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木叶时,村口的樱花树刚抽出嫩芽,裹着层嫩红的绒毛,像刚出生的小鸟。雏田的伤在纲手大人的照料下好得很快,只是偶尔抬手时还会牵扯到伤口,白野总会不动声色地替她接过手里的卷轴或药包。
这天午后,白野刚结束任务回到火影办公室,就看到雏田坐在外间的长椅上,手里捧着个锦盒,见他进来,立刻站起身,脸颊微微发红。
“白野前辈,你回来啦。”她把锦盒往身后藏了藏,眼神有点闪躲。
“等很久了?”白野解下护额放在桌上,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刚在城西处理了点小麻烦,耽误了会儿。”
“没有没有,我也才到。”雏田慌忙摆手,又把锦盒往前递了递,“这个……给你的。”
锦盒是樱花木做的,雕着细碎的花纹。白野打开时,里面躺着副护额,边缘嵌着圈银色的细边,正中央的木叶标志被打磨得格外光滑,背面刻着一行小字——“护额在,同伴就在”。
“我、我看你的护额上次在裂缝里被妖兽划花了,就找匠师重新做了一个。”雏田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指绞着衣角,“要是不喜欢……”
“很喜欢。”白野打断她,指尖抚过那行小字,温度透过木头传过来,暖得像春日阳光,“比原来的好。”
他取下旧护额,换上新的,尺寸刚刚好,贴合着额头的弧度。雏田看着他额前的碎发垂在护额边缘,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忍者学校见到他的样子——那时他还是个总被嘲笑“吊车尾”的少年,却总把护额擦得锃亮,仿佛那是最珍贵的宝物。
“对了,”白野忽然想起什么,从忍具包掏出个小布包,“上次你说喜欢后山的野蜂蜜,我顺路采了点。”
布包里的蜂蜜装在陶罐里,还带着淡淡的花香。雏田接过来时,指尖碰到他的,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却把陶罐抱得很紧。“谢谢前辈。”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两人之间,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尘埃,像撒了把金粉。白野看着雏田低头时露出的纤细脖颈,忽然说:“等樱花开了,去后山吧。”
雏田猛地抬头,眼里闪过惊喜:“真的吗?”
“嗯,”白野点头,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上次答应你的,那棵最大的樱花树下,我带了蜂蜜酒,再叫上鸣人他们……”
“不用不用!”雏田慌忙摆手,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就、就我们两个可以吗?”
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手指紧张地抠着陶罐边缘。白野却没笑她,只是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点头:“好,就我们两个。”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樱花树嫩芽的清香,吹起雏田额前的碎发。她看着白野额上崭新的护额,看着他眼里映出的自己的影子,忽然觉得,那些曾经让她自卑的胆怯,那些藏在心底的喜欢,都在这一刻变得明朗起来。
“那、那我去准备樱花饼。”她小声说,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雀跃。
“我去酿蜂蜜酒。”白野应着,看着她抱着陶罐小跑出去的背影,发绳上的粉色蝴蝶结在风里跳着舞,像只快乐的蝴蝶。
他抬手摸了摸新护额,背面的刻字硌着掌心,却暖得让人安心。窗外的樱花树还没开花,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天的景象——粉白的花瓣落在雏田的发间,她递过来的樱花饼还冒着热气,蜂蜜酒的甜香混着花香,在风里漫开,比任何胜利都让人满足。
有些约定,不需要写在卷轴上,只需要藏在护额的刻字里,藏在蜂蜜的甜香里,藏在彼此眼里的光里,就一定能等到花开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