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央心中暗忖,不知叱云家又要唱哪一出好戏连台,她倒要好好瞧瞧这树大招风的叱云家如何上演一场自食恶果的闹剧。此时,她正与几位庶姐在凉亭中品茗闲话,茶香袅袅间,只见李未祺始终神色凝重,半点不见轻松。素来知晓这位庶姐谨小慎微,凡事未竟功成前,绝不会掉以轻心,更不会夸下十拿九稳的海口,唯有等事情尘埃落定、彻底成功之后,她才会真正放下心来,与众人举杯同庆。
李未祺抬眸望向皇宫方向,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眼底却藏着几分胸有成竹的笃定——她早已布下棋子,正拭目以待,静等那水到渠成的好消息。话音未落,她忽然嫣然一笑,那笑容里却掺着丝心照不宣的邪魅,似已预见叱云家困局缠身的结局。
李未祺望着皇宫方向,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心中暗忖:这出好戏,她早已拭目以待。忽又敛了笑意,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邪魅一笑:“叱云柔啊叱云柔,今日且看你们姐妹自相残杀,上演一出亲痛仇快的闹剧!”
大司马府的后花园里,青石圆桌旁,李未祺、李未梨、李未嫣、李未好、李未葭、李未匪六位姑娘身着素雅衣裙,围坐品茶。雕花石桌上,一套白瓷茶具莹润剔透,沸水注入盖碗,茶香氤氲而出,混着院角紫藤花的清芬漫在空气中。李未祺执盏的手指修长平稳,茶汤缓缓注入茶杯时不见半分晃动,她垂眸看着杯中浮叶,唇角噙着一丝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意,仿佛周遭一切与己无关。李未梨指尖轻叩桌面,目光落在不远处翩跹的粉蝶上,神情安然,偶尔抬眼与姐妹们对视,也只是浅淡一笑,绝口不提宫外动静。李未嫣捻起一颗蜜饯放入口中,甜香在舌尖化开,她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茶盖,耳尖却悄悄留意着府外隐约传来的声响,面上依旧云淡风轻。李未好捧着茶杯暖手,眼神澄澈如水,安静地听着姐妹们闲谈花草,仿佛这满园清雅足以隔绝世间所有纷扰。李未葭身姿端正,倒茶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一个起落都恰到好处,神色沉静得如同院中的古井,不起半分波澜。李未匪手肘撑在石桌上,单手托腮,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眼底藏着一丝锐利,却始终未曾形于色,只在茶烟缭绕中静候时机。
不多时,凤毓宫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南安王、京北王、靖渊王三位王爷与驸马各自率领随身近侍星夜驰援,火速赶至。宫内,皇上与皇贵妃正沉着应对刺客,临危不乱。眼见十几位皇子、驸马带着侍卫们赶到,众人齐心协力,两名侍卫率先上前,干净利落地斩杀了御前的刺客。皇贵妃身边的婢女见状,也才收刀敛锋,将手中的刀缓缓放下。余下的刺客见状大势已去,一个个被侍卫们束手就擒,无一人逃脱。
与此同时,凤毓宫内已是剑影幢幢,杀气弥漫。皇后携着贴身婢女躲在雕花描金屏风之后,明黄色的凤袍裙摆被惊得微微发颤,她却死死咬住下唇,牙关紧抿,愣是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响,唯有紧握成拳的指尖泛白如纸,泄露了内心的惊惶与不安。
闾昭仪拉着两名婢女缩在朱红盘龙立柱旁,素来一丝不苟的发髻散乱了几缕,鬓边珠花摇摇欲坠,她却强自镇定,眉头微蹙,用眼神示意婢女噤声,那双平日里含情的眸子此刻满是警惕,死死扫视着殿内动静,留意着刺客的每一步行踪。
周贤妃躲在御座后侧,将贴身婢女紧紧护在身后,双手合十抵在胸前,指尖因过度紧张而微微颤抖,脸上满是惶急,却始终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在心中默默祈祷援兵能早日到来。
李萧妃则蜷缩在博古架旁,架子上的瓷瓶玉器被刺客的刀锋扫落,碎裂声刺耳惊心,她下意识地将脸埋进臂弯,华贵的宫装被划破了一道口子,露出的肌肤上沾了些灰尘,却依旧死死捂住婢女的嘴,不让她发出惊呼。
虞姬躲在绘着《百鸟朝凤》的帐幔之后,双手紧紧抓住帐帘,指节泛白,平日里温婉的眉眼此刻写满了惊惧,却依旧强撑着镇定,透过帐幔的缝隙,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殿内的局势,生怕被刺客发现。
罗婕妤则与两名婢女一同躲在墙角,她的发髻完全散乱,钗环滚落一地,脸上满是泪痕,却死死咬住嘴唇,双手死死抱住膝盖,身体因恐惧而微微发抖,却始终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即墨贵妃倚在一根朱红立柱旁,身上的霞帔被刀锋划开一道狭长的口子,却依旧保持着端庄的姿态,她单手按在腰间的玉佩上,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殿内的刺客,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其余嫔妃亦是各寻藏身之处:封婕妤躲在一张梨花木桌下,双手死死捂住耳朵,身体蜷缩成一团,脸上满是惊恐;富察贵嫔则躲在一尊巨大的青铜鼎后,鼎身被刺客的兵刃砸出几个凹痕,她却依旧挺直脊背,眼神坚定,默默等待着援兵的到来。
刺客的脚步声、兵刃的碰撞声在殿内回荡,各位嫔妃与婢女们屏息凝神,在暗影中艰难躲藏,唯有窗外偶尔闪过的刀光,映得她们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或是惊惧,或是镇定,或是惶急,各有不同。
靖渊王“父皇,母妃,儿臣来迟,还请赎罪!
靖渊王一进殿便双膝跪地,言辞恳切地请罪。
皇上却笑着抬手,温声道
皇上“靖渊王来得正是时候,何罪之有?”
此时,几名被擒的刺客被侍卫按在地上,脖颈抵着冰冷的刀锋,却仍按李未祺事先的吩咐,眼神闪烁间故作挣扎,猛地将两块鎏金镶玉的诰命夫人令牌狠狠掷在金砖地面上。“当啷”两声脆响,在殿内的死寂中格外刺耳。
闾昭仪本就暗自留意着殿内动静,此刻更是眼疾手快,踩着裙摆快步上前,弯腰将令牌捡起。她指尖摩挲着令牌上精致的云纹,眉头微蹙,面露疑色地抬眼望向御座上的皇上,眼底满是探究与不安。
穆婕妤见状,也急忙莲步轻移地凑了过来。她先是探头扫了一眼闾昭仪手中的令牌,待看清那令牌边缘刻着的“御赐诰命”四字,以及牌面镶嵌的上好和田玉时,瞳孔骤然一缩,脸色瞬间褪去了几分血色。她猛地抬手指向令牌,声音因震惊而微微发颤,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尖细
穆婕妤“皇上!这、这不是您先前特意命内务府赶制,要赐予冉将军夫人叱云姱与南将军叱云曦的诰命玉佩吗?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刺客手中?”
她说话间,目光死死盯着那两块令牌,仿佛要将上面的纹路刻进眼里,脸上满是惊惶与不解,连带着鬓边的珠花也因身体的轻颤而微微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