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裂缝出来时，雪已经停了，阳光穿透云层，在雪地上织出一张金色的网。雏田被医疗忍者扶进帐篷时，回头望了白野一眼，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水汽，像落了片小雪花。白野站在帐篷外，看着结界班的人忙着加固封印，忽然觉得肩膀一沉，转头发现是眼镜忍者递来的保温杯。
“刚煮的姜茶，驱驱寒。”对方笑得温和，“你们年轻人啊，总是把自己逼得太狠。”
白野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暖意顺着掌心漫到心里。他仰头喝了一大口，辛辣的暖意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驱散了裂缝里带来的寒气。“多谢。”
“该说谢谢的是我们。”眼镜忍者望着远处的山林，“这处封印要是崩了，波及的可不止一个村子。说起来，你们接下来打算直接回木叶吗？”
“嗯，雏田伤还没好，得早点回去让纲手大人看看。”白野的目光落在帐篷的方向，声音不自觉地放柔。
“也好，”眼镜忍者点点头，“路上小心，最近边境不太平，听说有不明身份的忍者在附近活动，风格有点像以前的咒印组余党。”
白野握着保温杯的手紧了紧：“我们会注意的。”
没等多久，雏田就从帐篷里出来了，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脸色还是有点白，但精神好了不少。医疗忍者跟在后面，反复叮嘱：“千万别再动用查克拉，伤口容易裂开，回去后每天热敷三次，记得按时吃药。”
“知道啦，麻烦您了。”雏田乖巧地点头，走到白野身边时，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声问，“我们可以走了吗？”
“嗯，我去牵马。”白野转身要走，却被她拉住。
“不用啦，”雏田指了指远处的山道，“医疗忍者说慢慢走对恢复有好处，我们步行回去吧？就当……就当散步了。”她的脸颊微红，像是怕被拒绝。
白野看着她眼里的期待，心里那点担心忽然就软了下来。“好啊。”
两人跟结界班的人道别后，沿着山道慢慢往回走。雪水顺着屋檐往下滴，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水洼，映着蓝天白云，像块块碎镜子。雏田的脚步有点慢，白野就刻意放慢了步子配合她，偶尔碰到结冰的路面，他会不动声色地挡在她外侧，用查克拉化掉薄冰。
“刚才在裂缝里，”雏田忽然开口，声音轻轻的，“你……”后面的话没说出口，脸颊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白野知道她想说什么，喉结动了动，故意装傻：“刚才太急了，没控制好力道，没弄疼你吧？”
雏田慌忙摇头，脚尖在地上蹭了蹭：“不是……我是说……”她抬头看他，阳光正好落在她眼里，亮得像揉了星光，“谢谢你。”
“我们是同伴啊。”白野的心跳有点乱，别开视线看向远处的山尖，那里的积雪正在融化，露出青黑色的岩石，“说起来，回去正好赶上樱花季，木叶的樱花开得最盛，到时候……”
“一起去看吧！”雏田抢着说，说完又觉得太急切，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是说，要是你有空的话……”
“有空。”白野的声音很肯定，他转头看向她，正好对上她惊讶又欢喜的眼神，忍不住笑了，“到时候带你去后山那棵最大的樱花树下，视野最好。”
“嗯！”雏田用力点头，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
山道旁的积雪在融化，露出底下的枯草，偶尔有小鸟落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像是在说春天要来了。白野看着身边的雏田，她正弯腰去捡一朵被雪压过的小蓝花，发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粉色的蝴蝶结在风里跳着小舞。
他忽然想起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总是躲在宁次身后，说话细声细气，连递个卷轴都会脸红。可刚才在裂缝里，她推开自己的那一下，眼神却比谁都坚定。
“白野，你看！”雏田举起手里的小花，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它居然没被冻死！”
白野看着那朵沾着雪水的小蓝花，又看看她笑起来时露出的小虎牙，忽然觉得，这一路的风雪和危险，好像都只是为了铺垫此刻的温暖。他伸手拂去她发间的一片小雪花，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耳廓，两人都愣了一下，像有电流窜过。
“快走吧，”白野先回过神，转身往前走，耳根却悄悄红了，“再晚了赶不上晚饭了。”
“哦，好！”雏田赶紧跟上，手里紧紧攥着那朵小蓝花，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
山道蜿蜒，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又慢慢叠在一起。远处的木叶隐村在山坳里露出一角，炊烟袅袅，像幅安静的画。白野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雏田，她正小跑着追上来，阳光洒在她发顶，毛茸茸的，像落了层金粉。
他忽然觉得，所谓归途，从来都不是指某个地方，而是身边有谁陪着。只要她在身边，哪怕是布满雪的山路，也能走出春天的味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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