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山城的老城区还沉在雾里。可山城巷口的空地上,已经站了人。
不是一群,而是一排排。他们穿着不同学校的校服,背着书包,手里攥着荧光棒、手写标语、自制的星轨图卡片。有人举着牌子:“我们来赴约——无舞台,无灯光,无观众,但有光。”
他们不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站着,像在等一场仪式。
今天,是“少年之声”被公司下达“整改令”后的第七天。
公司要求:解散核心团队,停止所有粉丝联动活动,否则将终止“星火计划”全部资源支持。
而苏新皓的回应是——“我们不演了。”
“我们去街头,演给愿意听的人。”八点整,五道身影从巷子深处走来。
苏新皓走在最前,手里抱着一把断了弦的吉他。张极背着音响,邓佳鑫拎着一箱荧光贴纸,左航拿着投影仪,朱志鑫最后出现,肩上扛着一台老式放映机。
他们没穿舞台服,也没化妆。
只是五个少年,走在清晨的雾里,像走向一场注定被记住的奔赴。
“他们真来了。”“是苏新皓!”
“快看,朱志鑫也来了!”
人群开始骚动,可没人欢呼。他们只是举起手
机,打开手电,像点燃一盖盏灯。
光,一盖接一盖亮起。
苏新皓站在空地中央,把断弦的吉他放在地
上,轻声说:“公司说,我们不能演。说我们“煽动情绪”,说我们'’破坏规则”可我们想间——
谁定的规则?
谁说,偶像只能在舞台上发光?
他抬头,看向人群:“今天,我们没有舞台,没
有灯光,没有观众席。
可我们有歌,有你们,有‘光之契约’。这就够了。”
左航打开投影仪,光束打在斑驳的墙上——是那幅被撕毁的星轨图,被他们一帧帧修复,重新动画化。
“靶心”在中央,五颗星围绕旋转,线条延伸,通往“万人场馆”“公益巡演”“少年之声”。
“我们不为流量演,不为销量唱。”朱志鑫开
口,声音沉稳,“我们为那些在教室角落、在练习室深夜、在人生低谷里,还相信光的人演。”张极接过话:“今天这场演出,不录,不传,不卖。
它只存在此刻,只属于我们。”
邓佳鑫笑了:“所以——准备好了吗?”
音乐响起。
不是《逆光》的原版,而是重新编曲的版本——断弦的吉他、手风琴、口哨、拍手、人群的和声,交织成一首从未听过的歌。
他们唱的不是旋律,是信念。
“他们说我们太年轻,不懂规则,
可我们说——光,不该被标价出售。
他们说我们太理想,注定失败,
可我们说——星火,本就从灰爆中燃起。”人群开始跟着唱。
从几十人,到几百人,再到上干人。
有人举起荧光棒,拼出“少年之声”四个字:
有人用手机光点,连成一条星轨;
有人站在高处,举起自制的标语:“我们不是粉丝,我们是光的合伙人。”
公司派来的人站在远处,拿着记录本,却迟迟
没有上前
他们知道——
这已经不是“集会”,而是一场觉醒。演出结束时,天已大亮。
苏新皓站在原地,看着人群缓缓散去,却没人扔下荧光棒。他们把光收好,像收藏一段记忆。
“快乐”走过来,眼眶红着:“我昨天还在想,是不是我们太较真了。可今天,我明白了——不是我们太较真,是他们太麻木。”
“骄阳刚好”递来一瓶水:“教育局刚发通知,
说'少年之声'项目将纳入‘青少年文化创新试
点’,由政府直接监管。公司……不能再动我们了。”
“黑豹宇航员”笑了:“他们想用权力压我们,可我们用光,筑了一道墙。”
苏新皓没说话。他弯腰捡起那把断弦的吉他,
轻轻抚过琴身。
朱志鑫走过来:“还疼吗?”
“疼。”他笑,“可疼,说明还在活着。”
“那下次,别一个人扛。“朱志鑫说,“我们五个人,一起写答案。”
“好。”苏新皓抬头,看向天空,“这一次,我们不为'不被熄灭'而活。
我们,要让光燎原。”
几天后,练习室重新开放。
不是公司解封的,是教育局与“少年之声”团队
直接签约,将其设为“青少年创造力解化基地”。
星轨图被重新绘制,更大,更亮,更完整。
在“万人场馆“那一站,多了一行小字:“光之燎原,始于星火;
星火不灭,因你我同在。”
而那把断弦的吉他,被挂在墙上,下面写着:“它断过,可它唱过。
它碎过,可它亮过。它,是光的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