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在基地的空地停稳,雷战推门下车,大步流星地走向指挥室方向。
叶寸心解了安全带,刚要开车门,身旁突然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精准地按在了她这边的车门锁上,“咔哒”一声轻响,锁死了。
叶寸心动作一顿,转头看向阎王。阎王已经侧过身,深邃的目光沉沉地锁着她,车厢内空间狭小,他带着硝烟和冷硬气息的压迫感瞬间笼罩过来。
“解释一下,”阎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每个字都清晰得像冰珠砸在铁板上,“你为什么会我的招式。” 他问的不是“怎么学的”,而是“为什么是我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仿佛要穿透她的皮囊,看清内里那个让他困惑又失控的灵魂。
叶寸心脸上堆起无辜又狡黠的笑容,眨巴着那双清亮的眼睛,身体微微前倾,凑近他,用一副“这还用问”的语气,带着点小得意:“阎王,你忘了?我可是清华的才女,过目不忘,模仿力那绝对是这个!”她竖起大拇指,在自己脸颊边晃了晃,试图用插科打诨混过去,“看你打几次,学个形似还是可以的嘛!这叫天赋异禀!”
她的气息近在咫尺,带着淡淡的药味和属于她的清新,扰得他心头那点烦躁更甚。他喉结几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声音更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别的什么情绪:“仅仅是模仿?”
“不然呢?”叶寸心摊摊手,故作轻松。她眼珠一转,凑近,这次距离更近,几乎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她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点诱哄和狡诈,像只蛊惑人心的小狐狸:“所以啊,阎王,考虑考虑,收我为徒呗?我保证,绝对是个好苗子,学得快还不给你丢人,稳赚不赔的买卖!”
她说着,趁阎王因为她突然的靠近和话语微微怔忡的瞬间,另一只手飞快地去够车门锁开关“算了,我还是找雷神教我吧,雷神肯定格斗比你高……”
阎王几乎是本能地,在她手指碰到开关的前一秒,再次按住了她的手背。他的掌心温热粗糙,带着薄茧,完全包裹住她微凉的手背,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禁锢感。
叶寸心被他手心的温度烫得一缩,触电般想抽回手,却没抽动。她抬起头,对上他骤然加深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像深潭下的暗流。
“我……”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教。” 阎王却先一步开口,声音低哑,带着一种近乎赌气的、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酸意和较劲。
叶寸心眨了眨眼,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随即,一丝狡黠的笑意从她眼底漾开,她不但没退,反而就着他禁锢的力道,又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气息轻轻拂过他的喉结,声音又轻又软,带着明显的调侃和得意:“哟,阎王爷,这是……吃醋了?”
阎王身体猛地一僵,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层薄红。他像是被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钳制她的手,别开脸,看向车窗外,下颌线绷得死紧,从喉咙里挤出一个硬邦邦的、毫无说服力的字:“……胡说。”
叶寸心看着他难得一见的窘迫和那泛红的耳根,心里那点恶作剧得逞的快乐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甜意交织在一起。她不再逗他,利落地解锁车门,跳下车,关门前,还回头冲他扔下一句,语气轻快又带着点挑衅:“行,不吃醋。那我去找雷神学两手。”
说完,她砰地关上车门,蹦蹦跳跳地朝着雷神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背影都透着雀跃。
阎王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那个纤细又充满活力的身影跑远,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手背微凉的触感,耳边回荡着她那句带着戏谑的“吃醋了”,以及她最后那句明显是激将法的话。胸口那股憋闷的、酸涩的、又夹杂着莫名悸动的情绪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更甚。
“教就教!”他低声咒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赌气。随即,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腾的陌生情绪,推门下车。他倒是要看看是他教的好,还是她呢喃的那个,透过他看向的那个“师傅”教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