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放假前一天，校园里洋溢着即将迎来长假的轻松氛围，杨星野兴致勃勃地提议大家聚餐：
杨博文“我提前订好了校门口那家新开的火锅店，特意选了鸳鸯锅底，辣的、不辣的都照顾到了——今晚谁都不准缺席！”
左栖寒向来对热闹的场合没什么兴趣，但架不住杨星野一番软磨硬泡，又是拉胳膊又是晃肩膀的，最终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另一边，张知瑞收到短信后，盯着屏幕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了一个“好”字。
桂予安原本已经打字婉拒，说晚上有事，但杨星野紧接着补了一句：
杨博文“张知瑞也来哦”，
几乎是想也没想，他的手指就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迅速发出了“收到”两个字。
傍晚时分，火锅店里灯光橘黄，暖意融融，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牛油香气。红油锅底在电磁炉上不断翻滚沸腾，如同熔化了的、滚烫的岩浆。
杨星野特意坐在左栖寒的左边，张知瑞则坐在他们正对面，桂予安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坐在张知瑞的右侧。
蒸腾的热气模糊了旁边的玻璃窗，也让每个人的表情在氤氲中显得不太清晰。
杨星野麻利地夹起一片毛肚，在辣汤中涮了整整七秒，然后稳稳放进左栖寒的碗里，笑着说：
杨博文“这个时间刚好吃，脆的，我记得你最爱这个。”
左栖寒轻轻“嗯”了一声，低头瞥了一眼蘸料——果然没有加香菜。杨星野连这种细节都记得清楚。
另一边，桂予安垂下眼睛，默默将刚涮好的一片肥牛转放到张知瑞的碟子里，低声说：
桂予“特意涮的清汤，低油，不辣。”
张知瑞微微一愣，低声说了句
张知瑞“谢谢”，
却随后不动声色地将那片肥牛拨到碗边，自己重新下筷夹了片辣的牛肚，涮进了红锅。
桂予安的脸色顿时有些发僵。
杨星野见状，赶紧笑着举杯打圆场：
杨博文“来来来，一起走一个！祝大家国庆快乐！”
四只玻璃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却各怀心事，没有人真正畅快。
吃到一半时，店员突然端来一份精致的草莓冰沙，笑盈盈地说：
店员“这是我们店专门送给情侣的招牌甜品，免费品尝哦。”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店员目光在他们四人之间来回移动，最后犹豫着落在了杨星野和左栖寒身上，试探着说：
店员“两位帅哥，如果愿意合照一张的话，这顿还可以打五折哦。”
杨星野顿时笑得牙不见眼，一把搂住左栖寒的肩膀，爽快地说：
杨博文“成啊！”
他热情地比了个耶，左栖寒略显僵硬地被揽着。闪光灯亮起的那一瞬，张知瑞指尖猛地一颤，杯中的汽水溅出几滴，冰凉地落在他手背上。
桂予安默默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声音低哑：
桂予“擦擦吧。”
张知瑞没有接，径直起身：
张知瑞“我去趟洗手间。”
桂予安顿了顿，也跟了出去。
走廊灯光冷白惨淡，张知瑞撑在洗手台前，镜子里的他眼尾微微发红。
桂予安靠在门框边，声音冷冷地传来：
桂予“既然这么难受，干嘛还来？”
张知瑞拧开水龙头，任水声哗哗流泻，半晌才开口：
张知瑞“我只是想亲眼看看，他选的人，究竟能给他什么。”
桂予“现在看见了？”
张知瑞“看见了，”
张知瑞抬起湿漉漉的脸，水珠顺着下巴滴落，
张知瑞“他能给甜蜜、给陪伴，但给不了——我能给他的那种未来。”
桂予安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自嘲：
桂予“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目光在镜中交汇，映出两张同样苍白、同样挣扎的脸，仿佛彼此的水中倒影，模糊又清晰。
那一刻，他们同时明白——
这段同病相怜的关系，尽头究竟是结盟，还是沦陷，谁又能说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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