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的会议室里，黄德忠敲了敲白板：“用跟踪队。”
女警官把平板一推：“早没跟踪队了。”
上司揉着太阳穴：“现在满街都是天眼，谁还搞人力盯梢那套？”
温令仪转着笔，突然笔尖停在半空：“现组队来不及，得找个生面孔——最好是见过目标，又不会引起怀疑的。”
黄德忠眯起眼：“比如？”
笔尖“嗒”地指向角落——何以果正埋头敲键盘，后脑勺翘着两撮呆毛。
上司眯起眼睛打量何以果：“这小姑娘面生啊，老黄你从哪儿挖来的？”
黄德忠弹了弹烟灰：“上次永利案的监控片段，就是她复原的。”
上司突然前倾身体：“能反向追踪到那个黑客吗？”
温令仪把笔记本电脑转过来，屏幕上跳动着红色警告框：“对方用了七层跳板，每层都做了反追踪陷阱——这种手法，没十年专业训练玩不转。”
温令仪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两下，调出一段代码记录：“上次交手时，我正恢复楼梯间的监控片段，刚发到一半就被他截断了。”她点开一个弹窗，“他想反追踪我的位置，被我引到气象局的服务器去了。”
上司合上文件夹：“剩下的交给老黄安排。”
黄德忠掐灭烟头：“行。”
温令仪已经起身往外走：“这次行动我们各干各的。”她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你们按你们的来，别管我。”
玻璃门晃了晃，她人影已经拐进技术科，直奔何以果的工位。
温令仪拉开椅子坐下：“有空聊聊？”
何以果敲键盘的手顿了顿：“聊什么？”
“比如——”温令仪把咖啡推过去，“你每次见黄队都绷着脸。”
键盘声戛然而止。何以果盯着屏幕：“我爸跟他出最后一次任务，回来的是个骨灰盒。”
温令仪沉默片刻，指尖在咖啡杯沿划了圈：“我懂这种滋味。”
何以果突然伸手碰了下温令仪的口罩边缘：“你这疤......”
温令仪偏头躲开，语气淡得像在说别人：“上次任务搭档卖了我。推我出去挡刀，自己溜了。”她指尖划过耳后那道疤，“留个纪念。”
耳机里刺啦响了几声，黄德忠的声音传出来：“行动代号确认——何以果‘小猪’，温令仪‘雪糕’。”
何以果差点把耳机拽下来：“能换吗？”
“那就去掉‘小’。”
“......还是去掉‘花’吧。”
温令仪在另一条频道轻笑一声，敲了敲麦：“‘雪糕’就位。”
她单枪匹马拐进巷子，身后五百米处，黄德忠正带着满脸通红的何以果蹲守面包车
傍晚的餐厅，主管把外卖袋递给温令仪：“别墅区那单，还是你去。”
温令仪扫了眼地址，电动车拐进铁艺大门时，正撞见熙旺在院子里抽烟。
“巧了。”她拎起外卖晃了晃，“又是你们家。”
熙旺吐着烟圈笑：“缘分啊。”鞋尖碾灭烟头，“进来坐会儿？正好饭点。”
温令仪看了眼手表：“行啊，反正下班了。”
温令仪环顾四周：“老爷子没在？”
熙旺往藤椅上一靠：“老头儿去公园遛弯了。”
温令仪挑眉：“这大中午的？”
熙旺耸耸肩，冰可乐罐上的水珠滴在茶几上，洇开一片水渍。
熙旺系上围裙往厨房走：“老头就爱正午去公园晒太阳，说这时候人少清净。”砧板上的青椒被剁得咔咔响，“你先坐，我炒两个菜。”
楼梯口传来拖鞋声，仔仔揉着眼睛愣在原地：“你怎么在这？”
温令仪晃了晃外卖单：“送餐啊。”她指指厨房，“你们大哥非要留饭，我寻思反正交班了。”
胡枫拎着游戏手柄从影音室探头，薯片渣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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