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他上瘾

丁程鑫睁开眼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晨光透过浅灰色的窗帘，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眨了眨眼，脑子还有点昏沉，身体却已经先一步反应过来——腰酸背痛，像是被人狠狠碾过一遍。

他翻了个身，伸手摸到身边的位置。凉的。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凹陷的枕头，那里还残留着一点体温。丁程鑫望着天花板出神，耳边是空调轻微的嗡鸣声。他闭上眼，昨夜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马嘉祺压在他身上时的喘息，他咬住自己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的样子，还有马嘉祺在他耳边说“别怕，我不会弄疼你”的声音……那些画面像刀子一样扎进心里，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浴室传来水声。

丁程鑫轻轻起身，赤脚踩在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他走到浴室门口，手悬在门把手上，停了几秒才轻轻推开门。

水汽扑面而来，模糊了镜面。马嘉祺站在洗手台前刷牙，背影笔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他穿着昨天晚上那件白衬衫，纽扣只系了一半，露出锁骨下方一片青紫。

丁程鑫的目光落在他脖子上，那里有一道暗红的痕迹，是他昨晚留下的。

马嘉祺在镜中瞥见他，眼神一滞，牙刷猛地戳进嘴里。泡沫溅出来，带着一丝血色。

“你牙龈出血了。”丁程鑫低声说，伸手想去拿毛巾。

马嘉祺侧身躲开，吐掉泡沫，拧开水龙头冲了冲嘴。他低头时，丁程鑫看见他后颈那一小片汗湿的发丝，贴在皮肤上，像是融化的雪。

“昨晚……你还好吗？”丁程鑫忍不住问。

马嘉祺没回答，只是抓起毛巾擦了擦脸，动作有点粗鲁。

丁程鑫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发闷。他知道马嘉祺又开始逃避了。

两人沉默地回到卧室，各自穿衣。丁程鑫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递过去马嘉祺的衬衫。指尖不小心擦过对方手背，马嘉祺缩了一下，像是被烫到。

他接过衣服，指节绷得发白，转身时撞到了床头柜上的相框。

玻璃咔哒一声倒下，照片滑出来。是团建那天拍的，刘耀文偷拍的他们靠在一起看剧本的瞬间。那时马嘉祺低头看剧本，丁程鑫偷偷瞄他，嘴角藏不住的笑。

丁程鑫弯腰去捡照片，抬头时，马嘉祺已经走到玄关。

“嘉祺。”他终于开口。

马嘉祺握着门把手的手收紧了。

“我是自愿的。”丁程鑫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砸进空气里。

马嘉祺猛然转身，眼神里夹杂着压抑的情绪：“你总是这样，为什么要忍我？”

丁程鑫上前一步，伸手捧住他的脸：“我爱你，不管发生什么。”

马嘉祺垂下眼帘，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他抬手按住丁程鑫的手腕，慢慢拉开距离：“我不该……碰你。”

“你后悔了？”丁程鑫问。

“我没资格。”马嘉祺说完，转身拿起外套往外走。

丁程鑫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喉咙发紧。他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两人整理好衣领，准备出门。丁程鑫帮马嘉祺调整领口，发现他手腕内侧有一道指甲划痕，深红色，边缘泛白。

他手指一顿，马嘉祺立刻后退半步，拉开距离。

手机震动起来，林曼的来电提醒响起。

丁程鑫走向玄关，听到身后马嘉祺低低说了句“等我一下”。

他回头，看见马嘉祺站在原地，低头盯着手机屏幕。屏幕上是一条微博草稿，写着“对不起”两个字。

风从阳台吹进来，掀动窗帘的一角。阳光落在马嘉祺的脸上，照出他眼下淡淡的青黑。他手指悬在“发布”键上，迟迟没有按下。

丁程鑫站在门口，看着他，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脸上，像是某种无声的控诉。丁程鑫站在玄关，看着马嘉祺的手指悬在“发布”键上，迟迟没有动作。

风吹进来，掀起窗帘一角，阳光偏移，从马嘉祺的脸颊滑到锁骨。他低头时，喉结动了动，像是咽下了什么沉重的东西。

丁程鑫没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去拿钥匙。他知道，有些话，马嘉祺永远都不会说出口。

门锁咔哒一声打开，冷风从门外灌进来。丁程鑫回头看了眼马嘉祺，见他依旧站在原地，盯着那条未发布的微博草稿。

“走吧。”丁程鑫轻声说。

马嘉祺没抬头，只是把手机塞进口袋，脚步缓慢地跟了出去。电梯里，两人之间隔开不到半米，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马嘉祺靠在电梯壁上，垂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丁程鑫侧头看他，发现他的睫毛在颤抖，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地下车库。他们一前一后走进车里，丁程鑫发动引擎，车子缓缓驶出地库。

阳光洒在挡风玻璃上，刺得人睁不开眼。丁程鑫眯了眯眼，抬手调整遮阳板。余光瞥见马嘉祺靠着车窗，闭着眼，呼吸很轻，像是睡着了。

他放慢车速，把空调调低了一点，怕他太热。可下一秒，马嘉祺突然睁开眼，直勾勾地看向窗外。

“你在躲我吗？”丁程鑫忽然开口。

马嘉祺没回答，只是把脸转向另一边，语气淡得像风：“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丁程鑫问。

马嘉祺沉默了几秒，低声说：“我不想看你失望的样子。”

丁程鑫握紧方向盘，指节微微泛白：“我没有失望。”

“你总是这样。”马嘉祺的声音有点哑，“明明心里已经很难受了，还要装作没事。”

“我不是装作没事。”丁程鑫语气坚定，“我是真的没事。”

马嘉祺终于转过头来看他，眼神里有挣扎，有疲惫，还有他自己都理不清的情绪：“你知道我配不上你。”

“我不需要你配不配得上我。”丁程鑫声音低沉，“我只需要你在我身边。”

马嘉祺低下头，嘴角扯出一个苦笑：“可我连这个都做不到。”

丁程鑫没再说话，只是伸手握住他放在腿上的手。马嘉祺没有挣脱，但也没有回应。

车子驶入公司停车场，阳光被高楼挡住，车内瞬间暗了下来。丁程鑫熄了火，转头看着马嘉祺：“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不回应，我就会放弃？”

马嘉祺抬头看他，眼神里有一丝惊讶。

“你错了。”丁程鑫轻声说，“我只会更爱你。”

马嘉祺喉咙滚动了一下，像是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两人下车，走向公司大楼。电梯里，马嘉祺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丁程鑫则望着镜面里的他。

电梯升到十五楼，门开了。刘耀文正巧从会议室出来，看见他们，扬起手打招呼。

“你们怎么看起来这么累？”刘耀文皱眉，“昨晚又熬夜改剧本了？”

丁程鑫还没开口，马嘉祺已经淡淡地说：“没事。”

刘耀文狐疑地看了眼两人，也没再多问，拍了拍丁程鑫的肩膀：“一会儿开会，别迟到。”

丁程鑫点头，和马嘉祺一起走进办公室。刚坐下，林曼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你们到了吗？”林曼的声音透着一丝急促，“今天有个紧急会议，品牌方临时调整了代言方案，你们得重新过一遍流程。”

“好，我们马上过去。”丁程鑫接完电话，抬头看马嘉祺，“准备一下。”

马嘉祺点了点头，起身整理西装领口。丁程鑫站起身，帮他调整了一下袖扣，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手腕内侧的划痕。

马嘉祺猛地缩回手，像是被烫到一样。

丁程鑫没说话，只是默默收回手。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走廊尽头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照在地板上，温暖却刺眼。

他们刚走到会议室门口，马嘉祺忽然停下脚步。

丁程鑫回头看他：“怎么了？”

马嘉祺没回答，而是低头掏出手机。屏幕上，那条“对不起”的微博草稿，依旧停留在那里。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终于按下“发布”。

屏幕一闪，微博更新提示弹了出来。

丁程鑫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马嘉祺抬起头，眼神里带着释然，也带着一丝决绝。

“我不能一直骗自己。”他说，“也不能一直骗你。”

丁程鑫看着他，目光温柔，却带着一丝心疼。

“我爱你。”他说，“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爱你。”

马嘉祺抿了抿唇，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推开门，走进了会议室。

丁程鑫站在门口，望着他的背影，良久，才缓缓迈步跟上。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走廊，温暖而明亮，却照不进他们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