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银杏叶落满武道大学的石板路时，公告栏上的放假通知终于贴了出来。红底黑字的告示前围了不少人，林凡挤进去看了一眼，果然如传言所说——从腊月二十三放到正月二十三，整整一个月的假期，正好够回江城过个完整的年。
“总算能回家吃我妈做的糖醋排骨了！”赵磊从人群里钻出来，手里捏着刚买的机票，笑得一脸灿烂，“这次我特意让售票员在票上写了‘江城’，绝对错不了！”
林凡想起开学时赵磊把去江城的票买成去锦城的乌龙，忍不住打趣：“这次要是再错，过年期间可没余票给你补，只能在京都啃馒头了。”
“去你的！”赵磊作势要捶他，余光瞥见苏婉和林婉儿走过来，立刻收起玩笑，挠了挠头，“那个……票我都买好了，下午三点的飞机，一起？”
苏婉手里拎着个小巧的行李箱，笑着点头：“刚好，我和婉儿的票也是三点的。”林婉儿在一旁附和，手里还拿着本没看完的修炼笔记，显然是抓紧最后时间在复习。
几人往宿舍走时，正好遇上江浩和杨癫疯。江浩背着个双肩包，看样子是准备直接回家，杨癫疯则拎着个帆布包，旁边站着位挎着竹篮的老人，是他爷爷。“我跟爷爷回乡下过年，”杨癫疯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年后开学咱们小队集训，可别偷懒啊！”
江浩扬了扬手里的保温桶：“我妈让我给你们带的酱鸭，路上吃。年后见，到时候带你们去吃京都最地道的炸酱面。”
“谢了江大少爷！”赵磊接过保温桶，又拍了拍杨癫疯的肩膀，“乡下好玩别忘了给我们发照片，年后带点土特产回来！”
“知道啦！”杨癫疯搀着爷爷朝校门口走，老人笑眯眯地挥了挥手，祖孙俩的背影在银杏叶铺就的路上晃悠，像幅慢悠悠的水墨画。
下午两点，四人准时在机场集合。赵磊果然没再犯错，手里的机票明明白白印着“京都—江城”。过安检时，林婉儿的笔记本被安检员多看了两眼，她紧张地解释“这是修炼笔记”，惹得周围人一阵好奇，还是林凡打圆场才解了围。
飞机起飞时，林凡靠窗坐着，看着京都的轮廓渐渐缩小，最后变成地图上的一个小点。从九月开学到现在，四个多月像做梦一样——兽潮、黑翼天使、巨人族……那些和队友们并肩作战的画面，此刻都被机舱里的暖气烘得柔和起来，只剩下归心似箭的期盼。
“在想什么？”苏婉递过来一块巧克力，“还有两个小时就到了，紧张吗？”
林凡剥开糖纸，巧克力的甜混着咖啡香在舌尖散开：“有点。我爸难得放假，不知道这次能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他爸林建军在军队工作，一年到头难得着家，这次年节能赶上，还是昨天打电话时特意说的。
“我妈说要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林婉儿凑过来，眼睛弯成月牙，“上次视频说你瘦了，非得让你多吃点补回来。”
赵磊在一旁插话说：“我妈也准备了，说要给你们露一手她新学的松鼠鳜鱼，保证比学校食堂的好吃十倍！”
说笑间，飞机开始降落。透过舷窗，江城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长江像条银色的带子穿城而过，江边的灯塔闪着温暖的光，远处别墅区的灯火星星点点，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取行李时，赵磊果然又出了点小插曲——他的箱子密码忘了，折腾了半天，最后还是机场工作人员帮忙打开的。“幸好不是机票的事，”他擦着汗，一脸庆幸，“不然真得在机场过年了。”
出了机场，江风带着湿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比京都的干冷多了几分温润。四人在出站口告别，赵磊家离得最近，拎着箱子就往公交站跑，临走前还不忘喊“初三我家聚餐，你们可都得来啊，到时候给杨癫疯开视频！”
林婉儿家在老城区，她爸妈开车来接，临走时塞给林凡和苏婉两大袋零食，说是“路上饿了吃”。
最后只剩林凡和苏婉。苏婉家在城东，她爸已经在路口等着了，黑色的轿车在路灯下泛着光。“我爸来接我了，”她站在车边，朝林凡挥手，“年后见，记得给杨癫疯问声好。”
“年后见。”林凡看着轿车汇入车流，转身走向停车场——他提前叫了车，直奔城西的别墅区。那里的独栋别墅，是他高考后官方给的奖励，如今早已成了一家人最安稳的港湾。
车子驶入熟悉的小区，停在自家别墅前。推开雕花铁门，院子里的桂花树落了满地金黄，客厅的落地窗亮着暖黄的光，隐约能闻到糖醋排骨的香气。
掏出钥匙打开门，厨房里传来“滋啦”的炒菜声。“妈，我回来了。”
李兰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看到他，手里的锅铲都忘了放下，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回来啦！快洗手，最后一道排骨马上就好！”
林凡放下行李，刚走进厨房，就被他妈拉着胳膊左看右看：“瘦了，真瘦了……训练再忙也得好好吃饭，你看这手，都是茧子。”
“妈，这是练功用的，结实！”林凡笑着挽住她的胳膊，鼻尖萦绕着饭菜香和洗洁精的淡淡味道，看着客厅里熟悉的摆件、墙上挂着的全家福，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这别墅虽大，却处处是家的温度。
“你爸也快回来了，”李兰把最后一块排骨盛进盘里，语气里带着雀跃，“今天特意请了假，说要给你个惊喜。”
话音刚落，门锁传来“咔哒”一声轻响。林凡回头，就看到穿着军装的林建军站在门口，肩上的星徽在灯光下闪着光，手里还拎着个鼓鼓的袋子。
“爸！”
林建军放下袋子，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比以前重了些：“回来就好。”他顿了顿，眼里的严肃软了些，“袋子里是给你带的牛肉干，部队食堂做的，你小时候最爱吃，也给你队友们留着点。”
林凡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想着远在乡下的杨癫疯，想着江浩和即将赴约的队友们，忽然觉得，无论是这栋承载着荣誉的别墅，还是此刻满室的烟火气，都是他们小队拼尽全力守护的意义。
窗外的鞭炮声零星响起，是江城在提醒他——年，要到了，而年后和伙伴们的并肩作战，也不远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