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鸟居的缝隙，在神社的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雏田捧着一小束紫阳花站在殿前，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像缀了串细碎的珍珠。白野说今早要来神社祈福，她特意起了大早，去后山采了这束开得最盛的花——他说过，紫阳花的紫色像她浴衣的颜色，看着让人安心。
“等很久了？”白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急促的喘息。他穿着常穿的黑色训练服，额角渗着薄汗，手里攥着两张空白的绘马，“路上遇到只迷路的小奶猫，耽误了会儿。”
雏田回头时，正好看到他指尖沾着点白色的猫毛，忍不住笑了：“没等多久，刚到。”她把紫阳花递过去，“给神明的供品，你说会不会喜欢？”
“肯定喜欢。”白野接过花束，动作轻柔地插进殿前的供花瓶里，“毕竟是你采的。”他转身把一张绘马递给她，“来都来了，写点愿望吧。”
绘马是木质的，上面印着神社的鸟居图案。雏田握着笔，笔尖悬在纸面上方，忽然有点犹豫——该写什么呢？希望训练顺利？希望任务平安？还是……希望身边的人一直都在？
“写吧，神明会听到的。”白野已经开始动笔，笔尖在木头上划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雏田深吸一口气，低头写下“愿白野君平安顺遂”，字迹娟秀，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写完才发现白野正看着她，脸颊瞬间红了，慌忙把绘马翻过去：“你写的什么？”
“不告诉你。”白野笑着把自己的绘马折了折，放进她手里，“等会儿一起挂上去。”
神社的绘马墙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愿望，有的画着忍者护额，有的写着“想变强”，还有的画着歪歪扭扭的情侣小人。白野踮起脚尖，把两张绘马系在了最高处的树枝上，用红绳紧紧绑在一起。
“这样，我们的愿望就不会分开了。”他低头看着雏田，眼里的光比晨光还亮。
雏田仰头看着那两张系在一起的绘马，被风一吹轻轻晃动，像两只依偎的小鸟，心里忽然暖暖的。她想起昨晚鱼缸里的金鱼，想起祭典上相勾的手指，想起他信里写的那些细碎日常，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连许愿都想和他系在一起。
“走吧，去那边看看。”白野拉着她的手腕往神社后院走，那里传来孩子们的笑声。
后院的空地上，几个穿着和服的老奶奶正在教孩子们做纸鹤。看到白野和雏田，一个戴眼镜的老奶奶笑着招手：“年轻人，要不要来试试？纸鹤能实现愿望哦。”
雏田的手很巧，很快就折好了一只粉色的纸鹤，翅膀展开，像要飞起来似的。白野却笨手笨脚的，纸鹤的脖子歪歪扭扭，翅膀还一边大一边小。
“你看你折的，像只受伤的麻雀。”雏田忍不住笑他，伸手想帮他调整。
“不用，”白野固执地把纸鹤的翅膀又捏了捏，“这样才特别，一看就是我折的。”他把自己的“歪脖子鹤”和雏田的粉色纸鹤放在一起，居然有种奇怪的和谐。
老奶奶看着他们，笑得眼睛眯成了缝：“真好啊，像我和老头子年轻的时候，总爱凑在一起做傻事。”她递给雏田一个小盒子，“这个送给你们，装纸鹤用。”
盒子是樱花木做的，和之前装发簪的盒子很像。雏田接过来时，指尖触到温润的木头，忽然想起白野说过，他母亲也有个这样的盒子，装着她折的第一只纸鹤。
离开神社时，阳光已经升高了。白野手里拿着那个装纸鹤的盒子，雏田跟在旁边，手里攥着片掉落的紫阳花瓣。
“中午去吃一乐拉面吧？”白野忽然说，“我请你。”
“好啊。”雏田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昨天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白野的脚步顿了顿，耳尖微微发红：“没什么……就是想说，你今天很好看。”
风穿过神社的鸟居，带着紫阳花的香气，吹起了雏田的发梢。她看着白野故作镇定的侧脸，忽然觉得，有些话不用说出口也没关系——就像系在一起的绘马，像放在一起的纸鹤，像此刻并排走着的影子，已经把心意藏在了每个细节里。
远处的街道上，鸣人正追着佐助跑，小樱在后面喊着“慢点”，热闹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白野看着身边的雏田，忽然觉得，神明大概真的听到了愿望——阳光正好，身边有你，就是最好的时光。
他悄悄握紧了手里的木盒，里面的纸鹤仿佛在轻轻颤动，像在为这个未完待续的早晨，唱着温柔的歌。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