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的巡逻队赶到时,夕阳正把东边森林的树梢染成金红色。白野帮着忍者们把失去神智的黑衣人装上担架,雏田则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着神树抽出的新芽发呆。刚才战斗时划破的手臂已经包扎好,白色的绷带缠着纤细的手腕,像朵不显眼的花。
“辛苦你们了。”带队的上忍拍了拍白野的肩膀,目光扫过雏田时,带着赞许,“日向家的小姑娘很厉害,柔拳的精准度比情报里写的还要出色。”
雏田的脸颊微红,低下头小声说:“是白野君配合得好。”
白野刚好走过来,听到这话笑了笑,递给她一个水壶:“喝点水,我们该回去了。”他的袖口沾了点泥土,额角还有未干的汗,却掩不住眼里的轻松——任务总算有惊无险地完成了。
回去的路走得很慢。夕阳穿过树林,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两人的影子偶尔交叠,像被无形的线牵在一起。雏田的脚步有些虚浮,毕竟刚才透支的查克拉还没完全恢复,白野看出她的疲惫,放慢脚步配合她的速度,偶尔伸手扶一把差点被树根绊倒的她。
“还疼吗?”他看着她手臂上的绷带,声音里带着点担心。
“不疼了。”雏田摇摇头,指尖轻轻碰了碰绷带,“就是有点麻。”她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刚才你把查克拉渡给我的时候,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我们的查克拉属性不太一样,强行融合可能会……”
“没有。”白野打断她,语气笃定,“很顺畅,像水流进了合适的河道。”他侧头看她,夕阳的光落在她眼尾,把淡蓝色的纹路染成了暖金色,“你的查克拉很温柔,比我自己的好控制多了。”
雏田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忙移开视线,假装看路边的野花:“油嘴滑舌。”
白野低笑出声,笑声在寂静的树林里荡开,惊起几只晚归的鸟。他忽然想起刚组队时,纲手大人曾单独找他谈话,说“日向家的孩子心思细,别总把事往自己身上扛”。那时候他还不太懂,直到今天看着她明明手臂受伤,却硬撑着说没事,才明白所谓“搭档”,不只是并肩作战,更要学会看穿彼此藏在坚强下的脆弱。
走到森林边缘时,夕阳已经沉到了火影岩的背后,只留下漫天的霞光。白野忽然停下脚步,从忍具包掏出个小小的木盒,打开来是支装在锦袋里的药膏。
“这个给你。”他把木盒递给她,“我妈留下的,治外伤很管用,不会留疤。”药膏的味道很淡,带着点薄荷的清凉,显然是精心调制过的。
雏田接过木盒,指尖触到温润的木头,忽然想起神社的樱花木盒子,想起他总把母亲的东西带在身边。她轻轻打开锦袋,药膏的清凉气息混着他指尖的温度,在心里漫开一片柔软。
“谢谢。”她小声说,把木盒小心翼翼地放进帆布包,像藏起一件珍贵的宝物。
出了森林,村子的灯火已经亮了起来。远远能看到一乐拉面馆的布帘在晚风中晃动,隐约传来鸣人的大嗓门。白野送雏田到家门口时,花火正站在门内张望,看到他们立刻露出了笑脸。
“姐姐!你回来啦!”花火跑出来,目光落在雏田的绷带上时,小脸瞬间皱了起来,“你受伤了?是不是白野哥哥没保护好你?”
“花火!”雏田有些无奈,刚想解释,白野已经蹲下身,和花火平视:“是我不好,让你姐姐受委屈了。明天我带三色丸子来赔罪,好不好?”
花火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用力点头:“要红豆馅的!”
“没问题。”白野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起身时看向雏田,“好好休息,别乱动查克拉。”
“嗯。”雏田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忽然想起他刚才在森林里说的话——“想一直和你在一起的人”。夕阳最后的光落在他的白发上,像镀了层金边,让那句没头没尾的话,在心里生了根。
回到房间,雏田坐在镜前拆开手臂上的绷带。伤口不算深,但划得很长,边缘还泛着红。她倒出一点白野给的药膏,指尖沾着清凉的膏体,轻轻涂在伤口上。药膏接触皮肤的瞬间,传来一阵舒服的凉意,原本的刺痛感立刻减轻了许多。
“真的很管用呢。”她对着镜子小声说,指尖抚过药膏的痕迹,像触到了他掌心的温度。
窗外的月亮慢慢升了起来,把月光洒在桌上的帆布包上。包里的木盒安静地躺着,旁边是神社的纸鹤盒子,还有那只装着金鱼的小鱼缸。雏田看着这些东西,忽然觉得,手臂上的伤或许会留下浅浅的疤,但今天并肩作战的记忆,还有他眼里的光,会比任何疤痕都清晰。
她从抽屉里拿出那个记录约定的本子,翻到新的一页,写下:“森林深处的神树发了新芽,白野君的药膏很凉,像他说话时的样子,有点硬,却很温柔。”
写完合上本子时,窗外传来邻居家的笑声,混着远处拉面馆的热闹,像首温暖的夜曲。雏田摸了摸手臂上的绷带,忽然开始期待明天的三色丸子——红豆馅的,一定很甜,像此刻心里的滋味。
而另一边,白野回到家,把忍具包往桌上一扔,就瘫坐在榻榻米上。他抬手揉了揉肩膀,刚才和黑衣人硬碰硬时撞到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但比起这个,他更在意雏田手臂上的伤。他从柜子里翻出母亲的医药箱,里面整齐地摆着各种药膏和绷带,最底层压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女人抱着个小男孩,背景是开得正盛的紫阳花。
“妈,”他对着照片轻声说,“今天我和她一起完成了任务,她很厉害,比我想象中还要勇敢。”他拿起那支剩下的药膏,放在鼻尖闻了闻,“你的药膏果然好用,没骗我。”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照片上,女人的笑容温柔得像水。白野把药膏放回箱子,忽然觉得,所谓成长,或许就是带着前人的温柔,去守护身边的人。就像母亲留下的药膏,就像雏田的柔拳,看似脆弱,却藏着能抵御风雨的力量。
他躺回床上,闭上眼睛时,眼前闪过的不是黑衣人的凶相,而是雏田靠在他怀里时的样子——脸颊苍白,却带着不肯认输的倔强,像株在风雨里不肯低头的紫阳花。
明天的三色丸子,他想,一定要买最大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