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眼波流转,落到苏昌河身上,带着几分狡黠。“你也别总躲在暗处当什么‘阴暗潮湿的男鬼’啦!干脆跟在我身边,做我的小仆人吧~”
“谁要做你的小仆人?”苏昌河下意识反驳。开玩笑,他堂堂暗河送葬师,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怎么可能给人当仆从?
“哦?”昭宁也不恼,只笑吟吟地伸出手,掌心向上,“那好吧,你把刚才吃的‘清灵果’还我。”
苏昌河作势便要低头往她手心吐,吓得昭宁立刻缩回手,嗔怪地瞪他一眼:“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
她眼珠一转,换了策略,语气轻快却带着不容置疑,“那你若不答应,我只好想办法让你这跟踪任务……永远完不成咯?”
任务失败本身,暗河的那点惩罚苏昌河并不放在眼里。但念头一转——若他失败了,暗河定会派遣其他人来接替。
一想到可能会有别的眼睛,像他过去一个月那样,甚至更近距离地窥探昭宁的种种,窥见这月下独舞的秘密……一股莫名的、强烈的排斥感便油然而生。
“……算你狠。”他几乎是咬着牙妥协了。
于是,新上任的“小仆人”接到的第一个指令,便是背着他那精力耗尽、哈欠连天的主人下山。
少女温软的身体伏在他背上,清浅均匀的呼吸喷洒在他颈侧,带来一阵阵微痒的酥麻。
苏昌河克制着身体里翻涌的异样情愫,运起轻功,几乎是落荒而逃般迅速回到了客栈。
接下来的日子,苏昌河竟意外地很快适应了新身份。
此前一个月的暗中观察,他自以为已摸清了昭宁的脾性——爱熬夜看话本,口味挑剔,极度颜控……可真正近距离相处后,他才发现自己了解得还是太浅薄。
他知道她喜欢花钱,却没想到她能花钱到如此地步!尤其是当付账的人变成他之后,这种认知变得无比具体:酒楼的菜单恨不得直接点一本,店面里见了喜欢的便要全部包圆……
看着自己迅速干瘪下去的钱袋,苏昌河开始认真思考,是否该多接几单报酬丰厚的任务了。
“苏昌河~”
屋内传来带着睡意的、懒洋洋的呼唤。苏昌河立刻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短刃,应声道:“来了,大小姐。”
伺候昭宁洗漱完毕,她懒散地坐在铜镜前,对镜描摹眉眼。苏昌河则立于身后,执起梳子,为她绾发。
起初他对此一窍不通,昭宁随手扔了本绘满各式发髻图样的册子给他,让他“好好学学”。如今,他已能根据她当日所选衣衫的款式与颜色,熟练地绾出相得益彰、既灵动又雅致的发髻。
当最后一支玉簪稳稳插入发间,流苏轻晃。昭宁端详着镜中明眸皓齿的自己,颇为感慨:“苏昌河,以后你若是不做杀手了,咱俩合伙开个首饰铺子倒也不错。我来设计簪钗,你负责帮客人绾发试戴,生意定然火爆!”
铜镜映出她带笑的眉眼,也映出他专注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