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通心意后的日子，像是被浸入了一罐温润的蜂蜜里，每一个平凡的瞬间都染上了隐秘的甜。
他们依旧保持着表面的距离，在同学和老师面前，是关系尚可的同桌。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些看似不经意的触碰、短暂交汇的眼神、以及课桌下无人知晓的小动作里，藏着怎样汹涌的暗流。
蒋林夜发现自己患上了名为“林小昕”的皮肤饥渴症。他总是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触碰。
比如收发作业时，他的手指会“无意间”擦过林小昕的手背。比如递东西时，会刻意延长交接的时间，让指尖多停留那么零点几秒。比如林小昕趴着午睡时，他会假装调整坐姿，将手臂轻轻挨着他的手臂。
每一次短暂的接触，都像微弱的电流，带来一阵心悸的酥麻。
林小昕起初总是被吓得微微一颤，像只受惊的兔子，耳根迅速泛红。但他从未躲开，只是将脸埋得更低，用沉默默许着蒋林夜这些得寸进尺的小动作。
这天下午的自习课，阳光暖融融的，让人昏昏欲睡。林小昕大概是真累了，握着笔的手慢慢停下，脑袋一点一点，最终轻轻枕在了摊开的练习册上，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他睡着了。
蒋林夜停下笔，侧头看他。
阳光透过窗户，在他柔软的发丝上跳跃，长睫在眼下投下安静的扇形阴影。他的睡颜毫无防备，嘴唇微微张着，看起来柔软又温顺。
蒋林夜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他环顾四周，大部分同学都在埋头写作业，没人注意他们这个角落。
鬼使神差地，他悄悄伸出手，用指尖，极轻极轻地碰了碰林小昕露在衣袖外的一小截手腕。
那里的皮肤细腻温热，像上好的暖玉。
沉睡中的林小昕似乎有所感应，无意识地动了一下，手腕微微翻转。
蒋林夜吓了一跳，立刻想缩回手。
然而，就在他收回的前一秒，林小昕的手指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迷迷糊糊地，轻轻勾住了他的食指。
只是一个极其轻微的动作，甚至可能只是睡梦中的无意识反应。
但蒋林夜却瞬间僵住了，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向了两人勾连的指尖。那一点点相贴的触感，比之前任何一次刻意的触碰都要来得清晰、滚烫。
他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这片刻的温存。
林小昕依旧沉睡着，对他指尖的小动作毫无所觉，只是无意识地收紧了手指，将他的食指更牢地勾住。
蒋林夜感受着那纤细手指传来的、带着睡意的温热和力道，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戳中。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保护欲油然而生。
他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别扭又亲密的姿势，任由林小昕勾着他的手指，直到下课铃声将他惊醒。
林小昕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勾着蒋林夜的手指。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脸颊瞬间爆红，慌乱地低下头，不敢看蒋林夜。
蒋林夜看着他红透的耳根和无处安放的小动作，低低地笑了一声，心情好得像是要飞起来。
他凑近一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点戏谑和藏不住的愉悦：
“睡着了还挺主动？”
林小昕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课桌里，露出的后颈都染上了一层绯色。
蒋林夜不再逗他，心情愉悦地转着笔，感觉整个自习课的效率都格外高。
隐秘的靠近，心照不宣的触碰，和那些只有彼此懂得的眼神交汇。
这段刚刚开始的、不能言说的关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悄然滋长，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甜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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