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杂的思绪

星期三的阳光透过窗棂，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江疏月（江翊）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课本上的知识点，思绪却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

　　这些天以江疏月的身份生活，她才真正体会到“光鲜”背后的重量。成绩稳居年级前列的压力、老师期待的目光、同学间暗自的较劲，还有那些藏在友善面具下的攀比……原来学霸的日子并非如外人看来那般轻松。她想起昨天晚上熬夜刷题时，江疏月备忘录里密密麻麻的学习计划，忽然觉得原来的生活虽然平淡，却少了这份喘不过气的紧绷。

　　可转念一想，指尖触到脸颊时细腻的触感、镜子里那双明亮又带着疏离的眼睛、走路时长发扫过肩头的轻盈……这具身体的每一处，又都像带着无形的引力，让她不由自主地沉迷。尤其是每次走过走廊，感受到那些或明或暗的目光时，一种陌生的、隐秘的满足感总会悄悄爬上心头。

“如果有出去的方法……”她下意识地喃喃自语，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那林若曦的身体……是不是也可以体验一下？”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江疏月（江翊）就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回神，心脏“咚咚”狂跳起来。她用力甩了甩头，试图把这荒唐的念头驱散——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这已经够离谱了，怎么还敢有更过分的想法！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黑板上，可老师讲的内容像隔着一层膜，怎么也听不进去。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她才像是解脱般松了口气，趴在桌子上，脸颊贴着微凉的桌面，试图平复那阵突如其来的心慌。上午的时间在这种心神不宁的状态中过得异常快，转眼就到了傍晚。

　　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温柔的橘粉色，教学楼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江疏月（江翊）吃完饭，独自一人走在回教室的路上。她今天扎了一个高马尾，额前的刘海修剪得整整齐齐，露出光洁的额头。身上是干净的白色校服衬衫，搭配及膝的百褶裙，脚上一双简单的小白鞋，袜子也是同色系的白色，浑身散发着清爽的青春气息。

　　路过篮球场时，几个正在打球的男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目光跟着她的背影移动，直到她走出很远，才又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有低年级的学妹看到她，偷偷拿出手机，对着她的背影拍了张照，嘴里小声感叹：“江疏月学姐也太好看了吧！”

　　江疏月（江翊）对这些目光早已习惯，只是今天心里装着事，脚步有些慢，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心事重重。不远处的树荫下，秦野正和两个兄弟站在一起，手里把玩着一个篮球。他的目光落在江疏月（江翊）身上，迟迟没有移开。

“野哥，那不是江疏月吗？”一个兄弟撞了撞他的胳膊，“你看她今天这造型，是不是特对味儿？”

　　秦野“嗯”了一声，视线紧紧追随着那个高马尾的背影。小白鞋踩在铺满落叶的路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百褶裙随着步伐轻轻摆动，连走路的姿势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灵动。他知道这具身体里是自己的兄弟，可看着这副模样，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暗叹：江疏月这丫头，长得是真不赖。两个兄弟也看出了秦野的心思，相视一笑，其中一个打趣道：“野哥，要不上去打个招呼？反正都是自己人。”

　　秦野犹豫了一下，看着江疏月（江翊）即将走到教学楼门口，终于还是迈开了脚步：“走了。”

　　他快步追上去，在江疏月（江翊）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喊了一声：“江疏月学姐！”

　　江疏月（江翊）听到声音回过头，看到是秦野，愣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有事？”她的声音带着江疏月特有的清冷，和平时跟秦野说话的语气截然不同。秦野走到她身边，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她扎得一丝不苟的马尾：“没什么大事，正好顺路，一起走？”

　　江疏月（江翊）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个兄弟，又看了看教学楼的方向，点了点头：“嗯。”

　　两个兄弟见状识趣地放慢了脚步，跟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笑着打闹起来，故意给两人留出空间。

“你今天状态好像不太对，”秦野侧头看着她，压低了声音，“还在想那事？”

　　江疏月（江翊）知道他指的是“换回来”的事，脚步顿了顿，含糊地“嗯”了一声：“有点烦。”

“别想太多，”秦野下意识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动作很轻，像是怕弄疼了这具身体，“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江疏月（江翊）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夕阳的光落在她的侧脸上，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看起来竟有了几分江疏月本人的疏离感。两人一路走到教学楼门口

“我到了。”秦野停下脚步。

“嗯，上去了。”江疏月（江翊）抬了抬下巴，算是告别。

　　看着她走进楼梯间的背影，秦野站在原地愣了几秒，身后的兄弟追上来拍了他一把：“看啥呢？魂都快被勾走了！”

　　秦野回过神，笑骂了一句：“滚蛋！”心里却忍不住想：自家兄弟操控着这具身体，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又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奇妙。

　　江疏月（江翊）走进教室时，班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刚拿出课本，就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看。抬头一看，是同桌的女生，对方笑着冲她眨了眨眼：“疏月，你今天跟秦野走在一起的时候，好多人都在看呢。”

　　江疏月（江翊）心里咯噔一下，含糊地应了一声：“就说了几句话而已。”她低下头，翻开课本，可脑海里却又不受控制地想起了上午那个荒唐的念头。她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暗骂了一句：江翊啊江翊，你可千万别再胡思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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