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武道大学的晚霞总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林凡抱着刚领到的嘉奖令，拐进了后山的静室。嘉奖令上的鎏金大字还带着墨香，可他指尖更在意的，是藏在袖袋里的那枚银狼灵珠——峡谷一战后，这珠子像是生了灵，总在他运功时微微发烫，仿佛有股力量想往外冲。
静室里的蒲团还留着上次坐过的温度，林凡盘腿坐下，指尖摩挲着灵珠上的爪痕。那是银狼濒死时用最后力气留下的印记，此刻竟泛着极淡的红光。他深吸一口气，默运《九阳神功》心法，丹田处立刻腾起一股灼热的气浪，刚一运转，灵珠突然“嗡”地一声震颤起来。
不同于以往的温和流转，这次的真气像是被点燃的火焰，顺着经脉熊熊窜动。他下意识想压制，却想起张有才临走时说的“顺势而为”，便松了心神，任由那股阳刚之力冲撞。灵珠里的红光顺着指尖窜入体内，与九阳真气搅在一处，竟像是火上浇油，原本炽烈的真气更添了几分凶戾，而红光里的狼性，也被九阳真火煅烧得褪去了戾气，只剩纯粹的力量。
窗外的桂树影摇晃着投在石壁上，像幅流动的画。林凡渐渐摸清了规律，每当真气炽烈到要灼穿经脉时，就引着灵珠的红光去中和；红光太过狂躁时，又用丹田的九阳真气去炼化。就像在峡谷里与银狼周旋，既要借势发力，又得守住本心。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觉得眉心一热，像是有层窗户纸被捅破了。丹田处的真气团猛地收缩，又“嘭”地散开，比先前膨胀了近一倍，流转间带着灼人的热浪，连带着四肢百骸都泛起滚烫的暖意，像是有无数火星在经脉里炸开，又瞬间融成一片火海。
“呼——”他猛地睁眼，指尖的灵珠已恢复了温润，只是表面的爪痕淡了许多，倒像是蒙了层柔光。他试着抬手，一股灼热的气劲顺着指尖射出，竟在对面的石壁上留下个焦黑的凹痕——这力道，比之前足足强了三成，还带着九阳神功特有的阳刚之气。
静室门被轻轻推开，苏婉端着碗桂花羹走进来，刚要说话，突然“呀”了一声：“你的气息……怎么这么烫？”她伸手想碰他的胳膊，又触电般缩了回去，“好像比平时热多了？”
林凡笑了笑，抬手召过桌上的嘉奖令，真气托着纸页悬浮在半空，旋转着飘到苏婉面前。“大宗师中期。”他说这话时，窗外的晚霞正好漫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托这珠子的福，九阳神功又进了一层，总算没辜负峡谷里那番恶战。”
苏婉凑近看了看悬浮的纸页，又戳了戳他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怪不得刚才在外面就觉得静室里的气像团小太阳，原来是九阳真气又强了！”她把桂花羹递过来，“快趁热喝，加了蜂蜜，能中和下真气的燥性。”
林凡接过碗，桂花的甜香混着真气流转的暖意，让他想起峡谷里那个暴雨夜——当时他扶着受伤的苏婉躲在岩石下，她也是这样，从怀里掏出块用荷叶包着的桂花糕，说“甜的能润气”。
原来所谓的境界突破，从来不是孤孤单单的打坐苦修。那些藏在刀光剑影里的牵挂，那些混着汗味的桂花糕，那些吵吵嚷嚷却总在身边的人，才是推着人往前走的真正力量。
他舀了一勺桂花羹，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忽然觉得这大宗师中期的境界，尝起来竟带着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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