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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沈钰的表白,祁淮不敢赌

属于我的依赖,知途迷返

庆功宴的喧嚣被教学楼后茂密的银杏林隔绝在外,晚风卷着深秋的凉意,吹得枯叶簌簌作响,落在沈钰发烫的肩头。他攥着衣角的手指已经泛白,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颤——他是SS级Alpha,清冽的雪松信息素平稳萦绕周身,强度始终保持在该有的水准,和心头翻涌的紧张忐忑毫无关联。

路灯的光晕透过层层叠叠的银杏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打碎了的金子。沈钰的睫毛轻轻颤动着,视线落在祁淮挺直的背影上,那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衣角被风掀起小小的弧度,周身是他一贯对外展露的SSS级Alpha冷硬气息。

沈钰深吸了一口气,微凉的空气呛进喉咙,带起一阵细微的痒意。他酝酿了无数遍的话语,在舌尖滚了又滚,最终还是化作了带着颤音的一句:“祁淮,我有话想跟你说。”

祁淮停下脚步,转过身时,墨色的眼眸里映着细碎的月光。他是Enigma,沉敛的檀木信息素被牢牢掌控在体内,此刻半点不露,唯有那双眼睛,深邃得像藏着整片星海。他看着沈钰泛红的耳尖,看着他眼底藏不住的慌乱与坚定,心头莫名一跳,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怎么了?”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刻意的安抚意味,语气里的平稳找不出半点破绽。

沈钰抬着头,眼底的光比路灯还要亮。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勇气,一字一句,咬得格外清晰:“我喜欢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银杏林里的风仿佛都停了。

落叶悬在半空中,蝉鸣也消弭于无形,连远处庆功宴隐约传来的欢笑声,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祁淮脸上惯有的沉稳瞬间崩塌,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惊雷劈中,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他张了张嘴,喉结剧烈地滚动了几下,却没接话,只是怔怔地看着沈钰。他体内的檀木信息素依旧纹丝不动,从不是情绪的附庸,不会因为震惊慌乱就失控翻涌,只听从主人的指令。可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眸里,却翻涌着难以置信的震惊,还有一丝慌乱,像被打乱了节奏的棋手,连呼吸都乱了半拍。

沈钰的心随着他的沉默一点点往下沉,指尖攥得更紧了,棉质的衣角被揉得皱巴巴的。他不敢移开目光,固执地望着祁淮,试图从他复杂的眼神里找到一丝答案。“不是朋友间的那种喜欢,”他补充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还有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是想和你绑定,想以后的每一天都和你在一起,想让你的信息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喜欢。”

他细数着那些让自己心动的瞬间,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像是发生在昨天:“从你熬夜帮我整理辩题资料,红笔标满重点,连我临场可能会结巴的语气都替我想到,写在备注栏里;从你记得我喜欢的蜂蜜甜度是三分甜,每天提前二十分钟泡好保温杯,放在我桌角,温度刚好入口;从半决赛时你坐在台下看着我,眼神比聚光灯还亮,我忘词的那十秒,你没催,只是轻轻点头,那一下,我就知道,我完了。”

沈钰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被风吹散,可祁淮听得一清二楚。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手腕上的檀木手绳,那是沈钰亲手编的,圆润的木珠被体温焐得温热,此刻却硌得掌心生疼。他猛地回过神,喉间的干涩却怎么也压不住,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无措:“沈钰,你……”

“我没喝醉。”沈钰立刻打断他,眼眶微微泛红,却依旧倔强地看着他,眼神亮得惊人,“我清醒得很,这句话我想了无数个夜晚,从决赛结束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诉自己,不能再藏了。”

祁淮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快得让人抓不住。他垂下眼帘,避开了沈钰过于灼热的视线,几秒钟后,再抬眼时,眼底的慌乱已经被尽数压下,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沈钰的肩膀,动作克制而稳妥,语气尽量自然:“很晚了,风大,我送你回去。”

他没有拉开距离,依旧和沈钰并肩而行,那层伪装的SSS级Alpha气息稳稳笼罩自身,没有半分多余的溢出,更不会刻意释放去安抚沈钰。两人踩着厚厚的银杏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一路沉默着走出银杏林。沈钰看着他挺直的侧脸,看着他紧抿的唇线,心头一紧,想说的话堵在喉咙里,像噎着一颗没化开的糖,最终只化作一声轻轻的应和,跟着他默默往前走。

路上,祁淮率先打破了沉默,像往常一样聊着庆功宴上的趣事,说着队长喝到酩酊大醉抱着奖杯不肯撒手的糗态,说着接下来的校级联赛对手的实力分析。他的语气轻松自然,仿佛刚才那番掏心掏肺的告白,只是一阵风吹过银杏林,没留下任何痕迹。

沈钰低着头,踢着路边的小石子,闷闷地应着。他能感觉到祁淮的刻意,那种小心翼翼避开某个禁区的刻意,像一层透明的薄膜,隔在两人之间,看得见彼此,却再也无法靠近。

那之后,祁淮的态度变了,却又没完全变。

他们依旧会像以前一样,在清晨的自习室里碰头,分享一份刚出炉的热乎包子;依旧会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上,各自捧着一本书,安静地度过一个下午;依旧会在辩论赛的备赛室里,为了一个论点争得面红耳赤,然后相视一笑,重归于好。

可那些独属于沈钰的“特殊待遇”,却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沈钰再也没收到过桌角那杯温度刚好的三分甜蜂蜜水,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偶尔忘记带水时,祁淮递过来的一瓶常温矿泉水,语气平淡:“刚好多带了一瓶。”他知道,祁淮从来不会多带东西,这个借口,拙劣得让人心酸。

以前练题到深夜,祁淮会陪着他直到图书馆闭馆,然后两人一起走在空无一人的校园小路上,聊着天,踩着月光,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现在,祁淮会在九点准时起身,拿起放在桌边的外套,语气疏离而客气:“我还有事,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甚至在沈钰易感期来临前,那种隐隐的烦躁和不安席卷而来时,他下意识地想靠近祁淮身边——他早已习惯了对方伪装的SSS级Alpha气息带来的安稳感,那是一种无声的庇护,能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可祁淮却会不动声色地侧身,用一个新的辩题转移他的注意力,气息始终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再也没有过刻意的安抚性笼罩。

沈钰本就敏感,祁淮的这些细微变化,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像一根根细小的针,轻轻扎着,不疼,却密密麻麻地泛着酸。

他试过很多次,试图打破这种诡异的平衡。

他会在图书馆里,看着对面的祁淮认真看书的样子,手指在书页上反复摩挲着,鼓起勇气想开口再提那天的告白。可话到嘴边,却被祁淮突然响起的提问打断:“这个辩题的反方论点,你觉得哪里可以优化?”祁淮的目光落在摊开的资料上,眼神专注,仿佛真的只是在讨论学术问题。

他会在走路时,故意放慢脚步,想试探着靠近祁淮,肩膀与肩膀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只有几厘米。可祁淮却会自然地停下脚步,转头看他,眼神坦荡:“怎么了?走这么慢,是脚崴了?”

他会在聊天聊到兴起时,不经意间提起“喜欢”这个词,语气轻快:“我最近喜欢上了一家新开的甜品店,下次一起去?”可祁淮却只是淡淡一笑,顺着话题岔开:“甜品店太甜了,不如去吃你上次说的那家牛肉面。”

每一次,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又憋屈。

深秋的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那天下午,天空阴沉沉的,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沈钰和祁淮在食堂偶遇,他端着餐盘,犹豫了几秒,还是走了过去,自然地坐在祁淮对面。

祁淮抬头冲他笑了笑,眉眼弯弯,像往常一样问道:“今天怎么没和队友一起?”语气熟稔,眼神平和,没有丝毫疏离,仿佛两人之间从未有过那片银杏林里的告白。

沈钰看着他面前的餐盘,里面是他喜欢的糖醋排骨,旁边摆着一小碟剥好的橘子,是他以前最爱吃的。心头的委屈突然就涌了上来,像涨潮的海水,瞬间淹没了理智。他扒了两口饭,饭菜的香气在鼻尖萦绕,却味同嚼蜡。他放下筷子,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祁淮,你……真的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祁淮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银质的筷子悬在半空中,微微一顿。他抬眸看向沈钰,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像是愧疚,又像是无奈。他体内的檀木信息素依旧稳如磐石,没有因为这声委屈的询问泛起半点涟漪。

食堂里喧闹依旧,餐盘碰撞的声音,同学的说笑声,还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交织成一片嘈杂的背景音。祁淮沉默了两秒,才缓缓开口,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调侃:“说什么?说庆功宴上队长喝多了闹的笑话,还是说下次比赛的对手实力很强?”

他刻意避开了沈钰话里的重点,目光落在窗外的雨帘上,眼神飘远,像是在看雨,又像是在看别的什么。

沈钰看着他坦荡的眼神,突然就没了追问的勇气。他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失落,小声说:“没什么。”

祁淮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给沈钰夹了一筷子糖醋排骨,放在他的餐盘里。那是他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怎么也改不掉。

沈钰看着那块色泽诱人的排骨,眼眶却微微泛红。他拿起筷子,扒了一大口饭,把那些快要溢出来的情绪,全都咽进了肚子里。

吃完饭,雨还没停。祁淮撑着一把黑色的伞,送沈钰到宿舍楼下。

雨丝打在伞面上,发出哒哒的声响。两人站在屋檐下,谁都没有说话。沈钰看着祁淮被雨水打湿的发梢,想说“谢谢”,想说“伞你拿回去吧”,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上去吧,”祁淮先开了口,把伞递给他,“雨还下着,明天记得还我。”

沈钰接过伞,指尖触碰到冰凉的伞柄,点了点头:“嗯。”

他转身走进宿舍楼,没有回头。他不知道,祁淮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站了很久很久,直到雨水打湿了他的风衣,凉意浸透骨髓,才缓缓转身离开。

回到宿舍,沈钰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的夜色,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发出细碎的声响。他手里攥着那把黑色的伞,伞面上还残留着祁淮身上的气息,是那种伪装的SSS级Alpha的冷硬气息,却莫名地让人安心。

沈钰心里五味杂陈,像打翻了的调味瓶,酸的、甜的、苦的、辣的,混在一起,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不明白祁淮的态度,若是不喜欢,大可以直接拒绝,不必这样若无其事地和他聊天、相处;可若是喜欢,又为什么对他的告白避而不谈,收回那些曾经让他心动的温柔。

他想起以前,祁淮会记得他不吃香菜,每次打饭都会特意叮嘱阿姨“不要香菜”;会在他练题累了的时候,递上一颗薄荷糖,缓解他的疲惫,还会顺手帮他揉一揉发酸的肩膀;会在下雨天,默默撑着伞等在图书馆门口,伞始终倾斜在他这边,自己半边肩膀都湿透了,却笑着说“没事,我皮厚”。

那些细节,真实得不像幻觉,可现在,却都变成了回忆,像褪色的老照片,模糊不清,却又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到底是为什么啊……”沈钰喃喃自语,指尖划过书桌,那里曾经每天都会放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现在,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灰尘。

他不知道,此刻就在他宿舍楼下的树荫里,祁淮正站在黑暗中,望着他宿舍窗户透出的暖光,眼底满是挣扎与隐忍。

深秋的风带着寒意,吹得他风衣的衣角猎猎作响。他的檀木信息素依旧收束得一丝不漏,哪怕心头翻江倒海,也只是安静蛰伏。他能听到沈钰在宿舍里的低语,能看到那扇窗户透出的温暖灯光,能感受到空气中残留的、属于沈钰的雪松信息素。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他多想冲上去,敲开那扇门,抱住那个失落的少年,告诉他,他不是不喜欢,而是太喜欢了,喜欢到不敢靠近,喜欢到不知所措。

可他不能。

他身份特殊,身边危机四伏,那些被他清除的境外势力残余,像跗骨之蛆,随时可能卷土重来。他身后的家族,黑白两道通吃,手上沾染过的黑暗,比夜色还要浓重。他见过太多人性的丑恶,见过太多因为靠近他而被卷入漩涡的人,他不能让沈钰也步上后尘。

沈钰那么好,那么干净,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像银杏林里最澄澈的风。他应该拥有光明正大的未来,应该站在阳光下,笑着迎接属于自己的荣耀,而不是被卷入自己这潭浑水,被那些肮脏的阴谋和算计,玷污了一身的干净。

更重要的是,他怕。

他怕沈钰的喜欢只是一时兴起,只是备赛时依赖感的延续。等新鲜感褪去,等他看清自己Enigma的真面目,看清家族那摊甩不掉的烂摊子,看清自己双手沾满的血腥,就会后悔,就会退缩,就会转身离开。

他见过太多虚情假意,太多半途而废的感情,他承受不起失去沈钰的风险,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敢赌。

所以他只能选择避而不谈,选择收回那些过于亲密的温柔,选择用一层疏离的薄膜,将两人隔开。他想让沈钰冷静下来,想看看这份喜欢是否真的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想在暗中为他扫清所有障碍,想等自己有足够的能力,能护他一生周全时,再堂堂正正地站在他面前,回应那份纯粹又炽热的告白。

雨还在下,夜色渐浓。

祁淮抬手,指尖摩挲着手腕上的檀木手绳,那是沈钰亲手编的,木珠的纹路细腻,带着少年人指尖的温度。他望着那扇透出暖光的窗户,眼底的挣扎与隐忍,渐渐化作了坚定。

而宿舍里的沈钰,还在对着窗外的雨帘发呆。他不知道树荫下的秘密,不知道祁淮的挣扎与隐忍,不知道那份被小心翼翼藏起来的喜欢,比他的还要深沉,还要浓烈。

他只知道,他们的关系好像停在了原地,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膜,看得见彼此,却再也无法靠近一步。

而那番未被回应的告白,成了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像深秋的银杏叶,落了一地,无人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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