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汴梁新政，民心扎根

开封的风还裹着城北战场的硝烟味，我坐在府衙正堂的案前，看着苏绾推来的新政卷宗，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昔日大宋都城，如今成了我这“北伐管家婆”的办公点，案头堆着田税清单、粮饷账目，活脱脱一个战后民政办事处——谁能想到，上辈子扛着冲锋枪横扫反恐战场的兵王，这辈子竟沦落到跟算盘、账册死磕。

“主子，‘三免一补’细则定了！”苏绾顶着两个乌青的黑眼圈，指尖揉了揉发酸的眼角，又下意识把散乱的卷宗往中间拢了拢，指节因连日熬夜泛着青白，“三年田税全免、工商流通税五年不收，流亡百姓返乡给路费+三个月口粮；阵亡家属抚恤金翻倍，伤残士兵分田或进工坊领薪，条款公示后百姓大多拥护，就是……”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个别士绅私下抱怨，说免了流通税断了他们的盘剥路，还有人暗地散播‘新政难持久’的闲话。”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朱笔一圈而过：“让他们抱怨去。新政是给百姓谋福，不是给士绅当摇钱树。传下去，谁要是敢阻挠新政推行，按通敌论处。苏大管家，你这细则比我当年的特战预案还细，再这么熬下去，怕是要先累倒在民政一线了。”

话音刚落，铠甲碰撞声脆响，林霜大步进来，手里拎着个布包，耳尖微红，下意识攥了攥包带——那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主子，凤卫军新兵火器训练按您的法子推进，一周内可完成考核。这是推石车挡铁骑的张老伯，领着妇人连夜做的布鞋，说您守城辛苦，脚得护好。”

布包里的布鞋针脚细密，鞋底绣着小小的“安”字。我捏着粗布鞋面，心里一暖——开封鏖战时，那些推石车冲铁骑、冒箭矢送水的百姓，要的从来不是惊天伟业，只是安稳度日。抬头看向林霜，她银甲锃亮，却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额头的薄汗，显然是从校场一路疾奔而来：“属下已按部署划分兵力：三十多万旧宋军，二十万留守后方，十五六万随军驻防粮道、兵工坊、新政机构；凤卫军专攻机动，负责突击、合围，不浪费精锐在防守上，属下只抓战略统筹和两军协同。”

“这才是最优配置。”我把布鞋放案头，“旧宋军守补给，凤卫军当尖刀，分工明确。几十万旧宋军要是连看家护院都不行，那才离谱；凤卫军陷在防守里，咱们的杀手锏就废了。”

林霜刚要开口，通讯兵持令牌冲进来，神色慌张却章法不乱：“元帅！城西火器工坊遇袭！蒙奸勾结数百蒙军游勇夜袭，旧宋军依托工事顽强阻击，叛军想四散逃窜，三团请求出兵合围，务必全歼！”

“蒙奸？”我眉梢一挑，瞬间想起苏绾说的不满士绅，“怕是有人不满新政断了财路，又被蒙军许了高官厚禄，才敢铤而走险——想烧工坊断咱们火器补给，算盘打得倒精。”

我指尖敲案，语气平静无波：“准了。告诉赵虎，率凤卫军分三路包抄，优先封锁西侧隘口，那是叛军唯一退路；配合旧宋军形成铁桶合围，不准放跑一个，留活口审首领，其余叛军就地歼灭，速战速决别扰了百姓。”

林霜补充道：“传我命令，用红巾为号避免误判，工坊周边设警戒哨隔绝闲杂人；火器连重点压制叛军突围集群，不准他们靠近工坊核心区域，打完交接防务交战报即可。”她说话时，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佩刀的刀柄，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对这些勾结外敌的叛徒，她向来最是痛恨。

“属下遵令！”通讯兵转身而去。

苏绾上前一步，指尖绞着袖口，难掩担忧：“主子，旧宋军真能顶到凤卫军赶到？万一……”

“放心，”我端起热茶，“十五六万随军旧宋军是筛选后的可用之兵，依托工事守工坊，对付几百连正规甲胄都没有的乌合之众，绰绰有余。他们缺的是锐气，不是底气，如今有粮饷、有工事，还知道凤卫军驰援，守住阵地根本不成问题。调用三团不是怕顶不住，是要确保一个不漏，斩草除根。”

林霜点头，抬手按了按腰间的短铳，语气笃定：“旧宋军守、凤卫军剿，正好互补。属下担心的是叛军狗急跳墙烧火药库，所以特意叮嘱重点压制突围，绝不给他们机会。”

“咱们俩要是担心这点事，传出去都得让人笑掉大牙。”我打趣道，“上辈子我带小队就能全歼十倍于己的雇佣兵，这辈子几十万旧宋军加凤卫军，对付几百乱军还需要操心？太掉价了。”

苏绾还想再说，通讯兵已气喘吁吁冲进来报喜：“元帅！女帝陛下！三团半个时辰穿插到位，封锁西侧隘口后三面合围，叛军腹背受敌，火器连两轮齐射就击溃其抵抗，一刻钟内全歼叛军！首领被活捉，其余叛贼无一生还，旧宋军仅轻伤五人，工坊毫发无损！”

“意料之中。”我放下茶杯，心里毫无波澜，只剩自嘲：几百乱军而已，不够两军协同练手的。想当年对付装备精良、战术刁钻的雇佣兵，如今这简直是降维打击——当女帝除了操心民政，连打仗都变得毫无挑战性。

林霜面露赞许，紧绷的肩线微微放松，耳尖的红意也淡了些：“传令嘉奖旧宋军，按军功发赏钱记功；连夜审讯首领，问清楚背后有没有士绅牵涉，顺藤摸瓜揪出所有内鬼。”

当晚，新政告示贴满开封街巷，“三免一补”让百姓奔走相告，市集叫卖声渐浓，炊烟袅袅升起。我带着林霜、苏绾走访城西，张老伯拄着拐杖迎上来，手里捧着红枣：“女帝陛下，听说叛军被全灭了？旧宋军守得牢，凤卫军打得狠，您真是会用兵！”

“是士兵能打，百姓齐心。”我接过红枣咬了一口，“以后会修复水利、减免赋税，让大家吃饱穿暖，孩子能上学。”

受伤小兵躺在床上，眼神坚定：“女帝陛下，等我伤好，要么去凤卫军当精锐，要么留旧宋军守家园，跟着您赶蒙军！”

“好好养伤，在哪儿都是报国。”我握了握他的手，走访途中，不时听到百姓议论士绅抱怨新政的事，苏绾一一记下诉求，谣言也在军纪核对下不攻自破。她走得久了，脚步有些发虚，却还是强撑着把每一条诉求都写在纸上，额角的汗顺着脸颊滑落，也顾不上擦。

深夜回府衙，苏绾还在整理卷宗，案头暖炉炭火正旺，她却趴在桌上打了个盹，笔尖还悬在纸上，口水差点滴到卷宗上——我悄悄走过去，给她披上披风，她猛地惊醒，脸颊瞬间泛红，慌忙低头道歉：“主子，属下失态了……”

“累了就歇会儿，民政的事急不得。”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

另一边，林霜正和三团团长赵虎、旧宋军校尉复盘，赵虎汇报：“元帅，按命令分三路包抄，封锁西侧隘口后，旧宋军从工事发起反击，叛军溃散逃窜，凤卫军火器连精准压制突围集群，步兵冲锋清剿残敌，全程未让叛贼靠近火药库半步，确系全歼无漏网。”

旧宋军校尉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末将叩谢陛下与元帅信任！叛军来袭时，率部依托陛下亲授的工事，以弓箭、长枪严守大门，死死拖住叛军。凤卫军驰援后，弟兄们士气大振，冲出工事配合合围，此战全歼叛贼，全赖调度有方！”

林霜抬手示意他起身，指着沙盘：“起来回话。此次协同作战还算稳妥，你部坚守有功，赵虎部穿插迅速，都值得嘉奖。后续需补足防御储备，火器连的射击节奏可再优化，务求更快压制敌人。俘虏审讯务必细致，重点问明蒙奸与本地士绅有无勾结。”

我在一旁补充道：“赵虎，你部此次合围干净利落，没给叛军留任何喘息之机，赏银五百两，记大功一次；校尉，你带弟兄们守住了工坊要害，挡住了叛军首轮冲击，赏银三百两，所属部众每人加发半月粮饷。好好干，往后有的是建功立业的机会。”

二人眼中闪过喜色，齐声领命：“谢陛下！谢元帅！属下定当效死力！”

等二人离开后，林霜转身递来一张皱巴巴的字条，指尖划过背面靛青药水痕迹，指腹无意识摩挲着纸面：“主子，这是从叛军首领身上搜的，用密写药水写的，工匠用草木灰熏蒸后破译的。”

字条上写着：“宋军新政稳固，即将北上，幽云十六州已加固防线，漠北主力驰援。”

我眼神一锐——终于来了像样的挑战。幽云十六州本就是中原屏障，地势险要，蒙军据此可扼守南北咽喉，当年石敬瑭割让后，华夏就少了一道天然防线，如今蒙军加固防线又盼来漠北援军，这才是凤卫军该发力的战场。

指尖划过“幽云”二字，我嘴角勾起战意：“来得好。几百乱军是开胃小菜，幽云漠北才是主战场。旧宋军守好后方粮道，凤卫军当好尖刀破敌，新旧协同，一战而定。”

苏绾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语气坚定：“主子放心，民政后勤我打理好，保证粮草充足，做好旧宋军粮饷安抚，同时盯着那些不满的士绅，绝不让他们再勾结外敌。”

林霜握紧佩刀，眼底跃跃欲试，耳尖又泛起浅浅的红——那是她战意高昂时的模样：“属下会打磨协同战术，让旧宋军防守更扎实，凤卫军突击更迅猛，咱们专心应对幽云漠北主力，定要夺回祖宗留下的疆土！”

我握住她们的手，掌心相叠，温热的触感传递着彼此的坚定：“有你们、有百姓、有这支新旧协同的军队，幽云必复，漠北必平，华夏必兴！”

窗外夜色渐深，开封灯火愈亮，如同星火燎原。这场乱世已改写大半，剩下的路，我们并肩走下去，用新政稳民心，用分工激战力，哪怕有士绅阻挠、有外敌环伺，也挡不住我们收复疆土、重铸华夏的脚步。而我这个北伐管家婆，也终于能从琐事里抽离，专心琢磨怎么端了幽云漠北的主力——说真的，比起跟账册、士绅死磕，还是跟蒙军主力过招，更对我这个特战兵王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