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密林的晨雾还未散尽,火凤凰执行清剿K2残余据点的任务。枝叶交错间,叶寸心趴在制高点的狙击位上,高精狙的瞄准镜锁定着木屋门口的动向,呼吸压得又轻又稳。
“云雀,敌情有变,东侧出现三名持火箭筒的武装分子!”灭害灵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带着急促的喘息。叶寸心立刻调整枪口,镜中果然出现三道黑影,肩扛的火箭筒正对准下方正在迂回的芭比与和路雪。
来不及多想,她扣动扳机,子弹呼啸而出,精准击穿为首者的头盔。可剩下两人已然反应过来,火箭筒轰然发射,火光瞬间撕破晨雾,直扑芭比与和路雪所在的方位。“小心!”叶寸心嘶吼着,猛地从狙击位跃起,扑向那片即将被炮火覆盖的区域。
爆炸声震得山林发抖,泥土碎石飞溅。浓烟中,芭比只觉得被一股力量狠狠推开,摔在一旁的树后,回头便看见叶寸心被气浪掀飞,重重撞在树干上,胸前炸开一片刺眼的血红。
“敌杀死”芭比疯了似的冲过去,几乎是瞬间就扑到叶寸心身边,将她抱在怀里。叶寸心的嘴角不断涌出鲜血,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她艰难地抬眼,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只有一丝血迹顺着下颌滑落。“所有人,掩护兽医。”
“兽医!快!”芭比手指按压在她的伤口上,却止不住血越涌越多。林国良提着医药箱狂奔而来,剪开她的作训服,瞳孔骤缩——弹片击穿了胸腔,气息已经微弱到几乎探测不到。
“血压骤降,心率归零……”林国良的声音带着绝望,手里的除颤仪一次次按下,却没能唤回一丝生命迹象。
灭害灵死死盯着叶寸心毫无血色的脸,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耳麦里传来和路雪沙哑的命令:“撤!”芭比怎么也不肯松手,直到林国良上前,用力按住她的肩膀,沉声道:“芭比,带着她,走!”
队伍交替掩护着撤离,芭比始终将叶寸心抱在怀里,脚步踉跄却坚定。
边境的风还卷着硝烟味,飞机停在营地门口,车门打开,芭比、灭害灵几人拖着疲惫的身影下来,作训服上还沾着尘土和暗红的血渍,脸上没了往日执行完任务的轻松,一个个垂着头,神色沉得像压了乌云。
“哟,我们的小凤凰们回来了!”老狐狸笑着迎上来,语气里满是期待,“看这架势,任务完成得挺……”话没说完,目光扫过几人身后空荡荡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老狐狸你也不看是谁教的啦。”
雷神快步走过来,目光在几人身上逡巡,没看到熟悉的三个身影,心猛地一沉:“云雀、和路雪、敌杀死呢?”
空气瞬间静了下来,灭害灵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喉间滚了半天才挤出声音,带着难掩的哽咽:“敌杀死她……她……”
芭比别过脸,不忍再说,奢香接过话头,声音沙哑:“任务中遇到伏击,敌杀死为了保护我们,受伤了……和路雪和云雀送她去军区医院了,说……说情况不太好。”
“不太好是有多不好?”阎王猛地往前一步,眼神锐利得像要穿透什么,平日里硬邦邦的语气里竟掺了丝不易察觉的慌,“伤在哪?严不严重?”
他这一问,几个女兵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往下掉。“说话啊”沈兰妮抹了把脸,声音发颤:“胸口中弹,失血太多……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了意识,医生说……”
老狐狸皱紧眉头,拍了拍阎王紧绷的肩膀,目光扫过雷电众人沉下来的脸,沉声道:“慌什么!军区医院有最好的医生,那丫头命硬,鸡公山那么险都闯过来了,这次也一定能!”话虽这么说,眼底却也藏不住担忧——胸口中弹,失血过多,哪一条都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
雷神站在原地,拳头攥得咯吱响,脑海里瞬间闪过鸡公山叶寸心替他挡枪摔下高台的模样,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发紧。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沉声道:“元宝,备车!我们去医院!”
阎王已经率先冲去车库,脚步快得带起风,眼底的红血丝在夕阳下格外刺眼——他不敢想,不敢想那个总爱跟他拌嘴、训练时倔强又嚣张的丫头,会真的栽在这一次任务里。他只知道,他必须去医院,必须亲眼看到她活着,哪怕她还在昏迷,哪怕她伤得再重,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车子绝尘而去,营地里只剩下沉默的众人,风卷着落叶飘过,像在为那个还在鬼门关挣扎的小凤凰,低声祈祷。而此刻的战地医院里,叶寸心躺在病床上,心电监护仪上的线条渐渐趋于平缓,最终变成一条直线,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场精心策划的假死,就此拉开序幕。