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校外公寓的第十天，季知瑞第N次在客厅地毯上捡到蜷缩成一团的楼昭。
她穿着宽松的真丝睡裙，裙摆堪堪遮住大腿，一双白皙纤细的脚裸露在外，脚趾甲上涂着樱桃红的美甲，圆润的趾珠透着健康的粉，明明是极好看的模样，却冰得像块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玉。
“乖乖，把鞋穿上。”
季知瑞弯腰，指尖刚触到她的脚踝，就被那刺骨的凉意激得皱眉。
他把旁边的毛绒拖鞋拎过来，递到她面前，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说了多少次，地上凉，赤脚走容易感冒，你怎么总记不住？”
楼昭仰头看他，桃花眼弯成了月牙，眼角的红痣随着笑意轻轻晃动。
她不仅没接拖鞋，反而伸出脚丫，用脚趾轻轻勾了勾他的裤腿，声音软得像棉花糖：
“不穿嘛，拖鞋不舒服，光着脚自在。”
季知瑞板起脸，把拖鞋往她脚边推了推。
“赶紧穿上，不然……”
“不然怎么样？”
楼昭打断他，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抱住他的小腿，脑袋轻轻蹭着他的膝盖，撒娇的意味十足。
“哥哥最好了，别凶我呀。要抱抱，要亲亲，亲一下我就穿好不好？”
她仰头望着他，眼底亮晶晶的，带着几分狡黠和委屈，那副模样总能轻易软化季知瑞的立场。
可这次，他深知不能再纵容——这半个月来，她的脚就没热过，昨晚甚至因为受凉打了好几个喷嚏，再这么下去迟早要生病。
“不好。”
季知瑞狠心拨开她的手，语气硬得像石头。
“什么时候乖乖穿上鞋，什么时候才有亲亲抱抱。不然，别想。”
楼昭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嘴唇撅得能挂住油壶，眼眶微微泛红：
“哥哥你好凶……”
“撒娇也没用。”
季知瑞转身往卧室走，脚步没停。
“还有，今晚你自己睡主卧，我去客房。什么时候改了不穿鞋的毛病，什么时候我再回来睡。”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楼昭吸鼻子的声音。
季知瑞心头一紧，差点回头，可想到她冰凉的脚和不听劝的模样，还是咬了咬牙，头也不回地进了客房。
自从搬出来住，楼昭每晚都粘他粘得紧，睡觉必须窝在他怀里，胳膊腿缠得像树袋熊，稍微动一下就会哼哼唧唧地抱怨。
季知瑞原本以为，分房睡这个办法绝对能治住她，可躺在客房冰冷的床上，脑海里全是她蜷缩在地毯上的模样，还有她委屈泛红的眼眶。
辗转反侧了一个小时，他终究还是心软了。
轻轻推开主卧的门，就看到楼昭抱着枕头坐在床上，肩膀一抽一抽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她脸上，能看到眼角未干的泪痕。
听到动静，她猛地抬头，看到是季知瑞，眼泪瞬间又涌了上来，却倔强地别过脸，不肯看他。
季知瑞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声音放柔了些：
“乖乖，怎么哭了？”
“我没哭！”
楼昭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依旧嘴硬。
“你不是去睡客房了吗？回来干什么？我不要你管。”
季知瑞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楼昭挣扎了两下，没挣开，索性埋进他的胸膛，双手攥着他的衣服，带着哭腔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肩膀，力道不大，却带着十足的委屈和控诉：
“你坏蛋！你不疼我了！”
“疼你才要管你。”
季知瑞任由她咬着，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腰。
那里是她的软肋，只要指尖轻轻摩挲，她的身体就会瞬间发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果然，下一秒，楼昭的身体就僵了僵，咬着他肩膀的力道也轻了下来，呼吸渐渐变得有些急促。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磁性：
“还咬吗？再咬，哥哥就……”
“别！”
楼昭立刻松开嘴，往他怀里缩了缩，脸颊通红，连耳根都染上了薄红。
她最害怕季知瑞咬她耳朵，那酥麻的感觉会让她浑身发软，连话都说不完整。
季知瑞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的笑意再也藏不住。
他伸手握住她的一只脚，那只脚小巧玲珑，他一只手就能轻松握住，樱桃红的美甲在月光下格外诱人。
指尖摩挲着她冰凉的脚背，语气带着几分宠溺，几分无奈：
“脚这么凉，还敢光着脚跑，真不怕冻坏了？”
楼昭的脚被他握在手里，温热的触感顺着脚底蔓延全身，让她忍不住轻轻颤了颤。
她抬头看他，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水汽，声音软乎乎的：
“我错了哥哥……我以后穿鞋还不行吗？你别去睡客房了，也别不抱我。”
“知道错了就好。”
季知瑞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以后乖乖穿鞋，哥哥每天都抱你，都给你亲亲，好不好？”
“好！”
楼昭立刻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声音带着一丝后怕。
“我再也不光着脚了，你别丢下我一个人睡。”
季知瑞掌心覆在她汗湿的后背上，力道轻得像怕碰碎易碎的瓷，指腹顺着脊背缓缓摩挲着安抚。
另一只手依旧紧紧裹着她冰凉的脚踝，拇指反复蹭过她泛青的脚背，试图将自己掌心的暖意一点点渡进那刺骨的凉里。
他俯身贴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廓，声音低哑得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还掺着几分后怕的哽咽：
“乖，哥哥怎么会丢下你。”
指尖微微用力，将她往怀里拢得更紧些，额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语气软得近乎哀求，尾音还带着点哄劝的鼻音：
“但是乖乖，你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好不好嗯？”
指腹拭去她脸颊滑落的泪滴，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心疼，每个字都裹着滚烫的在意：
“你要是再这样不爱惜自己，哥哥真的会担心死的——一想到你可能会出事，哥哥的心都揪得发疼，知不知道？”
楼昭把脸埋得更深，鼻尖蹭着他温热的衬衫，声音软得像浸了蜜，还带着点刚哭过的黏腻鼻音：
“知道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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