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的房间被夕阳染成暖金色,她躺在病床上,呼吸已经微弱得像风中残烛。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泛黄的信封,直到最后一口气消散,指尖才缓缓松开。
护士发现时,信封上的字迹已经被泪水洇得有些模糊,收信人处写着“所有记得尼罗河畔风的人”。
信里这样写着: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我大概已经去寻找那条回去的路了。别为我难过,能在短暂的一生里,偷来那么多尼罗河畔的记忆,我已经很幸运了。
记得吗?那个总爱脸红的少年法老,他分给流浪猫的麦饼,其实藏着对苍生的温柔;那些在田埂上种亚麻的妇人,她们的笑声比黄金还珍贵;还有尼罗河水的味道,沙漠夜晚的星光,以及那句‘被记住,灵魂就不会消散’。
我没能找到回去的路,但或许,记忆就是最好的归途。如果你们偶尔想起我,想起我讲过的那些故事,就看看天上的星星吧——其中有一颗,一定是我在尼罗河畔,对着你们眨眼睛呢。
别让那些时光真的变成偷来的梦,替我记住它们,记住那些温度、那些笑容、那些风的味道。
再见了,我要去赶一场迟到了三千年的麦饼之约了。”
信封里还夹着一片干枯的尼罗河畔的芦苇叶,边缘已经发脆,却仿佛还带着河水的湿润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