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雎yi进入苏府私塾起,苏将军在雎yi面前就是一位慈祥长辈的人。
“自从你出生,还从未见过南地的景色。”
小儿子静静的等他接着说。若放在从前,他一定想出尖酸刻薄、找茬的一些话去噎父亲,但事情败露后,父亲告诉他,你做的所有事一定要保证生命安全。
他明白了父亲一直爱他,原来他们从始至终都是一类人。
“京城的建筑多是端正大气,人们的身高,总而言之,所有文化都同南地有较大差距。我想你在那里可以学会不一样的东西。”
雎昳接了一句:“先人云,‘海纳百川是为大道化简’。”
雎大人坐到假山堆出高台上的亭子里,“嗯,不错,你倒是和我想到一起了。”
雎昳将手放在眼睛上,懒洋洋的道,“我岂不是一直很懂你。”
下人从外院走进来,“大人,新做好的官袍放在漆箱里了。”
昨日下朝回府的路上雎大人下马车时刮到了袖子,烂了一根小拇指长的裂缝。赶做了一套新的官服留作明日的早朝用。
“我什么时候任官?”
雎大人不告诉他。
临行前,雎昳找到合作对象,告知他自己将要去南地,预计一个月不会与他有联系。
祁忬撑着伞,低头看着他。为了不被发现,他们见面的地方十分隐蔽,今天就是两道巷子之间,窄的只能容下一个人,长的横躺一个人。
“我知道,你的父亲在朝会上说了。”
下巴下的人抬头看他,那双眼睛在说还有呢,这是信息交换,应尽的责任。
祁忬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南地发涝水,你父亲去了。”每年南地都会发一次涝水,只不过今年是丞相主动上谏前往治理水患。
知道雎昳也会去是因为,雎昳告诉了祁忬上次苏行迟事情败露,祁忬在朝堂上看到雎大人在暗暗将雎昳推向朝廷政权中心。
雎昳暗自FEIFU,“每次交换消息的时候他的情报都这么简短,非常烦,但是又传递了重点,没办法斥责他。”
活了十七年,雎小公子什么时候需要忍耐别人脸色,唯独面前这位,他很生气,但是又不能说出来。
去往南下的路途遥远,途径丘陵溪流,马车颠簸的让人想吐。
祁忬站在外城墙上看着雎昳乘坐的马车渐渐走远,车上的旗帜迎风烈烈飘扬,“雎昳去的地方是我的家乡。”他的心脏突然漂浮了一下。
京城还有下雨的趋势,他拉起蓑衣遮住身体。
外墙城角的阴影出站着苏将军,他看着祁忬慢慢消匿于人群中,拳头逐渐攥紧。
因是雨天,天黑的较早,街上的人几乎都是迎着夜色入门。宫门还没有落匙,几个朝堂上的官员走在道上同祁忬遇见,双方客气的打了招呼,本想寒暄,但看天色已晚就回家排在首位了。
祁忬没有家,对于他们笑着说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