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苏暮雨之前受伤也是这样愈合,但是并没有你的速度这么快,看来你是给他下了一个蛊,还是子母蛊。”白鹤淮想到之前苏暮雨在蛛巢受伤,但是伤口能够看出在慢慢恢复。
谢念初收回手,“是的,我在暮雨哥和昌河身上都下了子蛊,平日里可以帮助他们恢复伤势,虽然不能完全恢复,但能够让伤势不那么严重。子蛊还能让我们之间感知互相的情况。必要时用内力催动,可以传达到我身上的母蛊。”
白鹤淮对于谢念初的身上的蛊感到好奇,但更多的是心疼,暗河这个组织真的不是人,看谢念初如今这个样子,说明一开始便想让谢念初这样小的孩子从小遭受了非人的待遇。
谢念初回想起来刚进暗河那段时光,暗河深处不见天日,只有练刀场的金属碰撞声日夜不息。
她是第一个进入那个地方,编号‘壹’,这样的孩子有数十个。从扎马步、练基础刀法开始,稍有懈怠便是鞭刑。夜里,她缩在潮湿的石室里,听着同伴的啜泣声,悄悄磨利枕边的短匕——她知道,在这里,软弱只会死得更快。
教她武功的是一个独眼的老者,手段狠厉,却总在她练到脱力时,丢给她一块风干的牛肉。“暗河不收废物,”老者的声音沙哑,“要么成为最锋利的刀,要么沦为刀下亡魂。”
她记着这句话,日复一日地苦练。长剑划破掌心,血珠滴在青石板上,凝结成暗红的印记。直到她们十几个孩子被带到了万蛊窟。从厮杀到麻木。
白鹤淮静静的听着谢念初诉说着她的遭遇,早已经泣不成声,但谢念初脸色依旧平静无比,好像在说着另一个人的故事。
当说到苏昌河的时候,脸上才有了一点松动。“昌河是我这一辈子最好的朋友,所以他做什么我都支持。”谢念初这才看向白鹤淮,她知道白鹤淮刚开始对苏昌河没有好感,毕竟一开始苏昌河就要杀她。
“神医,昌河是一个很好的人,暮雨哥在提魂殿提出三不接,昌河便说暮雨哥不接的他都接,就是不想让提魂殿去为难暮雨哥。昌河知道我不擅长和人沟通,他便做我的传声筒。”
谢念初认真的看向白鹤淮,眼里满是真诚“神医,我希望你可以慢慢了解到昌河的好。”白鹤淮有些尴尬,“我只是说他是个坏东西,又没说他这个人坏。”
“那你喜欢苏昌河吗?”白鹤淮终于问出了从一开始便想问的问题,谢念初想也没想“喜欢啊。”
“我喜欢昌河,我会和昌河永远在一起。”谢念初直白的话让白鹤淮都有点接不住了,没想到谢念初这个人看着迟钝,但是感情看得很明白。而且很大胆直面自己的内心。
“念初。”清冽的声音传入两人耳朵,谢念初看向门口,苏昌河着双臂斜靠着门,浅笑盈盈,眼眸澄净透亮,眼中带着丝丝笑意看着谢念初。
谢念初一喜,立刻从座位上起来向苏昌河走去。“昌河,你来啦!”
苏昌河低头看着拉着自己衣袖的女孩,眉眼一弯。“嗯,走。我们回去了。”
两人自顾自的走着,白鹤淮也不管他们,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还真是‘既见君子,云胡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