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这样吧，”炎拓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种接受了现实的疲惫。他捏了捏眉心，“我试着去联系一下她给的这个号码。林姨那边……我也会多盯着点，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苏幕遮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在这个谜团中扮演更主动的角色，没想到聂九罗的抽身如此决绝，让她瞬间有种使不上力的感觉。
“那……”她迟疑了一下，抬头看向炎拓，“看来，似乎没我什么事了？”
她的任务，好像就是帮炎拓联系上聂九罗，而现在，这条线虽然不算愉快，但总算是接上了。她这个临时“桥梁”的作用，似乎也到此为止了。
炎拓闻言，转过头看她。路灯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他的眼神复杂，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权衡。他好像确实找不到立刻需要她参与的理由，但……
他想了想，语气放缓，带着一种商量的口吻：“我先送你回去吧。”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才接着说，目光落在她带着询问的脸上，“或许……以后还有用得到你的地方。毕竟，你和聂九罗……还算能说上话。而且，你这个人，运气好像有点特别，总能撞到点关键东西。”
他这话说得不算好听，甚至有点把她当“工具人”和“幸运物”的嫌疑，但语气里的那点不确定和隐隐的“不想就此断开联系”的意味，苏幕遮还是捕捉到了。
“所以，”炎拓看着她，带着点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的、微小的期待，“你能……再多待几天吗？就当是……以防万一。”
他没有强求，只是提出了一个请求。夜风吹动着苏幕遮的发丝，她看着眼前这个背负着深仇、前路未卜的男人，又想到聂九罗那决绝离去的背影，心中一时五味杂陈。就此离开，回归她平静的画室生活，似乎是最安全的选择。但那条通往未知世界的缝隙已经被撬开，好奇心与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牵连，让她无法轻易转身。
她沉默了几秒，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好，我再待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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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车上，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话。直到车子停在公寓楼下，炎拓才再次开口：“保持联系。”苏幕遮点了点头，低声道：“你也是，小心点。”
临下车前，两人拿出手机，正式添加了联系方式，那冰冷的电子连接，成了此刻他们之间最实在的纽带。
走进公寓，感应灯应声亮起，驱散了门廊的黑暗。苏幕遮反手关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正准备松一口气，好好理一理今晚这算不上顺利的进展，一股没由来的心悸感却猛地攫住了她。
不对。
空气里弥漫着一丝极淡的、不属于这里的陌生气息——是烟草混合着某种粗犷古龙水的味道。客厅的方向，传来一声极其轻微，仿佛皮革摩擦的声响。
她的呼吸瞬间屏住，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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