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邀约被打断,接到神秘电话,新悬念产生
“抱歉,我接个电话。”温以宁对沈聿珩说了一句,快步走到胡同边一棵老槐树下,接听了电话。
“周叔叔?”
“以宁啊,没打扰你吧?”周律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重,还带着一丝欲言又止的犹豫。
“没有,您请说。”温以宁的心提了起来。
“是这样的……我最近在整理一些旧档案,无意中发现了一份当年你父亲公司破产清算时,没有被归入正式案卷的文件副本。”周律师压低了声音,“是一份补充协议和几笔不在明面账目上的资金往来记录,指向一个叫‘星耀资本’的机构。签署时间,就在你家出事前一个月。”
星耀资本?温以宁从未听过这个名字。父亲的公司是做传统贸易的,与投资机构往来不多。
“什么意思,周叔叔?这份文件能说明什么?”
“我还不确定,但直觉告诉我,这份文件可能和你家当年突然遭遇的连环打击有关。那些事发生得太密集、太精准了,不像单纯的经营不善或市场波动。”周律师语气严肃,“文件内容有些敏感,电话里说不方便。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一面?原件……我已经找不到了,但我偷偷复印了一份。”
温以宁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六年来,她一直将家庭的变故归咎于父亲决策失误、市场突变和命运的残酷。难道背后还有隐情?
“我随时有空,周叔叔。您定时间和地点。”
“好,那就明天下午两点,老地方,南锣鼓巷那家茶馆。记住,这件事先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包括你妈妈,她身体不好,别再受刺激。”
“我明白。谢谢您,周叔叔。”
挂了电话,温以宁站在原地,手指冰凉。六年前的噩梦,仿佛再次露出了狰狞的一角。父亲一夜白头、母亲病倒哭泣、债主凶神恶煞上门逼债、房产被查封……那些她以为已经随着时间淡化的画面,此刻无比清晰地涌回脑海。
“温以宁?”沈聿珩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不远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你脸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
温以宁猛地回过神,迅速调整表情,转过身时,脸上已恢复平静,只是眼底的波澜尚未完全平息。“没什么,一个长辈的电话。午饭恐怕不能一起吃了,我有点急事需要处理。”
沈聿珩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她勉力维持的镇定。但他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好。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开口。”
“谢谢。”温以宁勉强笑了笑,此刻她心乱如麻,只想立刻一个人静一静,理清思绪,“那我先走了。陈导那边如果有任何要求,随时联系我。”
她几乎是有些匆忙地转身,朝着胡同口走去。高跟鞋敲击青石板的声音清脆而凌乱。
沈聿珩站在原地,望着她明显有些仓促,甚至带着一丝慌乱的背影,眉头微微蹙起。他拿出手机,迅速输入了几个字发送出去。
【沈聿珩】:查一下,温以宁最近是否遇到什么麻烦,或者接触了什么人。低调进行。】
发送完毕后,他抬眼看向温以宁消失的胡同口,眼神幽深。
他想起六年前那个雨夜之后,他动用人脉去调查她家突然搬离的原因,得到的却只是“公司破产,负债累累,远走避祸”这样模糊的信息。当时他自身也深陷家族安排的桎梏,能力有限,许多线索似乎被人为地抹去或阻断了。
如今,她回来了。而那个蓝色信封的秘密,她显然没有完全坦白。
现在,她接了一个电话后,露出了那种仿佛天塌地陷般的、一闪而过的惊恐表情。虽然她掩饰得很快,但他捕捉到了。
有什么东西,在时隔六年后,再次找上了她。或者说,一直潜伏在暗处,从未真正离开过。
沈聿珩收起手机,面色沉静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影子边缘锐利,带着某种蓄势待发的锋芒。
胡同深处,茶馆二楼临窗的位置,一个穿着灰色夹克、戴着鸭舌帽的中年男人,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他看着温以宁坐上出租车离开,又看着沈聿珩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另一端,对着耳麦低声道:
“目标已接触关键人物律师,并与沈聿珩保持密切联系。‘清扫行动’是否按原计划进行?请指示。”
耳麦里传来电流细微的滋滋声,随后是一个经过处理的、冰冷的电子音:
“继续监视,收集他们接触的确切证据。等待下一步命令。记住,要确保‘那件事’永远被埋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