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凡刚洗漱完，就听到别墅门外传来赵磊的大嗓门：“林凡！苏婉和婉儿都到啦，赶紧出来！”
他抓起外套跑出门，跨上停在门口的电动车，脚撑一收稳稳停在三人面前。赵磊倚在旁边的路灯杆上，林婉儿抱着暖手宝站在一旁，苏婉则理了理羽绒服下摆，自然地走到电动车后座，轻轻扶住林凡的腰：“走吧，别让赵磊再催了。”
林凡发动电动车，笑着回头看了眼：“坐稳了。”
电动车慢悠悠地驶出别墅区，汇入早高峰的车流。苏婉的脸颊偶尔轻轻蹭过他的后背，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林凡握着车把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些，嘴角却扬着笑意。江城的早晨带着湿冷的雾气，路边的梧桐树落尽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上偶尔挂着没化的霜花，空气里却飘着早点摊的香气，混着远处隐约的鞭炮声，年味越来越浓。
年货市场在老城区的一条步行街，离林婉儿家不远。刚到街口，就被熙熙攘攘的人群裹了进去。赵磊挤在前面开路，林婉儿紧跟着苏婉，四人像串糖葫芦似的往前挪。红底金字的春联挂满了两侧摊位，摊主们扯着嗓子吆喝，孩子们举着棉花糖在人群里钻来钻去，满眼都是红彤彤的喜庆。
“先去买糖！”赵磊熟门熟路地领着众人拐进一个巷子，摊位上摆着玻璃罐，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的糖果——水果硬糖裹着糖纸，酥糖上撒着芝麻，还有晶莹剔透的麦芽糖，在阳光下泛着光。
“每种来一斤？”赵磊拿起个纸袋就往里装，“我妈说家里得备着，走亲戚的时候给小孩抓一把。”
林婉儿踮脚看着罐子里的奶糖：“这个牛奶糖好吃，上次我妈买过。”
苏婉从林凡手里接过空袋子，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背，像被烫了似的缩了缩，随即指着旁边的巧克力：“黑巧克力来点吧，不太甜，长辈也能吃。”
林凡站在旁边，看着三人认真挑选的样子，手里拎着的袋子渐渐鼓起来。他以前过年都是爸妈准备年货，自己很少操心，此刻跟着队友们挤在热闹的摊位前，倒觉得格外新鲜。
买完糖果，赵磊又拉着众人去买干货。瓜子分了原味和五香的，花生有带壳的和脱皮的，摊主还热情地递来试吃的样品。“这个南瓜子不错，脆！”赵磊抓了一把塞给林凡，“过年守岁的时候嗑，能嗑一晚上。”
往前走，摊位上摆着成串的麻花，金黄酥脆，还冒着刚出锅的热气。林婉儿买了两袋甜口的，说要给爸妈当早点。旁边的饼干箱里，苏打饼干、夹心饼干、威化饼堆得像小山，苏婉挑了几盒独立包装的，说方便带回去给小队当训练间隙的零食。
“桃酥得买点，我爷爱吃这个。”赵磊在一个糕点摊前停下，老式桃酥堆在纸盒子里，上面撒着白糖，看着就酥松。摊主用油纸包了两包，系上红绳，沉甸甸的递过来，林凡伸手接过，苏婉很自然地帮他分担了一半重量，指尖再次相触时，两人都没躲开。
林凡看着手里的袋子越来越沉，又添了几样——蜜饯铺子的话梅和陈皮，酸甜开胃；炒货摊的巴旦木和开心果，壳薄肉厚；还有包装精致的蛋卷，咬一口咔嚓响。路过一个卖坚果的摊位，赵磊又嚷着要买夏威夷果，说“这个高级，招待客人有面子”，最后被苏婉笑着拦住：“够了够了，再买就拎不动了。”
四人拎着大包小包往街口走，林婉儿突然指着前面眼睛一亮：“那边有卖冻梨的！”
东北来的摊主支着泡沫箱，里面装着黑黢黢的冻梨。“这玩意儿得化了吃，甜得很。”赵磊凑过去看，“买点尝尝？”
苏婉不太敢尝试：“看着有点……特别。”
“试试嘛，”林凡笑着拿起两个，“过年就得吃点不一样的。”
最后在一家对联摊前停住脚。摊主是个老先生，正挥毫泼墨写春联，笔走龙蛇，引得不少人围观。“给我家来副‘宏图大展前程远’的，”赵磊嗓门大，“再给林凡家来副‘阖家安康诸事顺’！”
老先生笑眯眯地应着，很快写好，用红纸包好递过来。林凡接过，苏婉帮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纸角，墨香混着纸香，心里暖融融的。
往回走时，太阳升得老高，雾气散了，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林凡重新跨上电动车，苏婉依旧坐在后座，这次扶着他腰的手更稳了些。四人并肩走着，袋子互相碰撞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赵磊还在念叨着“忘了买糖画”，林婉儿数着袋子里的零食，苏婉则偶尔低头和林凡说句话，声音轻得像羽毛。
路过一家奶茶店，林凡提议买热饮，四人捧着热乎乎的杯子站在街角，看着来往的人群，嘴里哈出白气。
“初三去我家，我妈说要炖羊肉汤。”赵磊吸着珍珠奶茶，“到时候咱们把这些零食都带去，边吃边复盘训练。”
“好啊，”林婉儿点头，“我带腊肠，我妈刚灌的。”
苏婉笑了笑，看向林凡：“我带点水果，解腻。”
林凡看着她眼里的光，手里的热奶茶暖得能焐热指尖。他想起昨晚突破的境界，想起系统的奖励，忽然觉得，比起一个人闷头修炼，这样和队友们一起为过年做准备，感受着后座传来的温度，才更像他想要的生活。
远处的鞭炮声又响了，惊起几只麻雀，在湛蓝的天空下飞成小小的黑点。年货袋子里的糖果透过纸传来淡淡的甜香，混着阳光的味道，成了这个冬天最踏实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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