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的敲门声敲得震天响,混着他不甘的嘶吼,撞在厚重的门板上,也撞在房间里两人紧绷的心上。严宴靠在严浩翔怀里,耳朵里灌满了门外的喧嚣,只觉得疲惫像潮水般涌来,连睁眼的力气都快要失去。她闭着眼,指尖死死攥着被子,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心里只剩一片荒芜的烦躁。
严浩翔抱着她的手臂愈发收紧,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眼底却淬着冰冷的怒火,目光死死盯着房门,仿佛要将门板烧出一个洞。他能清晰听到贺峻霖的叫嚣,那些“抢回来”“不会放弃”的话语,像一根根针,扎在他早已敏感的神经上,让他的占有欲疯狂滋长,只想冲出去将那个男人狠狠撕碎。可怀里人的身体微微发颤,那细微的抖动像一根缰绳,死死拉住了他的冲动——他不能让她再受一点惊吓,不能让她对自己愈发反感。
门外的动静持续了近一个小时,贺峻霖的声音从最初的暴怒嘶吼,渐渐变得沙哑无力,敲门声也从急促沉重,慢慢弱了下去,最后只剩下一阵沉寂。严浩翔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却依旧保持着警惕,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声音放得极轻:“他走了,别怕。”
严宴没有回应,只是缓缓推开他的怀抱,坐直身体,眼底的泪痕早已干涸,只剩下一片死寂的淡漠。她拢了拢身上的被子,遮住肩头的吻痕,目光落在窗外,海浪依旧拍打着海岸,阳光透过缝隙洒进来,却暖不了她心底的寒凉。
“我要回去收拾东西,离开这里。”严宴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严浩翔的心猛地一沉,连忙抓住她的手,眼底满是慌乱与急切:“宴宴,别离开,好不好?贺峻霖已经走了,不会再打扰我们了,我们留在这儿,安安静静的,不好吗?”
“安静?”严宴转头看向他,眼底满是嘲讽,“有你们在,我怎么可能安静?严浩翔,贺峻霖能找到这里,马嘉祺、丁程鑫他们也迟早会来,你们就像甩不掉的影子,只会一次次把我拉回过去的痛苦里。”
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语气带着决绝:“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我只想过自己的生活,不想再被你们纠缠,不想再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
严浩翔看着她眼底的决绝,心里的恐慌愈发浓烈,他知道,若是让她此刻离开,或许就真的再也找不回她了。他站起身,挡在房门前,眼底满是偏执的疯狂:“我不准你走!除非我死,否则你哪里也别想去!”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周身的戾气再次升腾,与清晨的温柔判若两人。严宴看着他挡在门前的身影,心里泛起一丝无力,她知道,以严浩翔的偏执,绝不会轻易让她离开。
两人僵持着,房间里的空气压抑得让人窒息,只剩下海浪拍岸的声音,一遍遍冲刷着紧绷的神经。就在这时,房间的电话突然响起,尖锐的铃声打破了沉寂。
严浩翔皱了皱眉,走到桌边接起电话,是酒店前台的声音,语气带着几分恭敬与歉意:“先生,楼下有几位先生说要找您和您身边的女士,请问需要让他们上来吗?”
严浩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的怒火:“是谁?”
“他们说,姓马,姓丁,还有宋先生、刘先生、张先生。”
是马嘉祺他们!
严浩翔猛地挂了电话,拳头死死攥紧,指节泛白,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来的这么快!
严宴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身体微微一僵,眼底的淡漠被浓浓的烦躁取代。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他们终究还是不肯放过她。
“他们来了,你满意了?”严宴的语气带着几分疲惫的控诉,“严浩翔,这就是你想给我的安静生活?”
严浩翔的心里满是愧疚与无力,他走到严宴身边,想抱住她,却被她侧身躲开。他看着她疏离的模样,眼底满是痛苦:“宴宴,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带到这里,不该让他们找到你。但我真的不想让你走,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拦住他们,绝不会让他们打扰你,真的。”
严宴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再睁开眼时,眼底只剩下一片平静的淡漠。她知道,此刻争辩毫无意义,严浩翔不会让她离开,马嘉祺他们也不会轻易放弃,她只能暂时妥协,再寻机会脱身。
“我可以暂时留下,但我有条件。”严宴的语气平静地说。
严浩翔的眼底瞬间亮起光芒,连忙点头:“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第一,不准让马嘉祺他们上来,也不准让他们靠近这个楼层;第二,不准干涉我的自由,我想出去走走,你不能阻拦;第三,给我时间,让我好好想想,这段时间,你不准对我动手动脚,不准强迫我做任何事。”严宴一条条说着,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严浩翔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答应:“好,我都答应你,只要你不离开,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他连忙再次拨通前台的电话,语气冰冷地命令道:“让楼下的人立刻离开,不准他们靠近十八楼,若是他们不配合,就叫保安!”
挂了电话,严浩翔走到严宴身边,眼底满是小心翼翼的讨好:“我已经让他们离开了,你放心,不会有人打扰你了。你要是累了,再睡会儿,我去给你把早餐拿过来。”
严宴没有理他,只是走到床边坐下,闭上眼睛,脑海里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这样的妥协能维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才能彻底摆脱他们的纠缠,只觉得未来一片迷茫,看不到一丝光亮。
严浩翔见状,也不再打扰她,默默走到窗边,点燃一支烟,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他知道,暂时的妥协只是权宜之计,他必须想办法让严宴彻底留在自己身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楼下,马嘉祺、丁程鑫、宋亚轩、刘耀文、张真源站在酒店大厅里,脸色都很难看。他们收到贺峻霖的消息,连夜赶来大溪地,满心欢喜地想见到严宴,却被拦在了楼下,连上楼的机会都没有。
贺峻霖站在一旁,眼底满是不甘与懊恼:“都怪我,早上敲门太大声,让严浩翔有了防备,现在连楼都上不去了。”
马嘉祺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底满是冰冷的怒火:“严浩翔以为这样就能拦住我们?太天真了。”
丁程鑫靠在墙边,眼底满是疲惫与痴迷:“只要能见到宴宴,就算是闯进去,我也愿意。”
宋亚轩和刘耀文站在一旁,眼底满是急切与不安,他们多想立刻见到严宴,多想再抱抱她,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也好。张真源手里攥着一束刚买的鲜花,花瓣被攥得有些变形,眼底满是期待与忐忑。
“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马嘉祺的语气带着几分冰冷的坚定,“既然他不让我们上去,我们就守在这里,我就不信,他们能一辈子不下来。”
其他人纷纷点头,眼底满是坚定的执念。他们都知道,这是他们唯一能挽回严宴的机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绝不会放弃。
于是,五个人就这样站在酒店大厅里,引来不少路人的侧目,可他们毫不在意,目光死死盯着电梯口,眼底满是急切的等待与坚定的执念。
楼上的房间里,严宴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海景,心里满是烦躁。她能想象到楼下几人等待的模样,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如今却带着执念追来,一次次打乱她的生活,让她陷入无尽的痛苦与挣扎之中。
严浩翔端着早餐走进来,放在桌上,轻声道:“宴宴,吃点东西吧,你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会饿坏的。”
严宴没有动,只是淡淡道:“我没胃口。”
严浩翔没有勉强,只是坐在一旁,默默看着她,眼底满是珍视与偏执。他知道,此刻的妥协只是暂时的,他必须想办法让严宴回心转意,让她重新接纳自己。
时间一点点流逝,楼下的几人依旧在大厅里等待,不肯离去。楼上的两人各怀心思,房间里的空气依旧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