能这样逼我。”
“我逼你？”许薇哭着说道，“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果你不对我好，我怎么会喜欢你这么多年？江屿，你不能这么自私！”
江屿看着许薇，心里满是愧疚。他知道，许薇从小就身体不好，他答应过许薇的父母，会好好照顾她，却没想到，这份照顾会让许薇产生误会，也让他和林栀之间产生了这么深的隔阂。
“我会好好照顾你，但我不能欺骗你，也不能欺骗我自己。”江屿的声音很坚定，“我喜欢林栀，我不想失去她。”
“你如果非要喜欢她，我就把你右耳听不见的秘密告诉所有人！”许薇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眼神里满是偏执。
江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最害怕的就是这件事。他不怕别人的嘲笑，却怕林栀因为这个秘密而离开他，怕林栀会觉得他是个异类。
“许薇，你别太过分了。”江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
“我过分？”许薇说道，“是你先对不起我的！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让我以为你也喜欢我？”
江屿看着许薇，心里满是无奈。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知道该怎么让许薇明白，他对她的好，只是出于承诺，而不是爱情。
他转身朝着林栀家的方向走去，许薇想要跟上去，却被他拦住了：“你别跟着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许薇站在原地，看着江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月光下，眼泪掉得更凶了。她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林栀抢走江屿。
江屿走到林栀家的小区门口，却不敢进去。他站在保安亭旁边，看着林栀房间的窗户，心里满是愧疚和思念。他想上去找她，想跟她解释清楚，想告诉她，他喜欢的人是她，想告诉她，他右耳听不见的秘密，想告诉她，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她。
可他又不敢，他怕许薇真的把他的秘密告诉所有人，怕林栀会因此而离开他。他站在那里，直到林栀房间的灯灭了，才慢慢转过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月光冷冷地洒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手里拿着那本物理竞赛的参考书，上面还留着林栀的字迹，心里像被泡在冰水里，又凉又沉。
他不知道，此刻的林栀，正站在窗户后面，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月光下，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不知道江屿心里的想法，不知道他的无奈和挣扎，不知道他为了守护她，正在承受着什么样的压力。
他们之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第二天早上，林栀走进教室，就看到江屿坐在座位上，眼神落在她的方向。她刻意避开他的目光，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课本，假装看书。
上课的时候，老师让各组汇报物理竞赛的准备进度，林栀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说道：“我们还没开始准备。”
老师皱了皱眉，说道：“你们要抓紧时间，距离竞赛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林栀点了点头，坐了下来。下课铃响后，江屿走到她的座位旁边，说道：“林栀，我们下午放学后，再去图书馆准备竞赛吧，这次我不会让她再来打扰我们。”
林栀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冷漠：“不用了，竞赛的事，我自己准备就好。”
“林栀，你听我解释，那天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江屿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我不想听。”林栀打断他，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快步走出教室，留下江屿一个人站在原地，眼神里满是失落和无奈。
接下来的几天，林栀总是刻意避开江屿，上课的时候，她会坐在教室的另一边；放学的时候，她会等江屿走了之后再离开；图书馆，她再也没有去过那个熟悉的角落。
苏晓雨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默默陪着她。
这天下午，学校举办运动会，林栀报名参加了女子800米跑。她想要通过跑步，把心里的难过和压抑都发泄出来。
比赛开始了，林栀像一阵风一样冲了出去，她拼命地跑着，耳边只有风声和自己的心跳声。她想起和江屿一起在雨里走的日子，想起他们在图书馆一起学习的时光，想起他说过的话，心里的难过越来越强烈。
跑到最后一圈的时候，林栀的体力渐渐不支，脚步越来越慢。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林栀，加油！”
她猛地抬起头，看到江屿站在跑道旁边，左耳没有戴耳机，眼神里满是焦急和鼓励。林栀的心跳瞬间加速，她不知道江屿为什么会在这里，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为她加油。
就在她分神的时候，脚下突然一滑，重重地摔在了跑道上。膝盖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鲜血很快就渗了出来，染红了她的运动裤。
“林栀！”江屿快步跑过来，蹲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来，“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林栀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看着江屿焦急的眼神，心里既难过又委屈：“江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江屿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愧疚：“林栀，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会跟你解释清楚，所有的事，我都会跟你解释清楚。”
他扶着林栀，慢慢走向医务室。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却没有带来一丝暖意。林栀靠在江屿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心里满是矛盾。她还喜欢他，却又无法原谅他之前的所作所为。
医务室里，校医给林栀处理伤口，江屿站在旁边，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满是心疼。
“好了，伤口处理好了，最近几天不要剧烈运动，注意休息。”校医说道。
江屿点了点头，扶着林栀走出医务室。
“林栀，那天在学校门口，许薇是我的青梅竹马，她从小身体就不好，我答应过她的父母，会好好照顾她。”江屿终于开口，解释道，“她喜欢我，却不是我喜欢的人，我喜欢的人是你。那天我没有推开她，是因为她用我右耳听不见的秘密威胁我，我怕她把这个秘密告诉所有人，怕你会因此而离开我。”
林栀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惊讶。她没想到，江屿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推开许薇；她没想到，江屿竟然这么在意她，这么在意她的看法。
“你说的是真的？”林栀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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