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神医可有什么亲眷之类的人?”
“应当没有,他来到宫中是只身一人。其余的咱家就不知道了。但学监要是还想知道什么,咱家就是丢了这条命也要帮您打听到。”
春天的风很温煦,直直吹在学监的脸上,掀起他们二人的衣摆,在这个既小又有点破旧的廊道里简直是有点热。
莫名有点烦躁。
“可他为什么能在朝堂上提供策论,并且据我了解,翰林院的‘墨规’就是他向陛下提出。”
自从新帝登基,对于翰林院的政策从未做过修改,这一次仅是凭借着祁yu就能改了陛下的心思,匪夷所思,不得不让所有人都有所警惕。
“听陛下身边的宫女说,那日朝会前天晚上,外节使臣进贡一支龙须,陛下把玩许久,从御书房带到寝殿。这时神医大人刚好来传报太医院整改的最新情况,同陛下说了墨的策论,陛下龙颜大悦。”
“好了,我知道了,你也回去吧。”
“咱家告退。”
公公离开后边,他思来想去决定马上去雎府。
他大概知晓一点雎yi的情况,知道雎大人对他管教严厉,于是走到外院。
书堂的小萝卜头们看见学监回来了,立马板直身子,全神贯注的默写新批下来的《墨》。
这是学监巳时临走前布置的课业,自学一种全新的籍册,对小萝卜头来说苦不堪言,但又不得不完成。
小萝卜头偷偷的抬眼瞟学监走向讲席拿起几本书。
转过身了!
小萝卜头立刻低头看向桌上的《墨》。
学监好笑的走下讲台,手里不停地掂量着戒尺,一下一下拍打肉体的“啪”“啪”声让坐下的人神经紧绷。
终于,学监说话了,内容却是让小萝卜头们不明所以——“《墨》理解的怎么样?”
一名学子即刻举手,站起:“回学监,我用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学习这本籍册。《墨》首先道明了墨本身的蕴含,又分五个部分详细阐释,毛笔、气味、勾连、人体、结业。由简入繁,逻辑清晰,翰林院批下这本籍册,我们自当努力啃透里面的深刻内涵,方能夺下秋闱。”
底下窃窃私语。
学监敲了敲戒尺。“安静。”
四下寂静无声,小萝卜头绞尽脑汁思考,手心冒出汗,有更甚者死死垂下头。
有一个人举手站起来,抬起下颌睥睨般的看向刚刚回答问题的人,“回学监,我不赞成他的言论——为学之道根本在于专攻与精妙,方才他说的一番话完全在夸张赞颂《墨》,我不否认,但是要有限度,更应该将思想放在《齐民点》,陛下深重于民生,至于《墨》的精美与美好不过是陛下治国有方的产物罢了,应当将《墨》当做附属品看待。”
学监点头。他刚坐下,方才回答学监问题的人就猛地再次站起,怒气冲冲道:“你就是想反驳我!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能鸡蛋里挑骨头。你承不承认?!”话到兴头上还骂了他几句:“无耻!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