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清的心跳得像擂鼓，指尖冰凉。她不敢再靠近门口，踮着脚溜回房间，反手锁上门，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先拨了110，语无伦次地报了地址，又猛推了推身边的孟仪：“快醒醒！有小偷！”
孟仪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听完瞬间清醒，抓着夏婉清的胳膊：“报警了吗？”
“报了！”夏婉清又拨通江妄的电话，声音带着哭腔，“江妄，我们家进小偷了……”
“别怕！”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得像定心丸，“我和徐子毅马上到，你们锁好门，千万别出来！”
“嗯……”夏婉清挂了电话，后背紧紧贴着门板，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别墅太大，小偷在楼下翻找的声音隐约传上来，像指甲刮过玻璃，听得人头皮发麻。好在十分钟后，楼下传来警笛声，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呵斥声。夏婉清攥着孟仪的手，直到听见江妄在门外喊“小婉开门”，紧绷的神经才骤然松懈，眼泪“啪嗒”掉了下来。
门刚开一条缝，江妄就挤了进来，看见她通红的眼眶，二话不说把人揽进怀里。他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动作温柔得像哄受惊的小猫：“没事了，小偷被抓住了，别怕。”
徐子毅也跟着跑进来，上下打量着两人：“没受伤吧？”
“我没事，就怕小婉吓着了。”孟仪拍着胸口，脸色还有点白。
警察在楼下喊：“谁来做个笔录？”
“我去。”孟仪立刻举手，她向来胆子大，这会儿已经缓过神来。
徐子毅陪着孟仪去了警局，客厅里只剩下夏婉清和江妄。她蜷在沙发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抱枕套，眼眶还是红的。
“喝点水？”江妄递过来一杯温水，杯壁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让人安心了些。
夏婉清接过水杯，小声说：“谢谢你，江妄。”
“谢什么，”江妄在她身边坐下，声音放得很柔，“换了谁都会这么做的。”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池渊的吼声：“夏婉清！”紧接着是“砰砰”的敲门声，震得门板都在颤。
江妄皱眉起身去开门，刚拉开一条缝，一个巴掌就“啪”地甩在他脸上——池渊没看清人，光顾着往里冲：“小婉你没事……”
“对不起。”他看见江妄脸上的红印，愣了一下才含糊道歉，径直冲到夏婉清面前，“你没事吧？”
“你怎么来了？”夏婉清擦了擦眼泪，有点意外。
“我在附近吃烧烤，看见警车就过来了，没想到是你家。”池渊的语气里带着后怕，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确认没受伤才松了口气。
“喂，池渊。”江妄关上门，脸上的巴掌印火辣辣地疼，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池渊挑眉，语气里带着点挑衅。
“我开的门，你说我为什么在这？”江妄往前逼近一步，两人身高相当，气势上谁也不让谁。
“早知道是你，刚才就不道歉了。”池渊嗤笑一声，“晦气。”
“你他妈滚出去！”江妄攥紧了拳头。
“这又不是你家，轮得到你赶人？”池渊也寸步不让。
“你们能不能别吵了！”夏婉清突然拔高声音，眼眶又红了，“我现在只想安静待着，你们都出去！”
“不行！”两道声音异口同声。
“出去！”夏婉清猛地站起来，指着门口，声音带着哭腔。
江妄和池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情愿，却还是悻悻地往门口走。到了玄关，两人谁也不肯让谁，挤着出了门，肩膀还撞了一下。
江妄本想回头看看，却被夏婉清瞪了一眼，只好硬生生转过去，脚步透着股别扭的僵硬。
门外，池渊掏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刚要点火，瞥见江妄冷冷的眼神，又把打火机收了起来。他把烟盒递过去：“抽吗？”
“小婉不喜欢抽烟的人。”江妄往旁边挪了挪，离他保持着几步距离，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炫耀。
池渊的手顿了顿，把烟盒塞回兜里，嗤笑一声：“装什么正经。”
“你怎么还不走？”江妄皱眉，看他就心烦。
“你不也没走？”池渊靠在墙上，一副“我就不走”的架势。
“给脸不要脸？”
“脸能当饭吃？”池渊挑眉，故意气他。
江妄的火气“噌”地上来了，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领：“池渊，你妈不要脸，你也跟着学？要不是她勾引江卓诚，我们家根本不会散！”
“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池渊猛地推开他，眼里的戾气翻涌上来，“如果你爸真的爱你妈，你觉得你爸会被我妈勾引过去？江妄你清醒清醒吧！错的不是我妈，是你爸！”
两人在楼道里对峙，眼神像淬了冰，谁也不肯退让。楼道的声控灯灭了，黑暗里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呼吸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警笛余音。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