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铃声在木屋中反复回荡,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剐着严宴紧绷的神经。她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手脚僵硬得失去知觉,眼底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恐惧,连牙齿都控制不住地打颤。刘耀文这三个字,是刻在她骨血里的噩梦,是她穷尽心力逃离,却始终挥之不去的阴影。
宋亚轩蹲在她身边,掌心悬在她肩头,想碰又不敢碰,只能死死盯着她惨白如纸的脸,眼底的阴鸷几乎要溢出来。他抬手猛地抓起沙发上的手机,指尖用力到泛白,恨不得直接将手机砸得粉碎,可余光瞥见严宴剧烈颤抖的模样,终究还是按捺住怒火,指尖划过屏幕摁下静音——他怕这刺耳的声音,再将她逼到崩溃边缘。
世界骤然安静,可严宴心底的惊涛骇浪却丝毫未减。她死死咬着下唇,血腥味在舌尖蔓延,却依旧压不住喉咙里的哽咽。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回那些画面:被霸凌时蜷缩在角落的无助,刘耀文带着浅笑向她伸出手的温柔,后来他眼底翻涌的恶意,还有在医院被肆意践踏尊严的夜晚,……所有的痛苦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的意识彻底吞噬。
“宴宴,别怕,有我在。”宋亚轩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刻意压抑的狠戾与难掩的心疼,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环住严宴颤抖的肩膀,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易碎的珍宝,“他不会找到这里,我不会让他再伤害你分毫。”
严宴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可身体的力气早已被恐惧抽干,只能任由他抱着。鼻尖萦绕着宋亚轩身上淡淡的松木香,那是这段日子里让她渐渐安心的气息,可此刻,这份安心却被刘耀文带来的恐惧彻底冲散。她靠在宋亚轩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砸在他的手背上,滚烫得惊人。
“是他……是刘耀文……”她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哭腔,“他怎么会找到这里?他不会放过我的,绝对不会……”她像疯了一样喃喃自语,眼底满是绝望,“我逃不掉的,我永远都逃不掉他们的纠缠……”
宋亚轩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着,疼得厉害。他收紧手臂,将严宴紧紧搂在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语气却温柔得近乎虔诚:“我在,宴宴,我会保护你。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他靠近你。这辈子,我都会守着你,绝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害。”
严宴在他怀里哭了很久,直到眼泪哭干,身体的颤抖才渐渐平复,可心底的恐惧却依旧盘踞不散。她靠在宋亚轩的胸膛上,意识昏沉,脑海里反复闪现着刘耀文的脸,温柔的,恶意的,每一张都让她心惊胆战。她知道,刘耀文既然能打通宋亚轩的电话,就说明他们早已找到线索,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静生活,终究还是要被打破了。
宋亚轩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动作温柔地安抚着她,眼底却满是阴鸷。他低头看着怀里脸色惨白的严宴,指尖划过她泪痕未干的脸颊,心底的杀意愈发浓烈。他拿出手机,指尖快速划过屏幕,给助理发去一条信息,语气狠戾:查刘耀文的位置,拦住他,别让他靠近挪威半步。敢动她,我让他生不如死。
发完信息,他将手机扔在一旁,重新抱紧严宴,语气温柔得近乎蛊惑:“宴宴,别害怕,有我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绝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
严宴没有应声,只是闭着眼睛,身体依旧紧绷。她知道宋亚轩在安慰她,可她心里清楚,刘耀文的出现,只是一个开始。马嘉祺,严浩翔,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迟早都会找到这里。她就像一只被困在牢笼里的蝴蝶,哪怕暂时挣脱了束缚,也终究逃不过被追逐、被囚禁的命运。
不知过了多久,严宴渐渐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宋亚轩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回卧室,轻轻放在柔软的床榻上,为她盖好被子。他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苍白的睡颜,眼底满是偏执的珍视与浓烈的心疼。他伸手,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语气低沉而坚定:“宴宴,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谁都不行。”
他在床边守了很久,直到严宴的呼吸渐渐平稳,才缓缓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他走到客厅,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语气冷得像冰:“查到了吗?刘耀文现在在哪?”
“宋总,查到了,刘先生已经在飞往挪威的航班上,预计明天上午抵达奥斯陆机场。”助理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谨慎。
宋亚轩的眼底瞬间闪过一丝狠戾,指尖用力攥紧手机,指节泛白:“拦着他,不惜一切代价,别让他踏进奥斯陆一步。如果拦不住……”他顿了顿,语气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那就让他永远留在路上。”
“是,宋总,我明白了。”助理连忙应声,不敢有丝毫懈怠。
挂了电话,宋亚轩站在客厅里,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眼底满是阴鸷与偏执。雪又开始下了,鹅毛般的雪花落在窗棂上,簌簌作响,像是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他知道,这场平静的生活已经结束了。为了严宴,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哪怕双手沾满鲜血,哪怕坠入深渊,他也绝不会退缩。因为他早已认定,严宴是他的命,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执念。谁想伤害她,谁就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
卧室里,严宴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紧蹙着,嘴角微微颤抖,像是在做什么噩梦。她梦见刘耀文带着恶意的笑容向她走来,梦见马嘉祺、严浩翔他们围在她身边,将她牢牢困住,梦见自己再次坠入无尽的黑暗深渊,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
她猛地睁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冷汗浸湿了后背。窗外一片漆黑,只有雪光反射进房间,泛着冷冽的银光。她转头看向空荡荡的床边,心底瞬间涌起一阵恐慌,下意识地喊出声:“宋亚轩……”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轻轻推开,宋亚轩快步走了进来,眼底满是担忧:“宴宴,我在,我一直都在。”他走到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握住她冰冷的手,掌心的温热传递到她的皮肤,让她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了几分。
严宴看着他眼底的关心,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恨过他,利用过他,可此刻,他却是唯一能给她安全感的人。她缓缓抬手,紧紧抓住宋亚轩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语气带着浓重的恐惧与依赖:“宋亚轩,别离开我……别让他们找到我……”
宋亚轩的心狠狠一疼,连忙握紧她的手,语气温柔而坚定:“我不离开你,永远都不离开你。我会保护你,绝不会让他们找到你,绝不会让他们再伤害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