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找边伯贤谈话的那天,你正扎在练习室里抠新曲的舞蹈细节。镜面映着反复起落的手臂,节拍器滴答敲着卡点,可指尖总有些发飘——注意力早被心里蔓延的空落勾走了大半。原本总绕路来地下车库“偶遇”你的身影,接连一周没再出现,以前他总借着顺路递杯热饮,指尖不经意蹭过杯壁的温度还清晰,如今只剩车库冷白的灯晃得人眼涩;直播时总准时发来的匿名私信也断了更,从前你跳错动作、唱破音,那条熟悉的ID总会第一时间发来技巧提醒,字里行间藏着细碎的在意,现在评论区翻遍,也找不到半分踪迹;就连上周家族活动后台擦肩而过,他也只是颔首示意,眼底惯有的温柔沉在瞳仁深处,裹得严严实实,连一句多余的“练得累吗”都没说,脚步没停就径直走过,衣角带过的风都透着疏离。
你心里发慌,像揣了团浸了水的棉絮,沉得喘不过气,却不敢问。怕戳破那点没说透的心意,怕得到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只能攥着衣角,把疑惑咽进喉咙里,假装没察觉这份刻意的冷淡。直到某天深夜,练到凌晨的你走在公司走廊,廊灯昏昏沉沉,转过拐角时,忽然听见茶水间旁传来压低的争执声,是边伯贤的嗓音,带着难掩的紧绷,还有经纪人严肃的呵斥。声音压得极轻,可“我会注意分寸”“不会影响她”“别盯着她的行程”这几句,还是顺着门缝钻进耳朵里,字字砸在心上,让你脚步顿在原地,指尖攥得泛白。
经纪人摔门走后,边伯贤背对着你站在窗边,窗外是深夜的首尔夜景,霓虹碎在玻璃上,却照不进他绷得发紧的肩膀,背影单薄又孤清,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你迟疑了许久,还是轻轻喊了声“伯贤前辈”,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什么。他猛地回头,眼底满是熬出来的疲惫,红血丝爬满眼尾,还有一丝你看不懂的决绝,像斩断什么般,冷得让人心慌。
“以后……我们还是少私下接触吧。”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像是磨过砂纸,每一个字都沉得坠人,“公司盯着紧,对你不好。”
你彻底愣住了,喉咙像被什么堵住,闷得发疼,眼眶瞬间热了。想问他,那汉江夜里并肩看的月光、风里飘着的桂花香不算数吗?想问他,特意定制刻了你名字缩写的耳机、练舞晚归时偷偷放在练习室门口的热鲫鱼饼不算数吗?想问他,从前私下里揉你头发说“慢慢来我教你”的温柔,也都不算数吗?可话到嘴边,看见他猛地别过脸,下颌线绷得锋利,连眼神都不敢与你交汇,只硬邦邦丢下一句:“之前是我没把握好分寸,前辈对后辈,不该太逾矩。”
那之后,他是真的在刻意疏远你。公开场合的互动只剩公式化的点头问好,舞台上同框也只专注工作,连眼神都刻意避开;练习室遇到,聊的也全是舞蹈卡点、vocal细节,说完就转身离开,连多余的停留都没有,曾经偶尔交汇时藏着笑意的眼,如今只剩客气的疏离。你看着他对别人依旧温和,唯独对你冷得像隔了层冰,慢慢以为,他是真的放下了那份没说透的心意,是真的觉得之前的在意是逾矩,彻底收回了所有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