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锥划破空气的锐响刺得人耳膜发疼。白野侧身避开迎面而来的冰棱，苦无在掌心转了个圈，反手刺向白的手腕——那里是他结印的关键。
“叮”的一声脆响，苦无与冰制的短刀碰撞，溅起细碎的冰晶。白的动作快得惊人，面具下的眼睛看不到情绪，只有绝对的冷静，仿佛冰面下的水流，看似平静却暗藏汹涌。
“你的速度很快。”白的声音很轻，像雪落在地上，“但还不够。”
他的指尖在瞬间结印，地面突然涌出数道冰墙，将白野围在中央。冰墙反射着夕阳的余晖，晃得人睁不开眼，墙壁上还凝结着锋利的冰刺，稍有不慎就会被贯穿。
“忍法·涡潮破！”
白野低喝一声，查克拉在体内急速旋转，淡蓝色的能量波以他为中心炸开，像投入冰湖的巨石，瞬间将冰墙震得粉碎。冰晶四溅中，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白的身后，苦无直指对方后心。
这是他结合漩涡一族的查克拉特性创造的忍术，以爆发力著称，专门用来破解这种密闭的束缚。
白显然没料到他会有这一手，身体猛地前倾，险之又险地避开苦无，同时脚下凝结出一道冰滑的斜坡，借着惯性向前滑出数米，与白野拉开距离。
“你和其他木叶忍者不一样。”白转过身，冰刀在掌心旋转，“你的查克拉……很特别。”
带着漩涡一族特有的温润波动，像春日融化的雪水，和他自己冰冷的查克拉截然不同，却又奇异地带着一丝共鸣。
白野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苦无。他能感觉到白的犹豫——刚才那一下，白明明有机会用冰锥反击，却刻意放慢了动作。
这家伙，果然和记忆里一样，并不喜欢杀戮。
另一边，卡卡西和再不斩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写轮眼的猩红在暮色中闪烁，卡卡西的雷切蓄势待发，而再不斩的斩首大刀上凝聚着浓郁的水遁查克拉，每一次挥砍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力量。
“佐助！鸣人！”卡卡西大喊，“别光顾着看，解决掉那个小鬼！”
佐助咬了咬牙，火遁·凤仙火之术再次出手，无数火球像流星般射向白。鸣人也挣脱了冰锥的束缚，影分身术瞬间召唤出十几个分身，嗷嗷叫着扑了上去。
白野心里一紧。他知道白的“魔镜冰晶”有多厉害，佐助和鸣人这样强攻，只会吃亏。
“别硬拼！”他大喊着，同时结印，“忍法·涡潮绊！”
淡蓝色的查克拉绸带突然飞出，缠住了佐助的脚踝，硬生生将他拉了回来。几乎在同时，白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原本佐助站立的位置，瞬间被数十面冰镜包围——正是魔镜冰晶。
“你干什么？！”佐助被拉得一个趔趄，回头怒视白野，“放开我！”
“那是陷阱。”白野的目光紧紧盯着冰镜，声音急促，“他的忍术能在冰镜间自由穿梭，速度比瞬身术还快，硬闯只会被逐个击破。”
佐助愣住了。他刚才确实没看出冰镜的玄机，只觉得那是普通的防御忍术。
鸣人却没听劝，几个分身已经冲进了冰镜阵，紧接着就传来惨叫声，分身接二连三地消失。
“鸣人！”白野想去救，却被白的冰刀拦住了去路。
“你的对手是我。”白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冰刀上的查克拉波动却变强了，“不要分心。”
冰刃带着寒气袭来，白野只能被迫应战。苦无与冰刀的碰撞越来越快，两人的身影在冰镜阵外缠斗，速度快得只剩下残影。白野能闻到白身上那股淡淡的雪松香，混杂着海水的咸味，像极了波之国冬天的海岸。
他忽然想起白的身世——和自己一样，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为了找到“存在的意义”，才依附于再不斩。
“你真的想帮再不斩吗？”白野一边格挡，一边突然开口，“他只是在利用你，你心里很清楚，对不对？”
白的动作猛地一顿，面具下的眼睛闪过一丝波动：“与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白野的苦无逼得更紧，“我们……很像不是吗？”
都是被世界抛弃的人，都在拼命寻找一个可以停靠的地方。
这句话像针一样刺中了白。他的呼吸乱了半拍，冰刀的防御出现了一丝破绽。白野抓住这个机会，苦无顺势下滑，挑飞了他的冰刀，同时左手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在地上。
苦无的尖端，停在白的面具前，只差毫厘。
“你看，”白野的声音放得很轻，“你并不想杀我，也不想杀他们。”
白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夕阳的光透过冰镜的缝隙落在他的面具上，折射出破碎的光斑。他能闻到白野身上那股清冽的味道，像晒过太阳的草地，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让他想起小时候依偎在母亲怀里的感觉。
“我……”他想说什么，却被冰镜阵里传来的动静打断。
是佐助！他竟然在冰镜阵里学会了复制白的动作，用同样的速度反击！鸣人也趁机从外面打破了冰镜，两人一内一外，竟然暂时压制住了白的忍术。
“做得好，佐助！鸣人！”卡卡西的声音带着赞许，他抓住再不斩分神的瞬间，雷切瞬间贯穿了对方的身体。
再不斩闷哼一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港口的木板。
白的身体猛地一颤，不顾抵在面具上的苦无，挣扎着想要起身：“再不斩大人！”
白野没有拦他。他看着白冲到再不斩身边，看着他用身体挡住卡卡西补过来的一击，看着那抹银白色的身影缓缓倒下，像一片被风吹落的雪花。
“为什么……要这么傻……”鸣人站在一旁，眼眶红红的，声音带着哽咽。
白野没有说话。他走到白的身边，看着他面具下那张清秀的脸，看着他最后望向再不斩的眼神——那里没有怨恨，只有释然。
原来，即使知道自己是被利用的，他还是选择了用生命去守护。
这种感情，或许他永远也无法理解，却莫名地感到心疼。
海风卷着血腥味吹来，带着刺骨的寒意。白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上面还残留着白的温度。他终究还是没能改变什么，就像他无法阻止涡潮隐村的覆灭，无法阻止那些注定发生的悲剧。
“我们……走吧。”达兹纳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看着眼前的惨状，脸上写满了愧疚。
卡卡西点了点头，抬手按住白野的肩膀：“别想太多，这就是忍者的世界。”
白野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望向远处的海面。夕阳已经沉入海底，只剩下漫天的晚霞，像燃烧的火焰。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波之国的风，已经吹散了和平的假象，接下来，还有更残酷的风暴在等着他们。
而他，必须变得更强。
不仅是为了保护身边的同伴，更是为了……能在下次遇到想守护的人时，不再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遥远的距离，落在了木叶村的方向。不知道雏田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好好练习柔拳，有没有……偶尔想起他。
指尖轻轻攥紧，苦无的握柄硌得手心发疼。白野深吸一口气，跟上了队伍的脚步。
波之国的夜，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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