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营区被一层薄雾笼罩,晨练的号声刚过,空气中还残留着露水的清冽。赵王茜跟着陈燕林在排练室练声,清亮的歌声穿过窗户,与远处的军号声交织在一起,透着安稳的暖意。
“气息再稳一点,尾音可以再绵长些。”陈燕林手把手纠正她的发声姿势,赵王茜认真点头,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衣角——这段日子的平静太珍贵,让她总忍不住担心是一场幻梦。
突然,排练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杜鹰山脸色凝重地站在门口,额角还带着汗珠:“陈飞林呢?紧急情况!”
陈燕林和赵王茜同时停下动作,赵王茜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顺着脊椎爬上来。陈飞林恰好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提着给大家带的热豆浆:“怎么了?这么急。”
“赵王帅越狱了。”杜鹰山的声音压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焦灼,“凌晨三点从看守所逃脱,现场留下了他刻在墙上的字——‘欠我的,加倍还’,目标大概率是赵王茜。”
“哐当”一声,赵王茜手里的水杯掉在地上,热水溅湿了裤脚,她却浑然不觉,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那个如同噩梦般的名字,像一把冰冷的刀,划破了她好不容易拥有的平静。她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他……他真的来了……他不会放过我的……”
陈飞林立刻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语气坚定:“别害怕,有我们在,他伤不了你。”他转头看向杜鹰山,“现在情况怎么样?警方有没有锁定他的行踪?”
“已经全面布控了,但他反侦察能力强,又熟悉周边地形,目前还没找到确切位置。”杜鹰山沉声道,“我已经加派了营区的巡逻人手,所有出入口都设了岗,但怕他狗急跳墙,用极端方式闯进来。”
陈燕林也握紧了赵王茜的手,轻声安慰:“你别怕,我们都在你身边。他现在是丧家之犬,掀不起什么风浪。”
赵王茜抬起头,眼里满是恐惧和无助:“他恨我……他觉得是我毁了他的一切……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正因为这样,我们更不能让他得逞。”陈飞林的眼神锐利如鹰,“从现在起,你不能单独行动,去哪里都要有人陪着。排练、吃饭、回宿舍,我们轮流跟着你。”
接下来的两天,营区里的气氛变得格外紧张。巡逻的士兵荷枪实弹,每一次脚步声都透着警惕。赵王茜被保护在众人中间,却依旧夜夜难眠,闭上眼睛就是赵王帅狰狞的脸和挥起的拳头。陈月林看她状态不好,把小杜燕林抱来陪她,孩子软糯的哭声和咿呀学语,成了她唯一的慰藉。
第三天傍晚,夕阳把营区的影子拉得很长。赵王茜跟着陈飞林去食堂吃饭,路过营区西侧的小树林时,她忽然停下脚步,眼神警惕地看向树林深处:“陈老师,我好像听到有声音。”
陈飞林立刻绷紧神经,示意她躲在自己身后,同时掏出对讲机:“杜鹰山,西侧小树林有异常,立刻带人过来。”
树林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赵王茜紧紧抓着陈飞林的衣角,心脏狂跳不止,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太熟悉这种感觉了,以前跟着赵王帅的时候,他每次要动手前,就是这样的眼神。
“出来吧,赵王帅。”陈飞林的声音沉稳有力,在树林里回荡,“你以为躲在这里就能得逞吗?你已经走投无路了。”
片刻后,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树后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疤痕,正是越狱后的赵王帅。他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眼神阴鸷得像淬了毒:“小贱人,果然是你出卖了我!我今天就要杀了你,让你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
赵王帅猛地扑了过来,刀尖直逼赵王茜的胸口。赵王茜吓得浑身僵硬,忘记了躲闪。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飞林一把将赵王茜推开,同时侧身避开刀锋,反手抓住赵王帅的手腕,用力一拧。
“啊——”赵王帅发出一声痛呼,水果刀掉在地上。他正要挣扎,杜鹰山带着几名士兵已经赶到,迅速将他团团围住,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赵王帅,你逃不掉了。”杜鹰山冷声道,“放弃抵抗,束手就擒吧。”
赵王帅看着周围的士兵,又看向躲在陈飞林身后的赵王茜,眼神里满是怨毒:“小贱人,你等着,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作恶多端,是咎由自取。”赵王茜在陈飞林的鼓励下,慢慢站直身体,眼神里的恐惧渐渐被坚定取代,“你伤害了那么多人,也毁了我的人生,现在该结束了。”
士兵们一拥而上,将赵王帅制服,戴上手铐押了下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树林尽头,赵王茜紧绷的神经才骤然放松,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眼泪汹涌而出。
陈飞林蹲下身,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都过去了。他再也不能伤害你了。”
杜鹰山也走上前,语气缓和了些:“辛苦你了。这次能这么快识破他的行踪,多亏了你警觉,也多亏了陈飞林反应快。”
赵王茜抬起头,看着眼前关心她的人们,泪水模糊了视线:“谢谢你们……又一次救了我。”如果不是陈飞林的警觉和大家的保护,她恐怕已经成了赵王帅的刀下魂。
夕阳穿过树林,洒在赵王茜的脸上,驱散了她心中的阴霾。她知道,这场噩梦终于彻底结束了。而营区里的这些人,这些像家人一样的战友,就是她最坚实的后盾,是照亮她生命的暖阳,永远不会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