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木叶的训练场已经有了动静。
雏田抱着一摞练习用的靶子,脚步轻快地穿过铁丝网,露水打湿了她的裤脚,却丝毫没影响她的速度。远处的火影岩在晨雾中若隐若现,轮廓被初升的朝阳镀上一层金边,像幅水墨画。
“早啊,雏田。”值班的老忍者从值班室探出头,笑着打招呼,“今天怎么这么早?”
“白野君说要练新的配合术。”雏田的脸颊微红,把靶子靠在器械架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靶心的红圈——那是白野昨天特意画的,比标准靶心大了一圈,说是“让她练着顺手”。
老忍者了然地笑了笑:“年轻人就是有干劲。对了,那边有刚烧好的热水,要不要来一杯?”
“谢谢大叔!”雏田接过大叔递来的搪瓷杯,温热的水流顺着喉咙滑下去,熨帖得让人舒服。她捧着杯子站在训练场中央,看着东方的天空一点点亮起来,心里像揣了颗小太阳,暖烘烘的。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时,雏田几乎是立刻就回头了。白野穿着黑色的作战服,肩上搭着条毛巾,额角还带着薄汗,显然是刚晨跑完。“来了。”他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却很清晰。
“嗯!”雏田把手里的杯子递过去,“刚烧开的,还热着。”
白野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水流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在脖颈处汇成细流,没入衣领。雏田的目光不自觉地跟着那滴水珠移动,直到白野抬手擦了擦脖子,才慌忙移开视线,假装整理靶子。
“今天练什么?”她故作镇定地问。
“练组合技。”白野把毛巾扔在器械架上,从忍具包掏出两把苦无,“上次在山贼营地,你的苦无掩护很及时,但时机还能再精准点。我们试试‘前后呼应’——你用白眼锁定敌人的动作轨迹,我从侧翼突袭,需要你用查克拉波动给我信号。”
他一边说一边演示,手腕轻抖,苦无在空中划出银亮的弧线,精准地钉进三十米外的靶心。“就像这样,当你感觉到敌人要转向时,用三指轻叩掌心,我就知道该变向了。”
雏田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我明白了!我们试试吧!”
她站到白野左侧,白眼悄然开启,淡蓝色的查克拉纹路在眼周蔓延,将整个训练场的动静尽收眼底。白野的身影如同猎豹般蓄势待发,指尖的苦无泛着冷光,呼吸均匀得像节拍器。
“准备好了吗?”他问。
“嗯!”
第一个靶子弹出时,雏田几乎是凭着本能轻叩掌心。白野的动作比她预想的更快,苦无已经脱手而出,在靶子落地前将其钉在了木桩上。“很好。”他的声音里带着赞许,“再来。”
第二个、第三个……靶子接二连三地弹出,角度越来越刁钻,速度也越来越快。雏田的额头渗出薄汗,白眼的范围开到最大,神经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当第十个靶子从斜后方弹出时,她几乎是喊出声来:“左后方!”
白野的反应快得惊人,身体像陀螺般旋转半周,苦无反手甩出,正中靶心。两人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了千百遍,连呼吸都透着默契。
“休息会儿吧。”白野看着她泛红的脸颊,递过毛巾,“白眼开太久对身体不好。”
雏田接过毛巾擦了擦汗,忽然笑了:“刚才那下,你是不是早就预判到了?”
“嗯。”白野也不隐瞒,“你的白眼波动有规律,当你锁定斜后方的目标时,查克拉会比平时快半拍。”他看着她惊讶的样子,补充道,“练得多了,自然就记住了。”
雏田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连自己查克拉的波动规律都记住了吗?她想起昨晚他背自己回家时,后背的温度和沉稳的心跳,想起烟花下他认真的眼神,脸颊又开始发烫。
“对了,”白野忽然从背包里掏出个纸包,“给你的。”
纸包里是刚出炉的红豆包,还冒着热气,甜香混着麦香在空气里弥漫。“路过早点铺时买的,还热着。”他说,“你早上肯定没吃多少。”
雏田接过红豆包,指尖触到温热的纸面,心里忽然一软。她确实没来得及吃早饭,满脑子都是“要早点来训练场”,没想到他居然注意到了。“谢谢。”她小声说,咬了一口,红豆的甜混着面的香,在舌尖化开。
“好吃吗?”白野看着她鼓起的腮帮子,像只藏食的小松鼠,忍不住笑了。
“嗯!比家里做的还甜!”雏田用力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盒子,“这个给你。”
盒子里是她昨晚熬的梅子酱,装在小小的玻璃罐里,还带着点果肉的颗粒。“上次你说喜欢酸的,我就多放了点冰糖,酸甜刚好。”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配米饭吃应该不错。”
白野接过玻璃罐,盖子刚打开,酸甜的气息就涌了出来,带着点阳光晒过的味道。“谢谢。”他的指尖碰到罐子边缘,那里还留着她的温度,“我妈以前也总做梅子酱,说夏天吃能开胃。”
提到他的母亲,雏田的动作顿了顿。她知道白野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平时很少提起,此刻忽然说起,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怀念。“等夏天到了,我再给你做。”她轻声说,“到时候多放些青梅,更酸一点。”
“好啊。”白野笑了,眼里的怀念被暖意取代,“到时候我们去后山摘青梅,那里的梅子长得特别好。”
阳光渐渐升高,训练场的人多了起来。鸣人抱着个巨大的拉面碗从远处跑来,嘴里嚷嚷着:“白野!雏田!你们又偷偷训练!带上我啊!”
小樱跟在后面,无奈地拍着他的背:“笨蛋鸣人,你吃拉面的时间都够人家练三组了!”
佐助靠在器械架上,手里转着苦无,瞥了他们一眼,嘴角却微微勾起。
白野看着闹哄哄的三人,又看了看身边低头偷笑的雏田,忽然觉得这样的早晨很好。有阳光,有伙伴,有手里的梅子酱,还有身边的她,像幅永远看不厌的画。
“我们继续吧。”他对雏田说,拿起苦无的动作带着新的力量。
“嗯!”雏田点头,白眼再次开启时,眼神比刚才更亮了。
接下来的训练,两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雏田的查克拉信号精准得像计时器,白野的突袭角度刁钻得让人防不胜防。有次鸣人好奇地凑过来当“活靶子”,结果被两人的组合技逼得连连求饶,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中午的阳光变得灼热时,训练才停下来。白野把忍具包往肩上一甩,对雏田说:“去吃拉面?一乐大叔的味增汤今天应该熬得正好。”
“好啊!”雏田立刻点头,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路过火影岩下的樱花树时,雏田忽然停下脚步。树上的樱花已经落尽,长出了翠绿的新叶,风一吹,叶子沙沙作响,像在说什么悄悄话。“你看,”她指着树干上的一道刻痕,“这是我们上次刻的,记得吗?”
那是樱花季时,两人偷偷刻下的小小的符号,像两只交握的手。此刻被新叶遮住了一半,却依然清晰。白野的指尖抚过刻痕,那里的木质已经变得光滑,显然被人反复摸过。
“记得。”他的声音很轻,“你说要像这棵树一样,慢慢长大,慢慢靠近。”
雏田的心跳瞬间乱了节拍,抬头时正好撞上他的目光。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眼里,像落了碎金,温柔得让人想沉溺。她忽然想起昨晚烟花下没说出口的话,那些藏在心底的喜欢,像此刻的阳光,再也藏不住了。
“白野君,”她鼓起勇气,声音带着点微颤,“等夏天摘青梅的时候,我们……我们可以像情侣一样约会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手指紧张地抠着帆布包的带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白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得比阳光还耀眼。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心尖发颤。
“不是‘可以吗’,”他的声音低沉而认真,“是‘一定’。”
风穿过树叶,沙沙作响,像在为这个约定鼓掌。远处鸣人还在喊着“拉面要凉了”,小樱的抱怨声和佐助的冷哼声混在一起,热闹得像首歌。雏田看着白野眼里的笑意,忽然觉得,这个夏天一定会很美好。
青梅会很酸,梅子酱会很甜,而身边的人,会一直都在。
她用力点头,跟着白野往一乐拉面店走去,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像个未完待续的省略号,等着被夏天的故事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